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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意剛剛在墓園裡問,如果今天是他活著的最後一天,他打算做什麼?
這就是他想要做的事。
寒商的舌尖柔軟,掌心粗礪,一寸一寸,一分一分地描畫著他的滿心慾念。
許知意全身冷一陣熱一陣地發抖,死命地在他身上糾纏。
他是這個冰冷的夜晚唯一的熱源,把她從所有黯淡的死寂中帶出來的有溫度的唯一。
寒商鬆開她一點,從口袋裡摸出東西,在黑暗中撕開包裝。
許知意:「你身上還帶著這個?」
寒商騰出一隻手,鉗住她的下巴,在她的嘴唇上咬了一下。
「要做別人的情人,這是服務的一部分。」聲音多少有點帶著酸意的惡狠狠。
他重新低下來,把她嵌進懷裡。
他是一個合格的情人。
仿佛有無盡的耐心,像是在跟一個未來的強勁對手較勁一樣,他把自己的衝動死死地禁錮住,細心而敏銳地體察著她的感覺。
安靜的房間裡,忽然「吱嘎」一聲尖銳的怪響。
許知意的單人床和樓上兩個ndy前些日子用的床都是一起買的,毛病一樣。
許知意:「它會響。」
寒商:「我知道。」
這樣不行,樂燃和強森他們就在樓上,肯定會聽見。
一切都儘可能地放緩。慢到極致。
隱忍也到了極致,他死命咬緊牙關,皮膚上滲出一層汗珠,許知意看不見,但是摸得出來。
她用了全部力氣,死死地扣著他結實的肩膀。
黑暗裹挾著兩個人,房間裡除了糾纏的氣息,無比安靜。
因為極其慢,綿密但強烈的感覺如同旋轉的階梯,一層層緩緩地摞上去,把許知意帶到一個以前從未見過,也無法想像的地方。
困意席捲,許知意窩在他懷裡睡著了。
睡得昏天黑地,是這麼多天以來,最沉的一次。再醒來時,百葉窗透進外面的光,天亮了。
寒商還在。
他在身後抱著她,支著頭,並沒有睡。
「醒了?」他的手仍在她的腰上,臉緊貼著她的頭髮,「我以為你會像發燒那次一樣,睡個一天一夜。」
許知意翻過身。
眼前就是他的裸著的胸膛、肩膀和手臂,親密到讓人臉紅,許知意還完全不能適應。
寒商倒是沒有不適應,甚至往前貼了貼,被子裡肌膚緊挨著肌膚,觸感光滑溫暖,他把她更親密地按在懷裡。
他呢喃:「我不想吵你睡覺,一直在等著你醒,等到現在……」
一語提醒了許知意。
她火速從他懷裡掙出來,裹著被子,滿床亂找。
「找什麼?」
「手機。」
寒商探出半身,從床邊地上撿起手機,遞給她。
許知意看了一眼,「快八點了!」
她慌慌張張地爬起來找衣服。
「我必須得去一次學校,有門課的論文在線提交以後,得過去再交一份列印稿,今天上午九點半就要截止了。」
寒商也坐起來了,懶洋洋地靠在床頭望著她。
「交了電子版,還要再交列印版,你們老師是很缺那幾張列印紙麼?」
那誰知道。
許知意只知道,不交會影響成績,昨天出事,許知意腦子裡亂成一團,把要交論文的事徹底忘了。
論文要交,成績要拿,活著的人還要繼續一天天活下去,努力往前走。
許知意急匆匆穿衣服,寒商也跟下來了,貼上來,把她抱住。
他沒穿衣服,卻姿態大方,百葉窗縫透進來一點早晨的陽光,一格一格地落在他漂亮的身段上,留下肌肉起伏的陰影。
昨晚都是摸著黑,現在是大白天,雖然以前驚鴻一瞥過,再看見,還是衝擊力巨大。
寒商認真地觀察著許知意的表情。
這麼趕時間的時候,她的目光還是停在他身上,沒有急著挪開,寒商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她喜歡。
而且就算睡到了,她也沒有對他失去興趣。
昨晚的表現大概算是過關的。
他抱著不放,許知意安撫他,「我現在真的很忙。乖。」
寒商低頭咬了咬她的耳朵,鬆開手,「爽過就扔,小白眼狼。」
許知意忍不住臉上發燒。
寒商自己也穿上長褲,套好T恤,「我開車送你過去,能快一點。」
可是外面客廳里有人,是強森他們在說話。
許知意的房門正對著客廳,一出來,就會被客廳里的人逮個正著。
他們兩個,一個有「未婚夫」,一個有「女朋友」,被人看見一大早這樣從同一個房間裡出來,擺明了有姦情,實在太不合適了。
許知意耙了耙頭髮,習慣性地在頭頂紮成包子,「我先出去看看情況,不行就先走,你等沒人了再出來。」
許知意拉開門,迎面差點一頭撞上樂燃。
她火速回身,把房門關好。
樂燃不想交偷窺費,也沒有往房間裡看的意思,說:「你起來了?我知道你前面一夜沒睡,在補覺,沒敢過來敲門。」
他問了問夏苡安那邊的情況。
昨天中午跟他打過電話後,並沒有新進展,許知意說了一遍情況,「警局那邊說,後續的處理,都等她爸媽過來再說,一旦有了新發現,就立刻通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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