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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布朗特和哈里斯已經加入秘查部隊了?」
「他們大學一年級就宣誓加入葳蕤黨了,你不知道嗎?聖誕之後就沒回學校……」
輿情也一天天更緊張了,報紙上報導了一個消息,普林格勒東城有一片城郊社區被劃定為隔離區,準備讓菲利斯人遷入,與國民隔絕。這個決定不止在首都,全國16個省份統統建立了隔離區,驅逐菲利斯人。
那天我在街頭看到了驅逐的情形。
一輛卡車正用喇叭沿街廣播。
「今日之內,本區域所有菲利斯人需遷至隔離區。今日之內,本區域所有菲利斯人需遷至隔離區……」
一隊隊持槍士兵進入居民樓中排查,挨家挨戶驅趕,很多人只能帶走幾個行李箱,剩下的家產便被充公了。
由於不能乘坐交通工具,他們只能提著行李,步行至隔離區,所以街頭遷徙的菲利斯人形成了長長的隊伍,許多好事者在路邊幸災樂禍地咒罵,還丟石頭。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簡直不敢相信。」海倫娜望著街頭遷徙的菲利斯人說,「東城的工業區宿舍只有不到40棟樓,要怎麼住下整個首都的菲利斯人,這根本不可能。」
「報紙上說建了隔離牆,還有衛兵看守,禁止人員流動。」我皺眉道。
「你說詹妮弗怎麼樣了?我給她寫過幾封信,但都沒有回音。」海倫娜擔憂地說。
「我也沒有她的消息,上次通信還是在聖誕節,她還不知道傑西卡的事。」
忽然,一隊衛兵押著幾個男女路過。
「天啊……」海倫娜把頭靠在我肩上,不忍再看。
那是幾對夫妻,只不過是菲利斯人和安大略人跨民族的結合,他們胸前掛著牌子,正遊街示眾。
牌上的文字非常露骨。
『這個女人向菲利斯人張開了雙腿。』
『他讓菲利斯母狗生下了野種。』
『他們混淆了神聖的血脈。』
『他藏匿了菲利斯妻子。』
有人向他們扔石頭,嘴裡喊著『罪人』、『噁心』。
押送的衛兵手持喇叭,向行人們喊話:「禁止以親朋好友的名義藏匿菲利斯人,藏匿者將被判刑,請大家互相監督,鄰里舉報者可獲豐厚獎金,凡舉報一人,該菲利斯人的家產則歸舉報者所有。」
看到這幕情景,我的心臟像被狠狠地攥了一把。
貝拉……
連夫妻都要被強行分開,那孩子呢?孩子怎麼辦?
當天下午我就接到了媽媽的電話,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說有士兵上門把貝拉帶走了,她追到隔離區,但是不准進去,還被威脅再鬧事就抓起來遊街示眾。她去找威廉幫忙,結果威廉趕她走……
我再也坐不住了,連夜回到巴巴利亞,果然巴巴利亞也到處驅逐菲利斯人。
威廉哥哥跟我抱怨:「我早就勸霍普他們把房產也登記在我名下,他們卻不信任我,現在好了,房產存款全部充公,他們被趕到隔離區。要不是我好心用公司的名義僱傭他們,他們連飯都吃不上。」
「隔離區里什麼情形?」我問。
「很糟糕,聽霍普說,他家和另外三戶人家擠在一起,霍普全家7口住在一個十幾平方大的房間裡,你想想有多糟糕。隔離區不能和外面交易,食物都是配給,蛋奶和水果能賣出天價,他們用黃金鑽石換藥品,簡直不敢想像。」威廉又開始自誇,「我每僱傭一個菲利斯工人,就得向國家上繳12金普年金,還得私下補貼吃喝,偷偷給他們買藥,買日用品,他們能搭上我真是走了大運。」
「你知道貝拉也被關進隔離區了嗎?」
「知道,她是菲利斯人,自然要被關進去的。」威廉看也不看我。
我氣急了,跟他嗆聲:「你明白我在問什麼!你為什麼不幫貝拉?她只是個小孩子,一個人被丟進隔離區里,你叫她怎麼活?」
「去找她親生父親啊,反正內力一家都在裡面,這不過是求仁得仁。」他嘟囔道。
這段日子痛苦把我壓抑得喘不過氣來,布薩德一家的死,傑西卡的死,到現在貝拉的事簡直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我看了威廉半天,終於忍不住哭起來。
「她是我們的親妹妹,這種時候,你到底在想什麼……」
威廉默不作聲,過了一會兒,他嘆氣道:「我早叫霍普去找貝拉了,現在她也登記在公司名下,我那麼說,不過是想氣氣那女人,你就別哭了。」
我擦擦眼淚,捶了他一下:「你怎麼這麼彆扭,我去告訴媽媽。」
威廉冷漠道:「我不過是可憐貝拉,不代表我原諒了她們,不許那女人出現在爸爸面前,不然我就不管了,你明白嗎?」
當天我坐車去新城,把貝拉的事告訴了媽媽,讓她放心。
媽媽很糟糕,她憔悴極了,身上一點精氣神都沒有,雙眼無神地自責道:「你說的對,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就不會害得她這樣,這都怪我……」
我只得安慰她:「不要太擔心,威廉會照顧貝拉的,你把她的東西收拾好,我帶回家。」
「我這就去。」媽媽擦擦眼淚,去貝拉的房間收拾東西。
不一會兒,她收拾了一堆衣服和一堆雜物出來:「那孩子喜歡看書、畫畫,這是她的畫板和顏料,還有她的書,前幾天她還要我去買課本,說要升三年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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