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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周繁輝一副不容挑釁的權威姿態,「維奇是時候接觸一下了。都過來眼熟一下,」
黑蠍子看向鍾嘉聿的眼神不掩不屑與怨恨,對著周繁輝,無法說出一句肯定,只違心躬身退下。
鍾嘉聿掩飾異常的興奮,盡顯初來乍到該有的韜光養晦,既不盛氣凌人,也不低人一等,渾身沉靜神秘,叫人捉摸不透。
金三角自推廣「毒|品替代種植」模式以來,罌|粟種植面積逐漸減少,但新型合成毒|品的興起讓這片混亂的土地依舊淪為毒|品的培養皿。按說天高皇帝遠,中國警察無法插手金三角的事務,周繁輝若是只在金三角活躍,鍾嘉聿真奈何不了他,偏偏周繁輝跟雲南中緬邊境的數樁販毒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在周繁輝沒脫離中國籍之前,他們有義務將他抓捕歸案。
現在只缺乏一些必要證據。
「既然人到齊了,」周繁輝難掩摩拳擦掌的興奮,縱覽全場的目光輕而易舉召集了所有人,「這是主管茶園的張維奇,跟黑蠍子一樣,都是我的左膀右臂。」
周繁輝越說越激動,即興開成動員大會,「今晚大家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明天天一亮,我們向著太陽出發。」
「堅決服從老闆命令,一切聽從老闆指揮。」
在場十餘人齊聲高呼,當然除了一個人。
鍾嘉聿不由一震,以為誤入傳銷大窩,看來周繁輝兩年義務兵的收穫深深滲透進了他領導風格。
「維奇啊,」周繁輝忽然特意喚了鍾嘉聿,重視程度顯而易見,「這是你第一次參加,淡定一點,好好表現。」
鍾嘉聿半是試探與確認,半是裝傻充愣求解,「老闆,我們這是——」
周繁輝朗聲大笑,眼神狡猾,「明天你就知道了。」
黑蠍子跟手下使眼色,有兩人立刻扛出一個黑色武器箱,蓋子掀開,里頭一格塞滿機型各異的手機,個數正好跟人數匹配,另一格只有一把捷克手|槍。
「手機換□□。」黑蠍子鄙夷道。
鍾嘉聿很配合點點頭,掏出左褲兜的手機,右褲兜那一粒小小的藥片似乎隱隱硌了下,彰顯存在感。
他關了機照做,掂了掂槍試手感,好生別進後腰。
當然聚餐過後,個個和衣而睡,枕槍而眠。天剛露魚肚白,黑蠍子給每人發了一部VIVO手機,周繁輝發令向景棟出發。
一條顯而易見的路線清晰呈現在鍾嘉聿腦海:大其力→(169km)→景棟→(88km)→小勐拉→(接壤)→中國打洛口岸,他們的確向著早晨的「太陽」出發,即將訪問緬甸的東方鄰居。
鍾嘉聿沒當司機,手自然擱在大腿,有意無意隔著牛仔褲按一下右兜那一粒藥。
但願時間來得及。
陳佳玉除了看那幾本翻爛的書就是睡覺,抵達別墅第三日午間,一場暴雨換來一次酣然入眠。她夢見了鍾嘉聿,他們好像還在前天的小房間,他正面擁住她,親吻她,在她的身體上啪啪浪動。
羞恥的夢境激生了水意,陳佳玉半夢半醒,鬼壓床一般。
沉重,透不過氣,跟那天食髓知味的窒息不同,陳佳玉幾欲嘔吐,使出迴光返照般的勁力推開,尖叫——
「你發什麼瘋?!」
男聲呵斥,含著一個年長多歲的厚重,熟悉又壓迫。
窗簾遮蔽,檯燈朦朧,周繁輝的臉龐乍然出現,比約莫48小時前狼狽和疲倦,雙眼仍舊虎視眈眈。他身上泛著一股複雜的味道,汗味為主,餘味微妙,難以描述。
看來這一次周繁輝的「邊境貿易」並不順利。
「我、做噩夢了,」陳佳玉撐起身,咬咬下唇,準備下床,「叔叔你怎麼來這邊,我以為我們在家裡見。要洗澡嗎,我去放水。」
「洗什麼澡,」周繁輝扣住陳佳玉的手腕,將人拽回床上,「一會再洗。」
他便抱她,揉她,勢要將她醃成下一條酸菜。
但周繁輝軟得比老酸菜還厲害,陳佳玉的手口都失去神力,無法回春。周繁輝心急如焚,山豬一樣亂拱,在陳佳玉底下光潔的邊緣打轉,也只願意在邊緣而已。
忽然,周繁輝頓住,明顯嗅了嗅。
「我們小玉的氣味怎麼變了?」
陳佳玉愣了愣,雙頰浮起兩朵紅暈,卻不是羞的。瞧著周繁輝一臉愚蠢地欣賞她和鍾嘉聿的傑作,心底一股強烈而變態的報復感衝破了她的矜持,她竟悄悄笑了。所幸昏昧燈光成了盟友,幫她打了掩護,得意不至於露餡。
「是叔叔身上的味道吧。」她的鎮定帶著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不對,就是小玉的。」
周繁輝即便從來沒嘗過她的味道,也十分篤定,似乎聞過類似的,又無法準確捕捉和描述。
「哦,」有鍾嘉聿撐腰,陳佳玉異常冷靜,抿了抿唇,「可能是例假快來了,身體激素有變化……」
周繁輝將信將疑,揉了幾下,罵道:「怎麼幹得跟更年期一樣!」
陳佳玉忍著澀痛,心裡冷笑,不知道黑蠍子會不會在背後打噴嚏。
然而,隱秘的得意沒能持續太久,周繁輝墨綠POLO衫衣角濺射狀暗色斑紋撞入陳佳玉眼帘,微妙怪味的來源忽然有了合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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