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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受傷變成小寶寶,需要媽媽喂,她不用媽媽喂,她不是小寶寶小朋友了,她是大朋友。
金春慧注意到女兒的小動靜,猜出女兒的意圖,適時誇獎女兒吃飯吃得真棒。
看到丈夫手臂上包紮的紗布,仔細回憶,算是來家屬院後,第一次看到丈夫受這麼重的皮外傷。
她忍住沒在吃飯的時候問出口,待到女兒睡午覺,她拉著丈夫去小房間問緣由。
以前他沒受傷她就不問,他受傷了,她不想被蒙在鼓裡了。
嚴劭沒瞞著,如實說明了。
他幾天不在是去邊境了,然而此次受傷不是因為邊境衝突。
金春慧聽完緣由,直接抱住丈夫:「要是沒抓牢摔下去,人肯定就沒了,你沒了,我怎麼辦……」
說著說著,她終於忍不住掉眼淚了。
明明沒在現場,語氣聽起來卻仿佛劫後餘生,一邊慶幸,一邊後怕不已。
邊境有山,他們一行人要登山,出發的時候沒出事,回程出事了。
山路並不好走,有個士兵不慎踩空,摔下去了,幸好是訓練有素的軍人,加上求生本能,抓住了看起來並不能撐太久的小樹,暫時沒掉下去。
那小段山路沒太多植被覆蓋,能抓住棵小樹簡直是反應神速。
嚴劭正好在附近,眼神好,看到意外發生的一瞬間了,必須有個人下去才行,他沒有吩咐讓哪個士兵下去,而是自己綁上安全繩,讓幾個士兵拖住他,他下去救人。
嚴劭自己身上綁了安全繩,另外拿了一根安全繩,快速綁在士兵作戰服上,綁的過程中,注意到小樹快斷了,在小樹徹底斷之前,他趕緊將士兵抓住。
抓住不能瞎抓,得讓人家有空間將剩下的步驟完成,安全繩索是絕對要綁好的。
這批士兵都做過攀爬訓練,繩索綁好相當於把命救回來了。
讓嚴劭直接抓著士兵攀爬,反而增加施救難度,在上面拖著的士兵更不好動作,因為他們腳下沒太大地方,不小心連他們一起掉下來了。
嚴劭手臂的傷就是在抓住士兵,讓士兵自己完成剩下步驟時被岩石劃傷的。
他顧不得許多,救人要緊。
人被救上來了,站腳的地方實在太小,嚴劭知道不方便給傷口做緊急處理,讓大家繼續前進,走完那段路,走到稍微寬闊的地方,醫療兵才為他傷口做緊急處理。
命救回來,該批評的還是要批評。
有另外的軍官同行,嚴劭不批評,他來批評,批評前問被救上來的士兵為什麼不抓緊生命繩。
生命繩是他們給繩子取的外號,爬山登山時,有些路段太危險,一行人就得抓著同一根繩子走路,可以把繩子當成一道圍欄。
不是每個士兵都配備攀爬的安全繩,但是每個士兵都會抓著生命繩。
被救士兵回答怕自己摔下去,帶走一串人,所以放手了。
他的回答並沒有感動上級,換來的是厲聲訓斥。
士兵手骨折了,另外一個醫療兵在為他做緊急處理。
他前面再痛都沒有吭一聲,被上級厲聲訓斥,眼淚反而掉下來了。
他也怕死。
除了嚴劭,沒人敢在這種時候說話,嚴劭心裡並無多少怨氣,出聲緩和氣氛:「好了,大傢伙以後記住一定要抓緊生命繩,不要怕連累別人,怕連累別人,自己的命就沒了。」
他大度,金春慧大度不起來。
嚴劭:「總要救人的,等商量完誰去救人,人早沒了,我綁了安全繩才下去,相對安全。」
不是每個士兵都配備了安全繩,他身為軍官配備了一根,跟防ll彈衣同理,擁有的越多,就越要往前沖。
第68章
金春慧聽了他的話, 用他的衣服擦乾自己的眼淚,哽咽:「你沒斷手斷腳, 還活著……已經不錯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我下午去找彭醫生……開點安神的藥……給你吃,省得你晚上睡覺做噩夢。」
嚴劭覺得該吃安神藥的人不該是他:「先別給我開藥,我現在身子虛弱,是藥三分毒, 要是真做噩夢了,我再告訴你。」
她想給他吃什麼,他又不想吃, 只管把話引到對他身體有害就行。
「嗯。」金春慧應了一聲,帶著鼻音。
下午三點,金春慧決定出趟門。
「我去找彭醫生問問補血食材,不能給你吃藥,就用食補的法子。」她自己只知道紅棗紅糖等補氣血, 具體有沒有效果, 說不太清楚,找醫生聊聊。
嚴劭沒理由攔著,年年要跟著媽媽出門,他就留在家裡燒洗澡水。
半個小時後, 金春慧帶著年年回來, 她的筆記本上已經寫了半面內容。
「慧慧, 洗澡……」嚴劭見媳婦跟閨女坐在一起看筆記本上的內容,不得不出聲找存在感。
金春慧聽到丈夫的話:「洗澡當然是我幫你洗, 你不想我幫你洗,自己洗也行。」
昨天不就自己洗的。
嚴劭:「你幫我洗吧。」
他在媳婦面前沒什麼包袱了。
「成, 今天先給你洗澡。」金春慧把筆記本子合起來,帶女兒進睡覺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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