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頁
雲葭等他請完安便同他吩咐道:「有三件事,要交給你去做。」
姑娘吩咐的事都不是什么小事,雖然驚訝姑娘這下竟有三件事要吩咐,但岑風還是沒有半點猶豫和懶怠,當即就道:「姑娘請說。」
「頭一件,你跟貴順去一趟西河村,想法子找到林大河跟一個方姓寡婦苟且的證據,這事貴順知道,具體怎麼做,你們兩個自行商量。」
「我只有兩個要求。」
「一,讓林大河心甘情願簽下和離書,放羅媽媽離開;二,這事不可聲張,讓那兩個人閉緊嘴巴,不可透露出一絲對羅媽媽不利的言論,若讓我知曉有什麼不利羅媽媽的言論,我便找你二人開罪。」
剛聽姑娘說起林大河的時候,岑風就有些愣住了。
他印象中羅媽媽的丈夫就是叫這個名字,還以為是同名同姓,直到聽到後面……
「聽明白了沒?」
聽姑娘詢問,岑風即便滿腦子混沌思想,還是立刻斂神應道:「聽明白了,姑娘放心,屬下一定辦好這件差事!」
岑風做事向來妥帖,雲葭對他向來十分放心。
便又說起另兩件。
「還有兩件事,一件,你派人畫下林東的畫像,分發給燕京城中所有賭坊,明面上、暗面上的都發一份,日後誰敢再放林東進去賭錢,那就是跟我、跟誠國公府作對。」
她這麼做也算是徹底把林東想賭錢的事給堵死了。
「還有一件事,給林東和林慈兩兄妹遞一封口信,就說羅媽媽想認驚雲做乾女兒,這事你等拿到林大河的和離書再去做,讓他們知曉日後誰會給羅媽媽養老,也讓他們認清楚自己的身份現狀,明白他們以後該聽誰的話。」
雲葭要吩咐的就是這麼幾件事。
岑風一一應下,待見姑娘沒有別的吩咐便先行告退了。
目送岑風離開。
連著吩咐一通的雲葭也倍感疲倦了。
她靠在身後的引枕上,身上的紫色薄衫隨風吹著,如水波晃蕩,而她望著窗外的風景,芭蕉葉綠、雲捲雲舒,她竟有些想裴郁了。
……
裴郁知道羅媽媽這件事已是三天之後了。
明日便是書院放假的日子,才到清風齋放學的時間,他就迫不及待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了。
前面先生還沒走。
身邊幾位同窗瞧見裴郁這個陣仗都頗有些吃驚,嘴裡也紛紛跟著輕聲問道:「裴兄,你今日怎麼這麼迅速,以往你可都是最後一個離開的。」
其餘人也跟著說道:「可不是,每日第一個來最後一個走,搞得在下壓力倍增,只能夙夜夢寐,努力和裴兄一起,免得之後考試排名我又落下裴兄太多。」
自裴郁來書院也有幾個月的時間了。
他雖寡言不多話,看著有些孤高疏遠,但其實真的與他相處起來便會發覺他其實挺好說話的,雖然年紀最小,但在讀書一道頗有自己的見解,尤其是算科一門,趕超了清風齋所有人,許多時候他們還沒算出一個開頭,他就已經把結果都已經算出來了。
書院幾次考試。
頭一回的時候,他還不算多出色,但如今,幾乎門門都位列前茅,別說書院的先生看重他,就連他們對他也是既妒又羨。
但也知曉他有這樣的成績全賴自己的努力,因此還是敬服更多一些。
每天都是披星戴月回去,翌日,卻比誰都起得要早,夏日最容易令人昏睡的午後,他們這些老學子也多有扛不住的,偏他從來都是腰背端直,讓人不嘆服都不行。
本以為這次他又是要留在書院努力備考,萬沒想到這才下學,先生都還沒走,他就已經收拾完東西準備離開了。
「今日要回家。」
裴郁已收拾完東西,說完也就不想久待,匆匆與周遭同窗們一拱手就準備告辭離開了。
走到前列的時候。
見算科的陳先生也驚訝地看向他,他也面不改色,與其長作一揖便轉身離開了。
眾人見他恨不得插翅而飛匆匆離開的樣子,還是覺得稀奇,太稀奇。
「誒,說起來……」
有人忽然詢問:「先前裴兄說回家,是回哪個?」
同窗幾個月,他們如今也已然知曉裴郁的身份,正是信國公之子,曾經他們的同窗裴有卿的堂弟。
自然。
他們同樣知曉他與裴家關係不好,如今住在誠國公府,那位徐小少爺的家裡,和徐小少爺還有那位趙少爺的關係都不錯。
一時眾說紛紜,說什麼的都有,還有一人忽然說道:「我賭是徐家,那日我可瞧見明成縣主來見裴兄了,別說,裴兄平日看著冷冰冰的,對那位明成縣主卻頗為乖巧,若不是親眼所見,我也沒想到,原來裴兄竟還有這樣的一面。」
可其餘人聽到這話,哪還顧得上裴郁的不同,只顧著詢問:「什麼?明成縣主來過了?何時?芳若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樣好的機會,你竟不知與我們分享,也好讓我們可以一瞻縣主的風華啊!」
「就是就是,芳若,你這樣可實在是太不好了。」
那位叫芳若的學子無奈:「我也是偶然碰見,事後詢問才知曉那是明成縣主,哪有時間去告知你們?」
「那你快與我們說說,那位明成縣主長什麼樣?」眾人盤問。
「其實那日我也未曾怎麼看清,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