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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長律才進門沒多久,他和寒商之間的火藥味已經濃得嚇人。
寒商完全是一副其他雄性動物侵犯他的領地,炸了毛的姿態,裴長律更神奇,好像真有未婚妻被別人搶了似的。
許知意倒是不怕裴長律知道她和寒商的事,她怕的是,他倆稍微多互嗆幾句,她對寒商撒的關於訂婚的謊就會露餡。
許知意調整呼吸,假裝沒事:「長律,你先看看房間,我下樓一下,馬上回來。」
裴長律點頭,「好。」
許知意轉身前瞥向寒商。
她下樓回到自己房間,沒過多久,門就又開了。
寒商非常機靈,跟著下來了。
他進來,回身關好房門,先摟住許知意的腰,把她壓在門板上,低頭吻住。
兩個人靠在門上,無聲無息地接吻,好像外面的一切人一切事,都不存在。
許久,寒商才鬆開一點,輕聲問:「怎麼了?未婚夫來了,還要繼續偷情?」
許知意背靠著門板,做了好幾秒鐘的心理建設,才開口。
「寒商,我有一件事要對你坦白。」
她仰著頭,有點局促不安,但是瞳仁清亮,直視著他,眼神中又有了寒商熟悉的那種天不怕地不怕,又直又莽地往前沖的樣子。
是他喜歡的樣子。
寒商抿了一下唇,掩飾想要彎起來的嘴角。
「什麼事?」
許知意一字一頓地說:「我,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跟裴長律訂婚。」
寒商平靜地看著她。
實話說了,他的反應卻是沒什麼反應。
這和許知意預料的不一樣,許知意有點著急了。
「真的。我是騙你的。我就是想著……就是想著……」
寒商打斷她的話,「許知意,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他從口袋裡摸出皮夾,從裡面抽出一張過塑的小紙片。
塑料膜是信用卡的尺寸,但是紙片還沒有指甲大,上面畫著小小的一顆心。深深淺淺的金屬色,在燈光下反著光。
許知意忍不住「啊?」了一聲。
她有點結巴,「這個……怎麼會在你這兒?」
「我偷的。」寒商鎮靜地說,「從裴長律包掛的扣子裡。」
許知意怔了兩秒,腦子飛轉,前因後果全部貫通。
「我就在奇怪,這顆心怎麼會忽然沒了,原來還是不小心留在裴長律那顆扣子裡了?」
許知意推測,「然後被你發現了,你還把它悄悄偷出來了?怪不得我跑到裴長律那邊找,也沒找到,裴長律也不知道。」
「對,」寒商答,「我那時候以為你喜歡裴長律,很難過,所以帶著這顆偷來的心,去了德國。」
許知意望著他,幾乎不能相信。
這些天,寒商說過很多次,他有多喜歡她。
他半真半假地在強森面前跟她表白,他說拿鐵上的千層心全世界只給一個人做過,在她昏迷的時候,他是真的急了。
寒商喜歡她的程度,遠比她以為的要多。
不止多,還長久。
那些一個人追逐背影的歲月,原來是兩個人的輾轉糾結。
許知意反應了好幾秒,氣到磨牙。
「你當時就那麼跑了?但凡問我一句呢?你還給我拉黑??」
寒商手指豎在唇邊,「噓,小聲,樓上要聽見了。」
許知意壓低聲音,語氣卻很兇悍,用氣聲惡狠狠地說:「寒商,我是真的很想咬你一口。」
寒商把手送到她嘴邊。
「你咬。」
許知意沒跟他客氣,紮實地一口咬上去,在他手背上留下兩排深深的牙印。
「這顆心本來就是打算給你的,我準備編一條手鍊,結果手鍊還沒編完,你就跑了,跑得那麼遠,想找都找不著……」
「我知道,我知道。」
寒商伸手抱住她的腰。
他柔聲呢喃:「我現在都知道了。我看過你畫的漫畫,夏彩和西秋的故事。我也知道,你從來就沒打算和裴長律訂婚。」
他問:「可是,許知意,你當初真的想過去美國嗎?」
「有。」許知意說,「我那時候確實動過去美國讀博的心思,因為覺得去那麼遠的國家,可能挺有意思的。」
寒商低聲問:「如果你走了,我怎麼辦?」
許知意順暢地答:「我也想過。要是你肯的話,可以去陪讀,我養你。反正我也不是沒養過——我有獎學金,還會畫畫,我養得起。」
她未來的計劃里一直都有他。
寒商有點哽咽,「我以為你要去美國,不打算再畫畫了,也沒想和我在一起。」
許知意望著他,一字一頓地說:「寒商,在我的人生中,從來沒有一秒鐘想過要放棄畫畫,也沒有一秒鐘想過不要你。」
寒商凝視了她很久,才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誤會。」
「我倒是覺得,誤會沒什麼。」許知意說,「陰錯陽差都是難免的,這次沒有誤會了,那下次呢?關鍵的是,無論有哪種誤會,無論有多少誤會,你都要堅定地喜歡我,我也會堅定地喜歡你。」
寒商攥緊她的手。
「我總感覺,」許知意繼續說,「好像有平行時空,在那些平行世界裡,我曾經選錯過,比如放棄我喜歡的東西和人,和裴長律結婚了,或者和別的什麼人。這次一定不能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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