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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佳玉笑道:「要的。」
「我們現在回寧波。」
鍾嘉聿鬆開陳佳玉的手,關上車窗,扶著方向盤緩緩駛離茶園。
陳佳玉斟酌道:「我在附近訂了民宿,不急的話,可以住一晚。」
「退了。」鍾嘉聿乾脆道。
「可是那麼遠,你剛開來又開回去,會不會太累?」
她真情實意,卻無形挑釁了一個刑警的身體素質,便修正道:「你身體好,跟我的關心,是兩碼事。」
鍾嘉聿沒跟她計較,看她干著急也是一種趣味,「杭州到寧波,就像廣州到深圳,沒多遠,跟以前跨城抓人一天裡程比起來小巫見大巫。」
白色大眾SUV回到雲清茶莊,陳佳玉取回寄存的行李,鍾嘉聿把菸酒給厲小花,不出意外又被指責「下次再帶東西來不讓你進門了」,然後辭別上路。
還沒到收假返工高峰,導航顯示回程通暢,耗時兩個多小時,可以趕一個晚點的晚飯。
冬季天色暗得快,上高速不久,天灰濛濛的,窗玻璃起霧,視物不良,竟比金三角逃亡更像末日。
「天黑還是要下雨?」陳佳玉問。
「大概雨夾雪。」鍾嘉聿平靜地說。
雨夾雪對陳佳玉來說像「打五折的雪」,有種一分錢也是錢的自我安慰感。
果然沒一會,不計其數的鹽粒子由疏及密,朝擋風玻璃襲來,落在發熱的引擎蓋瞬間夭折。
「這是初雪嗎?」她驚喜地問。
「要官方觀測到某個地點出現積雪才算是,」鍾嘉聿說,「隔著玻璃看不清楚,想停車看看嗎?」
陳佳玉詫然道:「這可是高速!」
「下去不就行了。」
鍾嘉聿輕車熟路拐到最近的出口匝道,在豪華國道上走了一段,駛入一條通往林場水泥路的樹底下。
冬雪如同天光一樣吝嗇,陳佳玉下車仰臉攤手,感受著雪粒子在肌膚上化開細細碎碎的清涼。
「太小了,」陳佳玉難免遺憾,「明天能不能變大啊,我都看不清它長什麼樣。」
「你唇上有一片雪花。」
立在一旁的鐘嘉聿冷不丁開口。
「真的假的?」陳佳玉懷疑自己的聽力。
「上唇,六邊形,」鍾嘉聿正兒八經道,「別動,等下沒了。」
陳佳玉瞠圓了眼,下意識凝神屏息,櫻唇微啟而不敢言。腰間忽然收緊,只見鍾嘉聿忽地過分湊近,低頭啄了一下她的唇。
「我沒收了。」
「……」
陳佳玉啞然失笑,推他胸膛,反被緊緊黏住,胸徽透過薄薄的羽絨服壓著她的胸口,扣子像長到了她身上。第一次像普通情侶一樣光明正大站在路邊擁吻,無需擔心背叛的代價,機會來之不易,亢奮不言而喻,但他還穿著警服,那股自然而然的褻瀆感壓抑又刺激。
「上車。」
鍾嘉聿咬著陳佳玉的耳朵悄聲命令,搡著她靠近車身,拉開的卻是后座門。
第42章
「嘉聿哥, 你瘋了?!」陳佳玉失聲低吼,太清楚這個男人的肢|體語言,他的貪求昭然若揭,危險又真實地挑釁著她。
鍾嘉聿關上車門, 也關住她的嘴, 用他同樣軟和的地方, 含化了櫻唇之上無形的雪, 親手將溫度送進她的長裙里。
「這在路邊……」陳佳玉負隅頑抗,關節發虛,撐不起一個拒絕的動作, 理智早已先投降。
鍾嘉聿沒有絲毫停歇的跡象, 水意卷弄著她的耳垂, 「你什麼時候變矜持了?」
金三角神秘而混亂, 實屬道德瘠田, 讓一切離經叛道見怪不怪, 撇開阿嫂與小弟的身份, 他們只是一對嗜欲的普通男女。重歸太平與安穩,沃土滋養了道德,他制服加身, 肩負榮辱, 一舉一動皆在人民群眾的雪亮雙眼裡, 萬不可再混帳行事。
「跟我穿同樣衣服的人, 有人貪污, 有人行賄, 有人出軌, 我跟我女人關起門做事妨礙誰了。——車門也是門。」
鍾嘉聿及時堵住她的討饒,揉爛了打底襪似的, 在灰褐的芯部析出一個深色斑塊。
「你別跟爛人比爛……」陳佳玉在久旱的內澇中妥協,用僅存的零星意志催促他除掉外面一件藏藍色,然而里面竟然還有一件天藍色,雖沒配飾,口袋繡著POLICE,神聖光輝無處不在,照清他們所有的苟且。
鍾嘉聿一併扔在駕駛座,只剩一件黑色打底長袖。
陳佳玉驚道:「才三件,你不冷嗎?!」
「我很熱。」鍾嘉聿抽開她的輕薄羽絨服,用自己的懷抱,給她編織一件更為厚實與溫暖的外套。
他五指溜進她灰色打底衫中,空間逼仄,熱度循環,幾乎像一隻熨斗。她冬天的空檔提供了捷徑,他毫無阻隔包握變了形,剪上了韌挺的粉丁。
陳佳玉疼出一片雞皮疙瘩,感知隨之敏銳,放大了每一絲每一毫的快樂。鍾嘉聿猶覺不足,捲起她的灰衫,托起一團白色暄柔直接入口。她哼聲切切,變了調,添了味,卻恨不得他多長一張嘴,同時照顧受冷落的另一邊。
鍾嘉聿放趴了副駕的椅背,推至最前方,從扶手箱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塑封紙盒。
她愣了愣,時移世易,不再如以往悉聽尊便,問:「什麼時候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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