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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昭眸光微暗,心裡對陳氏的不滿也愈加濃重了。
尤其看著面前的梓蘭,看著她眼裡的依賴和動人的溫柔,裴行昭兩廂一對比,不由更加惱怒陳氏,而對梓蘭則越發心旌神搖起來。
「二爺……」
梓蘭雙目含羞帶怯,她在燭火下輕輕仰頭,與他四目相對又羞紅著別開臉。
這樣一雙溫柔的含情目讓裴行昭更為心動,手上握著她的力道也不禁多用了一些力道,想迫使梓蘭倒進他的懷裡。
裴行昭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這些年陳氏把他看得跟個什麼一樣,貌美的丫鬟從來不往他身邊放,那些丫鬟也畏於陳氏的性子不敢做什麼,沒想到今日梓蘭,這個陳氏最寵信的大丫鬟居然會……可就在他想進一步的時候,前面路上忽然傳來一陣動靜。
像是有什麼人正在往這邊過來。
裴行昭猛地回過神,幾乎是一下子就鬆開了梓蘭的手。
梓蘭垂下的眼眸閃過一抹暗光,但開口時,她還是那副柔順乖巧的模樣,體恤道:「二爺,您身上有傷,先回去休息吧。」
梓蘭說著撿起地上那盞燈籠遞給他:「前面路黑,您拿著這盞燈籠好走路。」
裴行昭低眸看著梓蘭,看到她眼裡明顯有受傷的表情,卻還是強撐著一抹笑容看著他,縱使是裴行昭這樣的人此刻也不禁有些心軟,他接過梓蘭遞來的燈籠,安慰了她一句:「回頭我讓人給你送藥過來。」
「多謝二爺!」
只因這一句話,梓蘭便眉開眼笑。
她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眼裡滿是依賴,就像依靠主人的寵物,讓裴行昭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梓蘭眼裡有羞怯,但還是往裴行昭的手裡靠了過去,甚至柔順地蹭了蹭他的手心。
這樣滿心滿眼的依賴,是裴行昭過往時候從未體會過的,外面的女人風情膽大,知道怎麼讓他快活,可又過於放蕩。
而他過往的女人里——
陳氏自不必說,仗著自己是正妻,床笫之間嬌貴的很,從來不會體恤他的欲望,只顧著自己享受,他有時候想繼續,她卻直接合上被子皺著眉讓他自己解決。
而他從前那兩個通房,也是膽小柔弱之輩,被陳氏欺壓得仿佛她才是她們的主子,在他面前一個個膽小怕事,他與她們之間也實在不痛快。
而且那兩個通房的年紀原本就比他還要大一些,年老色衰,自然比不過眼前青春正茂的梓蘭。
男人會喜歡很多類型的女人。
風情萬種的、高貴端莊的,當然還有像梓蘭這樣滿眼依賴仿佛莬絲花一樣的女人。
尤其這樣依賴他的人還是陳氏最寵信的丫鬟,這樣的身份讓裴行昭心裡竟然產生了一股詭異的爽意。這一瞬間,他似乎忘記了有人正朝他們走來,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往梓蘭那白皙柔軟的脖頸摸了一把,剛才梓蘭低頭的時候,他就想這麼做了。
這樣白皙柔軟的身體,最適合掐住她的脖子,尤其這個姿勢,這個角度,她的臉正好對著他的……
裴行昭眸光微動,手不自覺往她頭上按,想迫使她靠過來。
梓蘭眼裡閃過一抹厭惡,但她還是揚著那張含羞帶怯的臉,小聲提醒裴行昭:「二爺,快來人了。」
裴行昭這才恍然大悟。
他抬頭,的確快來人了,他甚至都能看到那人的影子了,裴行昭的心裡閃過一絲不滿還有一種沒吃到想吃的遺憾,到底怕人看見,裴行昭最後又掐了一把梓蘭高高隆起的地方就轉身離開了。
看著裴行昭頭也不回的身影,梓蘭眼裡滿是憎惡,她雙手撐著地面站了起來,冷著臉用帕子狠狠擦過剛才被裴行昭碰過的那些地方。
「誰在那?」
有人提著燈籠過來。
梓蘭收拾好臉上的情緒,笑著轉過身:「是我。」
「梓蘭姐姐?」那人眼見是梓蘭,愣了下,走過來問:「姐姐怎麼在這?」她說著看了眼前面,「姐姐剛才是跟人在說話嗎?」
梓蘭面不改色說道:「是外院的莊管事,他原本找夫人有事,不過我怕夫人今天沒心情見人就回絕了。」她說完,問來人,「這個時候,你怎麼不在夫人身邊伺候?」
小丫鬟也是陳氏院子裡的人,平時就做一些跑腿的活。
她沒有懷疑梓蘭的話,聽她詢問便唉聲嘆氣道:「還不是夫人,她跟老爺吵架了,把屋子裡的東西又砸了一通,涼月姐姐讓我去庫房找東西換上。」
「涼月?」
梓蘭挑眉,「今日不是春曉在夫人身邊當值嗎?」
有春曉在,何時輪得到別人發號施令?梓蘭覺得奇怪。
眼見小丫鬟聽到這個名字,神色微變,眸中還閃過畏懼之色,梓蘭心一沉,隱約覺得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發生了,她問:「發生什麼事了?」
小丫鬟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忌憚似的往身後看了一眼才收回視線壓著嗓音跟梓蘭說道:「春曉姐姐出事了。」
「怎麼回事?」梓蘭皺眉。
小丫鬟便把剛才院子裡發生的事跟梓蘭說了一通:「春曉姐姐被人抬出來的時候,那張臉已經腫得不能看了,身上衣服也破了,夫人拿著剪子把春曉姐姐的衣裳剪破了,頭髮也剪掉了好幾縷。」
梓蘭瞳孔猛地一縮。
她心臟怦怦,聲音都變了:「怎麼會這樣?」她只知道陳氏和裴行昭吵架,卻不知道後面的事,雖然不喜歡春曉,但聽她被陳氏這樣對待,梓蘭也心有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