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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知道二公子在家裡過得不好,但他也沒想到就連這些僕役都敢如此待他!
他當即抬手,扇了幾個大嘴瓜子過去。
待那些僕役捂著臉怔怔地看著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挨打,常山冷著臉沉聲道:「沒眼力見的東西,誰是主子都認不出來,裴家養著你們還有什麼用?!」
他說完就徑直進去。
待見一個相熟的管事過來,便與人發話,讓人把門房的管事都給撤了。
門房代表的是裴家的臉面。
可不能再讓這些糊塗東西再破壞他們家的名聲了!
「這……」
聽到吩咐的管事面若猶豫:「要不然我還是先去問下二夫人?」
常山一聽這話就冷笑出聲。
若是往常,他自然不會阻攔,說到底如今這個家也是二夫人在做主,但二爺、二夫人這次做得實在是太過了,老爺是有心要給他們吃個教訓。
「曾管事,你是不是忘了當年是誰提拔你的?」
曾守倉一聽這話,立刻變了臉,他忙退後一步躬身與常山作揖:「曾某不敢忘記常管事的大恩,只是……」
他看了看四周,又走上前跟常山猶豫道:「您也知道二夫人的脾氣,若是讓那位知道……」
常山抬手,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那我也跟你交個底,府里這些日子發生的事,老爺都已經知道了,我今日就是奉老爺之命過來的。」
曾守倉立刻就明白了這話的弦外之音,他當即不敢再多言,忙又與人拱手一禮之後便與人說道:「您放心,我這就去處理。」
常山這才點了點頭,沒再多言,又抻了抻自己身上的衣擺就徑直朝陳氏那邊走去。
第193章 如喪考妣的陳氏
「你說誰來了?」
下人來報消息的時候,陳氏正坐在屋中由梓蘭替她按著頭,她這陣子頭疼是越來越厲害了,即便佩戴香囊也不大管事了。
忽然從下人口中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她還有些沒能反應過來。
等下人又重新答了一遍,陳氏立刻坐了起來,看著來報消息的下人擰眉道:「好端端的,他忽然下山來做什麼?」想到之前跟徐家的那些事,也不知道常山知道沒,家裡這邊自然是沒人敢遞消息給他的,怕的就是外面那些人的風言風語傳到了常山的耳中。
她雖然這陣子沒出過門,但也知道現在外面沒少議論他們兩家,尤其是子玉回來之後,那些議論聲就更加多了。
她知外面那些人如今是怎麼看他們笑話的。
每每想到這些,陳氏就覺得胸悶氣短、頭疼不已,偏偏常山還在這個時候來了,這要是讓青山寺那位老祖宗知道她跟裴行昭之前跟徐家退婚的事,還不得直接殺下山來?
陳氏煩不勝煩,越煩,頭就越疼。
她皺著眉按著太陽穴沒好氣道:「與我有什麼干係,他來,自去找二爺說話去!要吵要鬧,也讓二爺自己上山請罪去!」
憑什麼什麼糟心事都是她的,裴行昭倒是快快活活,只知道發號施令就夠了?
下人戰戰兢兢道:「可是二爺他、他不在府中啊。」
陳氏豈會不知?
她也只是一時懊惱才會口不擇言。
以前或許她還有這個膽子跟裴行昭叫板,可如今……想到裴行昭那日在她耳邊說的那些話,陳氏的這顆心就止不住重重地狂跳了一下。
她原本就因為這些日子沒有休息好,心跳得有些快,此刻那急促的心跳更如鼓點一般,即使捂住胸口也無用。
最後她只能心煩意躁擺手道:「去喊世子過來。」
若青山寺那位真生氣,也就只能靠子玉去緩解他的怒氣了。
下人說道:「世子一大早就出去了,至今還未……」
話落,腳邊就被砸過來一隻茶盞,陳氏柳眉倒豎,夾雜不住怒氣訓斥出聲:「沒腦子的東西,人不在,你不會出去找?去徐家!」
提到徐家她就忍不住咬牙切齒道:「就說我要死了,問他是不是不管我這個當娘的了!他要真不回,以後都別給我回來了!」
「夫人……」
李媽媽進來就聽到這一句,立刻皺了眉,她把跪在地上的人打發下去,只留下梓蘭一人與她隨侍在陳氏身邊,等多餘的人都退下之後,李媽媽這才看著陳氏無奈道:「您怎麼能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什麼吉利不吉利的,我看我現在活著也跟死了差不多。」陳氏仍沉著一張臉,沒什麼好氣。
自徐家那日登門之後,她就諸事不順。
身邊的人一個個如蠢物一般愚鈍不堪,只知道惹她生氣;頭也疼得越來越厲害,吃藥、佩戴香囊都沒用;裴行昭還跟她直接撕破了臉面,完全不管她的死活;現在就連她十月懷胎悉心養育了二十年的兒子也一顆心撲在那個徐雲葭的身上,對她這個老娘倒是理也沒理。
她記掛著他的身體,昨天在他床邊照顧了半宿,回來之後也擔心地沒睡好,他倒好,醒來也不知道來跟她請個安,就知道往外跑。
快一天了,都不見蹤影!
「跟他爹一樣,都沒良心。」陳氏說著竟忍不住掉下眼淚。
李媽媽見她這般連忙安慰出聲:「您這說的什麼話呀,世子是您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是最孝順不過的了,只是如今咱們兩家關係僵硬著,他這樣也是給您和二爺挽回臉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