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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雄寶殿,金佛在前。
與他這樣拉扯都已是萬分不該了。
若是再做什麼……
想到這,雲葭的臉便霎時又是一紅。
「佛祖慈悲為懷,普度眾生,才不會捨得看有情人難受。」李長遺一邊說一邊伸手移開雲葭掩在他薄唇上的手。
他終究還是長大了,雲葭根本敵不過他。
他甚至都無需使多少力氣,只是與她五指輕輕相扣,再合緊,她便立時動彈不得了,再用他那雙漆黑多情的眼睛看著她,她便更是全身酥軟的連一點力氣都用不上了。
自知逃不過。
其實心中也十分懷念與他的親近。
眼睜睜看著他靠近,她也只是紅著雙頰,低嗔他一句:「謬論。」
李長遺聽到這話不由又輕笑一聲。
他抱著她偏離了大佛金像,到了偏點的地方,而後按著她的手於紅牆之上。
對面一排又一排的長明燈燈火憧憧而永不熄滅,她看見之後,竟不由去想他們的那兩盞長明燈如今在何處。
他如今換了身份,是不是上面的名字也得改過了……
但云葭很快就沒有心思再去想這事了。
「唔。」
他突然的親近讓她脊背都酥麻了一片,恍若細小的電流蔓延過身體,她瞳孔微微睜大,身子卻被他親得下意識沿著牆面往下癱軟。
但很快雲葭就被一隻寬大的手掌扶住了腰肢。
她被他抱著在這大雄寶殿的偏角親吻了一遍又一遍。
中途她還聽李長遺說起她給他的那本畫冊。
「姐姐的畫,畫得很好,我很喜歡,可姐姐是不是忘了什麼?」
彼時她已經被他親得迷迷瞪瞪,不知身處雲裡霧裡,目光都渙散了,嘴裡倒是還下意識地應了一句:「什麼?」
「我親了姐姐這麼多回,姐姐卻一回都沒有畫進去,可見姐姐是已經忘了。」
少年喑啞的聲音響在耳畔,猶如惑人心智的妖孽拉著她一道沉淪:「我得讓姐姐全部回憶起來才行。」
雲葭一聽這話,倒是清醒了三分。
她哪裡是忘了,她是羞於畫進去,恐旁人瞧見,偏他明知她為何所為還故意說出這一番謬悠之言,可見是真的學壞了。
她睜大眼睛,趁著嘴唇這會沒被他咬住,剛想說他。
「你……」
卻才吐出一個字就再次被他吻住了。
呼吸被他奪取,所有的理智再次被他打散,雲葭最後也只能任他為所欲為了。
結束已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李長遺抱著雲葭坐在蒲團之上,一番饜足,他總算是滿足了許多,就連眼中也儘是風流之意。
他如今這一番模樣若走於大街之上,也不知會引得多少女子向他扔帕投花。
雲葭其實也沒比他好多少。
杏臉桃腮、目光漣漣,那兩片紅唇更是被親得水潤非常,就連呼吸都還有些未曾平復下來。
她瞪著李長遺,只覺得他越長大越壞。
從前她還有法子治他,如今於這種事上竟只能由著他為所欲為。
偏他又最是會裝可憐。
她只要露出一個不願或是讓他停下,他就會可憐巴巴地看著她,抱著她的腰,把臉埋在她的肩上,委屈問她:「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姐姐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明知他是故意這樣說的。
可雲葭還是被他吃得死死的,捨不得讓他傷心,最終自然還是只能如了他的願。
此刻見他坐在蒲團上,笑盈盈地看著她。
雲葭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一邊伸手掐住他臉頰上的肉往旁邊帶,一邊沒好氣地跟人說道:「你真是學壞了!」
她才多大點力氣。
何況李長遺的臉上本來也沒什麼肉,此刻被她這樣拽著,他還笑盈盈地湊過去:「姐姐生氣的話,就把這半邊臉也扯了,就是別弄疼自己的手。」
雲葭看著他越長大越俊美的面容,最終還是沒忍住輕聲說道:「花言巧語。」
話是這麼說,卻也沒捨得再動手,抽回自己的手被他抓在手中仔細揉著也沒說什麼,只問他:「什麼時候回去?」
話才說完就感覺到他手上動作一頓。
雲葭猜到了,神色微變,就連聲音也不自覺輕了下來:「是不是就要回去了?」
「嗯。」
李長遺輕輕嗯聲。
無論是聲音還是神情都明顯變得頹靡了下來。
他如今身居深宮,出來一趟不容易,想見她就更不容易了,這一別,不知道又得什麼時候再見了。
再次把雲葭抱了個滿懷。
李長遺臉埋在雲葭的肩膀上,又委屈又煩躁地說道:「不想走。」
雲葭也捨不得跟他分開。
但也知道如今這種時候也沒辦法,手輕輕撫著他的頭,雲葭安慰他:「快了,我聽阿爹說雲貴那邊已經有動靜了,我估計鄭雍川已經坐不住了。」
其實現在雙方都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鄭雍川身為中山王,先帝時期就已十分有名望,之後又有從龍之功,他為大燕駐守雲貴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天子若想處置他,毫無緣由自然不行。
而鄭雍川想要扶持四皇子登基,自然也不簡單。
所以現在雙方都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