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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子平時會蓋著防雨布,要吃肉了就自己開鎖拿肉,肉被凍得梆硬,還得提前一天放廚房裡解凍。
別說凍得梆硬的肉了,金春慧都不能用皮膚接觸鎖頭,鎖頭也凍人得很,必須戴著手套開鎖。
「你別說這種話,像條可憐的小狗,你回不來我會減兩三道菜,肉留著你回來的時候做給你吃。」這裡的天氣是適合剩菜存放,放一兩周都不會壞,不代表丈夫只能吃剩飯。
與其做多留下剩菜,不如少做點,新鮮的菜才好吃。
「還是我媳婦心疼我。」嚴劭上來就要親一口,金春慧抬手擋住,讓他親了手套。
年年眼睛半睜不睜,小腦袋點啊點,非常困的樣子,小手卻還堅強按著肚肚上的熱水袋,金春慧見狀,捏了捏年年的小臉蛋,幫年年取下帽子圍巾和手套,小棉襖小棉褲也脫下來。
小朋友衣服褲子穿了一套又一套,外面棉襖棉褲脫了,裡面還有好幾件。
年年小手直接碰觸到熱水袋,一瞬間清醒過來。
熱水袋實際上沒那麼燙,只是小朋友沒隔著手套碰到,有點被這個溫度嚇到了。
沒多久,瞌睡蟲又來攻擊小朋友了。
「年年躺好,熱水袋塞到離你腳不遠的位置了。」金春慧將年年塞進被窩後,自己也開始摘帽子圍巾手套躺被窩裡。
她坐著,嚴劭坐著,她進被窩,嚴劭也進被窩。
冬天隔著厚衣服的碰觸實在激不出火花,更多還是溫情。
金春慧暫時沒有話說,嚴劭主動說了,說起今天早上抹蛤蜊油出門的事。
「被笑話了?不能啊,我給你抹的蛤蜊油是所有防凍霜膏油里味道最小的了,而且你都用了半個月,現在才被發現嗎?
還是說你把蛤蜊油掏出來,讓他們看見了笑話你?
真是的,抹蛤蜊油又不是為了臭美,是為了防凍上的。」
十月底她就讓丈夫開始抹蛤蜊油了,每天早上他都堅持給他抹臉,還給他口袋裡塞了一個蛤蜊油,讓他自己勤用。
早上蛤蜊油什麼樣的,下午回來還是什麼樣,嚴劭白天根本不用。
「不是我,是我們唐團長,他抹了什麼膏,很香的味道,站他旁邊就能聞到味,比我臉上的香味濃多了,我今天為了掩護他,沒別的事情就一直站在他旁邊,讓大家誤以為是我身上發出的香味。」
唐利民身上有香味,那絕對是柳家凝的手筆,金春慧不懷疑:「是家凝讓他抹的吧,希望他能抹上防凍,或者看著他,越看越覺得皮膚太粗糙,所以給他用了膏?」
她現在知道柳家凝的年紀了,柳家凝今年正好三十歲,唐利民三十一歲。
三十歲的年紀,看著和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差不多,她皮膚狀態那麼好,會嫌棄丈夫皮膚粗糙太正常不過。
嚴劭手上皮膚很粗糙,臉上皮膚時而粗糙時而正常,主要看季節乾濕程度。
嚴劭說下去:「應該是柳家凝讓他用的,也可能是柳家凝嫌棄他,他就決定好好打理皮膚,一個過猛,用了香味最大的那種,很多人聞到了,大家心裡都覺得是團長身上傳來的,但是他那張冷臉讓大家不敢問,底下有個膽子比較大的班長被推出來問。」
「問你是吧?」金春慧不用想就知道了。
他倆能成為多年老搭檔,不是沒有道理的。
唐利民更適合姓「嚴」,嚴劭更適合姓「糖」。
即使他倆不想當老搭檔,上級也會要求他們合作。
三個團的團長副團,金春慧都見過了,除了唐利民,別的幾個團長副團,無論在部隊裡多嚴格,私底下都是會笑的。
她就沒見過唐利民笑。
「不愧是我媳婦,這麼聰明。」嚴劭親她一口,這回是真親到了。
金春慧猜測下面的發展:「向你打探消息,你出來背鍋了是不是?」
「嗯,我就跟他說是我抹的蛤蜊油,還把你塞我口袋裡的蛤蜊油拿給那個班長看,沒打開給他聞,一聞就露餡。」
金春慧:「你人果然怪好的咧,還能幫你們團長打掩護,不過大家也是無聊,這種事情還要跑出來問,就算團長在臉上寫了好蛋兩個字,他們也必須忍住不笑,不能質疑。」
「事後我找團長問了,問他塗了什麼這麼香,怕他惱羞成怒把我往死里揍,我又一次拿出你送我的蛤蜊油,給他看,說我這個沒多少香味,已經差不多半個月時間,我媳婦每天早上都要給我抹了才讓我出門。
你知道吧,有些臭男人不樂意別人說他們香,團長就是這種臭男人,反正除了她自己媳婦,別人都不能說,我只能拿你出來保命了,他聽我說我每天都要往臉上抹油,覺得找到同類了,還真告訴我他用了什麼,拿我的蛤蜊油看了看,明天應該不會再用那種香味很濃的膏了。」
團長自己都不適應那種香味,臉色比平時更臭。
「你們還嫌棄香味濃呢?我以為你們一群人湊不出一個正常鼻子。」真正的臭味沒比香到刺鼻的香味好到哪去。
「我們鼻子好著呢,不信讓我聞聞你,我能聞出你身上有什麼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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