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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包在熱氣騰騰的水裡泡著,氤氳出了淡淡的黃色,江州定定的看著這杯水,心想,這是周驁珩泡給他的吧。
據說蜂蜜柚子茶是解酒的,而他家客廳里雖然經常備著這種茶包,但其實大多數時候就是普普通通的裝飾品,或者用來招待客人,他自己很少會想到去喝的。
江州端起杯子來,輕輕的抿了一口,然後輕輕的彎了彎唇。
還挺甜的。
第21章
周驁珩拿著自己的外套慢慢的走了下去,看上去什麼都沒有想,腦子裡卻回想著那個人在做完噩夢之後眼睛紅紅的脆弱模樣,那感覺仿佛他現在還是在盯著自己,唇瓣輕輕顫抖著,腰肢不盈一握,好像碰他一下,整個人就化了。
周驁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拿起了一根煙,放在了嘴裡,卻只是叼著,而並沒有點燃,接著他用手機叫了一個代駕,接著就在車裡等。
方才的那一幕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在腦子裡縈繞著散不出去,特別是再結合自己抱過這個人的手感,和摸著這個人的皮膚的觸感之後,就更加刺激了。周驁珩點著那根煙,吸完了一整根之後還是沒辦法按住自己心中的某種躁動,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閉了閉眼睛,終於忍不住的解開了自己的皮帶,手伸了進去。
江州慢慢的喝完水之後,在床上歪了好一會兒,又才重新做起來,關於周許湛的夢他其實已經做的太多了,夢裡有甜蜜也有心酸,然而,更多的還是當時經歷車禍的一剎那所面臨的驚恐和害怕,以及知道這個人為自己死去之後的愧疚與悲痛,這樣的情緒,隨著時間的流逝,非但沒有減弱,反而還愈演愈烈起來,特別是自己現在無人訴說,也只能把自己的感情傾注在畫畫上……他突然把目光轉移到了自己臥室里那幅畫上面,雖然已經被白布蓋住了,但是如果有心人想看的話,只要稍微一掀就能夠掀開,不知道周驁珩剛才在自己的臥室里,有沒有看那幅畫?
江州皺了皺眉,仔細回想之前那個人的一舉一動,都沒有什麼異常,好像是確實沒有看到。
不過就算是看到了應該也不會怎麼樣,只要他就說自己是隨便畫個人,用來練手就好,周驁珩大概也不會想到他是在畫自己的同胞兄弟。
江州這樣想了一會兒之後鬆了一口氣,同時整個身體都放鬆了。
天氣一點一點冷下去,但是畫室的生意一直很好,最近又擴大了一些規模,把三樓的那一層也合併進去了,並且還招了一些老師,由莫臨把關。
「不是我說,以前你招老師什麼的不是都得經過明念同意嗎?怎麼?現在也不把名單給他看了?你這是準備跟他徹底決裂了?」
「他沒有向我要名單,我何苦把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匯報給他呢,他又不是我親爹。」江州說著,想,就算是他親爹,他也不會讓他管這麼多。
「行,你挺硬氣的,我希望你硬氣的時候能夠長一些,別又跟前幾次似的,我剛選了幾個帥哥美女,他就跟火燒著屁股了一樣趕過來把人給弄走。」
江州想起前幾次畫室里鬧得雞飛狗跳的模樣,皺了皺眉,說:「以防萬一,這次招進來的老師最好長的一般般就行了,別弄顏值太高的,畢竟誰知道明念會不會再次發瘋呢?」
莫臨點頭:「行!」
招老師看的最重要的就是畫工,江州在網上算是面試了好幾個人,最終確定下其中幾個,還讓莫臨查一下這幾個人過去的履歷,以及有沒有什麼不好的黑歷史。
答案是都沒有,所以江州選了一男一女,都是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看到他們,江州就想到了當初剛畢業不久的自己,做事稚嫩的不行,也不太懂得如何在這個社會上發展立足,如果不是明念給了他一些指導,或許他還要在社會裡沉浮很久,才能夠摸到自己想要走的路。
想到明念,他的笑容淡了一些,他和這個人在一起兩年了,但其實並沒有多少關於愛情的因素在裡面,見面就是上床,而這個人作為一個比自己年長的人有時候也會對自己的規劃做一些指導,雖然說這樣的次數並不多,但好歹也是有的,所以江州對這個人談不上討厭,甚至說還有一點點的感激。
只不過無論過去如何,現在明念都似乎是不想再看到他的樣子,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跟他聯繫過了,對此,他只能被動的接受,沒什麼想要主動聯繫的意思。
畫室要擴大規模,也要添老師,自然也要添一些畫具,這天莫臨開著車帶江州一起去挑選畫具,以及屋子裡的桌子椅子等擺設,江州跟他一起把所有東西都弄回來之後,都氣喘吁吁的坐在沙發上,莫臨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問他:「是在這兒吃,還是出去吃?」
其實江州挺累的,如果是他自己的話,點個外賣,估計他就覺得差不多了,但是現在莫臨還在這裡,他一個大少爺,又剛跟著自己跑了一圈,他自然不可能委屈這個人只吃個外賣,所以拿起了手機:「出去吃,這附近有一家特別好吃的海底撈,咱們兩個一起去。」
海底撈服務一向周到,然而對於江州這樣的社恐人士是有些拒絕的,在第三次自己要添水,而服務員飛過來一樣的抓住他的水杯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種小事我自己來就好,你別這麼緊張。」
「不行,讓客人自己動手,是要扣工資的。」年輕女孩有些害怕的說,「您就讓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