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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意點頭,「好啊。」
她忍不住轉頭看了眼房東的窗戶。
百葉窗緊閉著,不知道他是不是躲在後面,正從縫隙里往外看。
這裡這麼熱鬧,他卻不能出來。
這個奧斯卡秦都都,有潔癖、強迫症、社恐、敏感,但是卻會在遇到危險時讓女生鎖好門,自己出去查看。
而且對小動物很友善。
一個對動物好的人,是壞人的機率低很多。
等工人幹完活,已經將近中午,許知意躲回房間,好給房東出來活動的機會。
他果然去了一次洗手間,不一會兒,車庫那邊就傳來車庫門打開的聲音。
他要出門。
許知意忍不住開門向外張望,透過門上的玻璃,能看見房東的黑色越野車已經利落地倒出前院,拐上了路。
拐彎的那一瞬間,她看見了坐在駕駛位上的人。
車窗玻璃反光,但是落下了一截,從那幾寸的空隙里,許知意看見,他把衣服兜帽扣在頭上,戴著黑色口罩和墨鏡,幾乎完全擋住了臉。
這也……太不正常了。
再嚴重的「社恐」,也沒有恐成這樣的。
許知意望著駛走的越野車出神。
他說他生了非常嚴重的病,以他這種避人和遮住臉的程度,一個可能性浮出水面——
毀容。
許知意腦中瞬間腦補出一長串跌宕起伏的劇情:
房東大人,奧斯卡秦都都,原本長得超級帥,還喜歡戶外運動,後來因為某次意外,臉上受了傷。
受傷前後巨大的反差,讓他完全沒法接受——畢竟帥過的人更難接受自己變醜,所以根本不願意見人,就算出門,也要把臉遮得嚴嚴實實。
巨大的變故也讓他的性格更古怪了,找的每一個彆扭後面,都隱藏著一顆敏感脆弱而孤獨的心。
許知意:誒?
許知意:越想越合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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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在明大,許知意大一的時候,寒商經常叫人出去玩。
一般都是同鄉,熱熱鬧鬧一群人。
無論有多少人,向來都是寒商請客,吃和玩的花銷他一概全包,一分都不必自己出。
漸漸地,大家都知道他大方,同鄉還會再帶朋友過來,厚著臉皮蹭吃蹭喝,寒商也全都隨他們的意,並不說什麼。
寒商刷他爸的卡毫不留情,就像跟他爸有仇。
這種聚會的事,許知意並不常去。
進了大學,她的時間猛然變多了,又沒人管著,大半的空閒時間都在畫畫。
有時候是網上接的單子,有時候卻是畫自己喜歡的東西,因為時間充裕,和高中時不一樣,什麼風格都可以嘗試一下,快樂無邊。
這天裴長律過來,堅決要拉許知意一起去玩。
「天天悶在寢室里畫畫,人都畫傻了。你看看你自己,頭不梳,臉不洗,像不像在電腦椅里坐太長時間,抻不直的小土豆?」
許知意頭腦子還在想著畫的事,一臉茫然:「啊?」
裴長律直接通知:「明天周末,我們出去玩。」
許知意問:「你們要去哪?要是還是唱歌什麼的,我這次就不去了。」
上次聚會是唱歌,她窩在沙發一角,聽一群人搶著麥鬼吼鬼叫,十分無聊。
浪費整個晚上,只不過因為能見到寒商。
裴長律說:「這次不唱歌。寒商昨晚忽然說,他想去看瀑布。」
寒商突然想去看瀑布的意思,就是要找一大群人陪他一起去看瀑布。
離楓市最近的瀑布,也要坐很久的車。
要去的人很多,寒商不知從哪找來一輛旅遊大巴,還像模像樣地雇了個舉著小旗的導遊。
開車前,裴長律竟然帶著一個漂亮的學姐過來了。
學姐身材高挑,短髮,身上有種特殊的帥氣,灑脫幹練,和清秀斯文的裴長律站在一起,看著比他還攻,相當搭。
裴長律喃喃地解釋:「明希本來說這周末要回家,結果臨時改計劃,也要跟咱們一起去玩。」
許知意立刻領悟,這就是裴長律正在追的學生會的大四學姐,看來是追到了。
學姐眼睛一掃,就留意到許知意,對她笑笑,問裴長律:「這就是跟你在微信上聊天的鄰居家的妹妹?也一起去玩?」
許知意明明什麼都沒做,卻沒來由地一陣心虛。
她火速回憶了一遍最近都跟裴長律聊什麼了。
好像只有前兩天問他假期要不要回熙市的事,還是許知意媽媽讓問的,她想寄東西,如果裴長律回家,就讓他順便帶過來了。
裴長律眼神躲閃,好像也有點慌。
「……對,沒錯……小時候鄰居家的妹妹,叫許知意……」
他的眼睛在準備上車的人堆里來回打轉,落到幾步之外的寒商身上,猶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知意是寒商的女朋友。」
許知意:哈???
寒商?的?女?朋友??
許知意第一時間下意識地看向寒商。
寒商也聽見了,瞥了這邊一眼,滿臉都是無語。
只有裴長律,把撒謊堅持到底,乾脆抬手招呼寒商過來,「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沈明希。」
寒商頓了一秒,竟然真的慢吞吞地走過來了,只是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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