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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驁珩坐在明亮的落地窗前,手裡放著一排感冒藥,他漫不經心的用大拇指蹭了幾下,又回想起之前江州說過的,那個孩子對自己毫無威脅,況且到底是一條生命,還是留下來的好,於是最終把那把藥片放在了辦公桌最裡面的一層抽屜里,淡淡的說:「既然如此,就放手不用管了,讓她自己生下來吧。」
第30章
「你這回倒是大度的很,竟然願意別的女人生下你老子的孩子,不像之前一樣,想要趕盡殺絕了?」夜店裡,樊慶林喝著一杯顏色艷麗的酒,整個人的眉眼裡充斥滿了紈絝少爺的風流與浪蕩。
「江州說過的,好歹也是一條生命,況且如果真的生出來了,也算是我的弟弟,我總不能對自己的親弟弟下手,那算什麼人。」
「別說的你好像之前就清清白白沒幹過弄出人命的事一樣。」樊慶林輕嗤了一聲。
周驁珩懶懶散散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而是低頭抿了一口酒。
這裡的整個環境都是喧囂吵鬧,燈光閃爍的,有幾個只穿著內褲和皮靴的男人在台上跳鋼管舞,底下都是一片叫好聲,還有一些男男女女非常親密的擁抱在一起熱舞,甚至還纏吻起來,那興奮狂浪的日子如同即將迎來世界末日,讓人感覺下一秒就可以在這裡來一場impart。
樊慶林並沒有參與到那些男男女女中,而是漫不經心的坐著,手裡摟著一個身材嬌小的男孩,那男孩子穿了一身服務生制服,卻並不是真的服務生,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長相非常稚嫩秀氣,就連伺候人的手段也是生疏而青澀的,給樊慶林倒酒,手哆哆嗦嗦的差點把酒液給濺出來,惹得樊慶林一陣不痛快,大手啪的一聲拍了一下他的屁股,「會不會伺候?不會伺候就滾!」
他疾言厲色,大少爺發起脾氣來也是很讓人感覺害怕的,那少年整個人瑟瑟發抖,連肩膀都顫抖了起來,「對,對不起,樊少,我錯了……」
他看上去是真的很害怕,一張小臉都煞白了,哆哆嗦嗦的,竟然有一種非常清麗的小白花的感覺,周驁珩恍惚之間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江州,只不過這個少年顯然是江州的低配版,完全上不得台面的那一種,周驁珩對他完全沒興趣,但是因為他和江州的那幾分相像而開了口:「他年紀這么小,不會伺候慢慢學就好了,你那麼凶幹什麼?」
「喲,平時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憐香惜玉的主兒,」樊慶林感到非常稀奇的笑了笑,「你要是看上他了,兄弟也不是不能夠把他讓給你。」
說著就要把懷裡的少年推過來,周驁珩臉上一陣無語:「不用,你自己留著吧,這種貨色的我還瞧不上。」
那少年本來因為剛才他那一句話臉上有一些感激之色,甚至看向他的眼睛都亮晶晶的,但聽到「這貨色」時,臉色又空前的黯淡下來,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份,異常羞愧的低下了頭去,仿佛再也直不起來一般。
樊慶林看著這雙眼睛就哼笑了一聲,有些看不起,這人明顯是看上了周驁珩,對他的興趣比對自己還要濃厚,他最看不起這種人,卻又不得不承認,周驁珩的確是比自己更加英俊招人,單單是坐在那裡,他就已經感覺到周圍有一大批如狼似虎的眼神瞪過來了。
「你能不能把你那衣服給穿好了?袒胸露乳的成何體統?」樊慶林不滿的看了一眼懷裡的少年,又瞪向周驁珩,很有點看不慣他。
周驁珩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襯衫,只不過是解開了兩顆扣子,露出來了胸肌中間的一點溝而已,別的什麼都沒有,怎麼就已經上升到袒胸露乳的程度了?
「你要是嫉妒,你就直說,看你那跟白斬雞似的身材,太辣眼睛了。」周驁珩非常挑剔的上下掃了他一眼,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俯視和打量,樊慶林被他這一眼看的十分不爽,總覺得自己在他眼裡好像是一個什麼劣質瓷瓶一樣,處處充滿了不完美和見不得人的瑕疵,但看一眼自己,又看看對方,頓時有一種自己確實不如對方的感覺,好像對方是只鳳凰,自己就是個山雞,一時無言。
不過……「你什麼時候這麼聽江州的話了,你以前不是很不待見他嗎?怎麼?現在對人家改觀了?」樊慶林提到這,像是突然來了興致一樣,兩隻眼球如電燈泡一般閃亮,「我記得你剛見人家的時候還把人逼到牆角,單刀直入的質問人家,那樣子又霸道又浪蕩又騷的不行,現在怎麼懂得借鑑人家的意見了,突然從狼變成小綿羊了?」
一連串的問題讓周驁珩臉上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了起來,眼前這人平時在事業上沒什麼建樹,怎麼在記這些八卦的事情上記性這麼好?他簡直有點無語,但又不得不承認,自己第一次見到江州時,的確不甚禮貌,但那不禮貌里並不是多麼看不順眼,而是藏著另一份心思,畢竟從第一眼看到那個人穿了一件綠色的毛衣,露出來的皮膚如同玉一樣時,他的眼睛就已經挪不開了。
只是想一想,某處就已經燥熱了起來,周驁珩吸了一口煙,輕輕的笑了聲:「我現在改想法了,不行?我就要聽他的話,難道你還有意見?」
樊慶林罵了他一聲「不要臉」,還啐了一口:「你現在就是看他是你名正言順的嫂子了,才慢慢對人家改觀友好一點,免得他以後在明念旁邊吹枕頭風,再讓明念看你不順眼,不過我說你現在才開始對人家好,是不是有點晚了?人家感情都已經那麼穩定了,估計這兩年該說的壞話都已經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