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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扮得像個大學生,梳著馬尾辮兒,這個姓顧的小姑娘有一張極為精緻漂亮的臉龐,說話卻極為刻薄。
氣得陸望山猛地拍動自己輪椅:「小庭,你就聽著陸家被人這麼羞辱?!」
跟在後面的四個保鏢想要有所動作,卻又不敢動。
陸望山也不敢動了。
因為一根尖利的導盲杖底端正指著他的喉嚨。
「陸望山,別在我的地盤耀武揚威。」
眼睛上蒙著布條的女人微微抬了抬下巴,語氣冷淡。
陸望山看著那根導盲杖,順著它看向了盛羅——他的前兒媳。
「盛羅!我是你的長輩!」
盛羅空著的那隻手的小手指掏了下自己的耳朵,再次聽見這種話真是讓她渾身不適。
「如果不是因為你坐著輪椅,我就讓你知道一下我是怎麼對付我的長輩的。」
當一個人談論輩分而不是情感,這個所謂的「長輩」想要的不過是「權力」,這是她從十幾歲的時候就明白的道理。
從她自己的生父身上明白的。
陸望山氣得臉色漲紅。
陸庭面露難色,放軟了語氣說:「嫂子,大伯他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太好……」
「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就應該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而不是來我這兒跟碰瓷兒似的發癲。」
知道自己已經離開了學生們的視線,盛羅說話越發不客氣。
小顧捂著嘴讓自己別笑出聲,她往前走了幾步,一處門自動打開。
「盛老師,會客室到了。」
盛羅點了點頭,收起了導盲杖,率先走了進去。
陸庭看了看陸望山,推著他也走進了會客室。
四個保鏢也要跟,盛羅突然停下腳步攔在了陸望山的輪椅前面。
「讓你的保鏢離開我的學校,不然你們也一起走。」
陸庭看向了自己的大伯。
他這位在陸家呼風喚雨許多年,一手開創了恆熙石化的大伯,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一大筆錢給他辦畫展的大伯,卻拿眼前目盲的女人毫無辦法。
他的大伯擺了擺手,示意保鏢們先出去,是肉眼可見的無奈。
在這個瞬間,陸庭突然意識到,他的大伯比他想像中更加地蒼老和衰弱。
「盛羅,我來找你,是希望你能離開深圳,要是出國就更好了,我在澳大利亞有一處價值兩千萬的農莊,你要是願意我可以再給你五百萬,這可比你和陸序離婚之後分到的還要多了。」
盛卓女子武術學校的會客室布置得很,有木質的花瓶和可愛的壁畫,盛羅看不見,她只知道這裡的沙發和抱枕都很柔軟,畢竟都是她在家具城一點點挑回來的。
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盛羅抱著抱枕,聽著陸望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說完,陸望山深吸了一口氣,他自覺已經降尊紆貴到了極點,竟然還要親自上門跟盛羅談條件,要是從前,盛羅這種人只會被他直接送上飛機。
「你和我兒子離婚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會回凌城,沒想到你卻留在了深圳,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覺得只要你一直出現在我兒子的面前,他忘不掉你,你就還有機會。可是盛羅,我得提醒你,我的兒子他是恆熙的負責人,我絕對不會允許他為了自己私人情感上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做出丟人的事。你們兩個人在你們離婚的時候已經到此為止了,你拿著錢去澳大利亞,他也應該安分守己做他該做的事。」
「噗呲。」會客室的角落裡,小顧捂住了自己的嘴,還是沒有忍住笑出了聲。
「對不起啊,我真的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種台詞,這位大爺你是不是投胎之前沒有好好上課?不然怎麼說人話的水平這麼差呢?」
陸望山看向她:「這個小姑娘,如果因為你的輕佻和無禮讓盛羅損失了這兩千五百萬,我想你們之間的友誼也沒辦法再維持下去了吧?」
「對不起。」嘴裡這麼說著,小顧卻還是在笑,「盛老師,你可千~萬~好好考慮。」
「我沒什麼可考慮的。」盛羅輕聲說,「你似乎搞錯了一件事,如果我真的想要這些,我就不會跟陸序離婚。」
穿著一身簡單運動服的女人坐在柔軟的沙發上,舒展和放鬆姿態消解了她的部分氣勢,讓她看起來像是一隻有點睏倦的貓科動物。
她本來有一雙很有攻擊性的眉目,它們都被灰色的絲帶給遮掩了。
可這樣的盛羅依然有著讓人難以輕視的存在感。
「我在做我想做的事,有一群很可愛的學生和朋友,這已經我很喜歡的日子了,為什麼還得出國?就因為陸序在重新追我?我說實話,我不懂你是以什麼身份來跟我說這個話的。有些人啊,還挺有意思的,說是別人的父親,結果呢,不干人事兒,不說人話,到了該顯擺爹味兒的時候,他蹦躂著就出來了,也不看看先看看自己是個什麼德行。」
她手裡的導盲杖一直沒有收回去,她隨手一甩,指向了陸庭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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