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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野清無聲嘆了口氣,沒有理會白柔帶著哭訴的指責,他徑直看著袁星州說道:「過兩日,你隨我一道去京都。」
袁星州聞言,濃睫微顫。
似是沒想到他會這樣同意,他睜開眼睛看向袁野清。
「至於你……」
袁野清這會卻未看他,而是看著白柔。
原本在哭訴的白柔忽然聽到這麼一句,心中剛一動,就瞧見袁野清看著她時微微蹙起來的長眉。
心裡暗道一聲不好。
白柔剛要說話,就見袁星州站在她面前,替她擋開了袁野清的注視,提聲說道:「我要跟白姨一起走!」
「沒有白姨,我哪裡也去不!」
少年言之鑿鑿,沒有一點猶豫,倒讓袁野清皺了眉。
兩張十分相似的臉面對著面,誰也沒有避讓,最後還是袁野清先敗下陣來,迎著袁星州的注視,同他說:「兩日後,我來接你們。」
他說完便徑直往外走去。
他還有公務在身,為了提早回去,只能儘快把公事處理完。
「留點錢給他們。」
走之前,袁野清跟路青交代了這麼一句。
路過袁星州的時候,袁野清忽然停步,他看著袁星州,薄唇微動,似是想與他說什麼,但看著撇開臉的少年……
最終他也只是囁嚅了兩下,什麼都沒說,就收回視線繼續往外走了。
路青放下一張銀票給兩人,同袁星州說了句「少爺稍候兩日,我與大人處理完事務就來接您」,然後就急匆匆追著袁野清的腳步往外走了。
主僕二人離開。
出了一身冷汗的白柔長舒了口氣癱坐回了椅子上。
「嚇死我了……」
她撫著自己的心口說道。
她剛才是真怕袁野清不肯帶她走,還好,袁星州這小子還算孝順。
這樣想著,白柔覺得自己以後還是對袁星州好一些,畢竟他現在可是她的搖錢樹,她以後的榮華富貴可都全部系在他的身上了。
「星洲啊。」
白柔看著袁星州第一次柔聲細語說道:「你放心,以後白姨會護著你的,絕不會讓別人欺負你,尤其是京都那個女人!」
她說得自然就是姜道蘊。
袁星州眼中掀起一抹嘲諷,面上卻未有絲毫表露,甚至還同白柔說道:「白姨,我怕,那個女人要是不喜歡我怎麼辦,他會不會趕我們走?」
「不怕不怕,你爹看起來挺好的,而且他有愧於你,肯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可我聽說他們感情很好。」
袁星州咬著嘴唇,一臉惶惶,而後忽然把目光落在白柔的身上,「如果白姨是我娘就好了,這樣,我就不用怕有人欺負我了……」
白柔聽到這一句,本就蠢蠢欲動的心思更是狂跳起來。
對啊。
要是她當了袁夫人……
剛才看那袁大人的樣子,估計京都那個女人肯定是個驕縱的性子,可她最知道男人是什麼樣了,等他們來日爭吵的時候,她再好好安慰下那位袁大人……
女人能怎麼安慰男人?
不過是床底間的那些事。
這袁大人看著清肅剛正,可真到了床上,把衣服一脫,估計也跟那些男人沒什麼差別。
到時候她好好撫慰他,再吹吹耳旁風,當袁夫人也不是沒可能。
白柔越想越興奮,恨不得現在就去好好撫慰那位袁大人一下,直到餘光瞧見袁星州,方才稍斂心神輕咳一聲。
「你這孩子別瞎說。」
她故作一副長輩的端持模樣:「你娘既然把你託付給我了,我就一定會好好護著你。你先歇息,這兩日我替你好好置辦些行頭,兩日後,我們一起去京城。」
白柔說著,便徑直拿走了桌上的銀票。
袁星州也沒阻攔。
他站在原地目送白柔離去,等她關上門,他才徹底沉下臉。
剛才臉上的那點小心翼翼已經一點都瞧不見了,袁星州看著那緊閉的大門,然後往窗邊走去。
街上熙熙攘攘,人來人往。
但他還是一眼就看見了袁野清的蹤影。
他實在優越。
即便穿著一身普通的常服,於人群之中也十分矚目。
等著吧。
袁星州目光晦暗地看著底下,他一定會攪得他們不得安寧,以慰他娘在天之靈。
察覺到袁野清止步朝他的方向看過來,袁星州忙避讓到一旁,沒讓袁野清看到他的蹤影。
「大人,怎麼了?」
路青見袁野清忽然停步看著二樓窗口。
看那個位置,正是公子的房間,以為他是在擔心公子,路青同他說道:「您放心,屬下已經讓人看著這邊了,公子不會有事的。」
袁野清也未解釋。
他看了一會那開著的窗口,而後便收回視線坐進馬車。
馬車啟程。
路青在車外問他:「大人,夫人那邊該怎麼說?」
袁野清聽到這個便覺得頭疼不已,他無聲嘆了口氣:「先回京再說。」
「等到京城,你帶他們先去東郊的莊子住著,等我同蘊娘說清楚,再接星洲回府。」袁野清跟路青交待。
「是。」
路青應聲,想到那個白柔的做派又不由皺眉:「那那位白夫人……」
袁野清聽到這也不由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