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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上次索要時那麼不情願,為此還吵了架,自己一時氣急還說了幾句糟蹋人的話……明念捏了捏眉心,也就是因為那幾句話,還有醉春風包廂里看到他和女人親吻的那一幕,江州才決定要和自己分手的吧?
並且那點兒氣持續的時間還不短,直到現在也沒消下去,還是一門心思的跟他鬧彆扭,提分手。
明念嘆了口氣,哄小孩一樣哄著吃水果表情像在吃毒藥的男人:「乖,咱們不鬧了,好好的把東西吃完,一會兒洗個澡去睡一覺,好不好?」
江州眼皮很薄,顏色也紅彤彤的,讓他想起了枝桃掛著的櫻桃,此刻櫻桃耷拉著枝葉,沒精打采的也不吭聲,看上去似乎是疲倦極了。
明念也就不說什麼了,伸出手在他後頸捏了捏,他似乎很喜歡這種具有掌控者意味的動作,江州這個人也讓他想起來自己曾經有一隻養的很喜歡的小貓,渾身雪白,咿咿呀呀的漂亮極了,後來那貓生了一隻小貓咪,很喜歡叼著它的後頸轉悠來轉悠去的巡視領地,旁人要摸,還不給碰……明念忽然感覺有點想笑,自己對江州也是母貓對小奶貓的感情嗎?那麼他們這個應該算什麼感情?父子情?
還是算了吧,他也只有興趣在床上噹噹江州的爸爸,其他時候還真是敬謝不敏了。
小貓吃完了水果湯,哼唧著要擺脫他的手去洗澡。
明念便也輕鬆的放了人,只是目光還是一直追隨著的,直到背影消失在浴室門裡,啪的一聲關上,明念才悠悠地收回目光。
正端了杯紅酒慢慢的喝著,手機無聲的亮了起來,一個「周」字在上面歡快的蹦噠著,明念一邊想這人有什麼事情還得親自打電話來煩他,一邊按了接聽鍵。
「餵?」
「在哪兒呢?」
明念心想自己平時這個時候還能在哪兒,周驁珩成天跟他混的,難道不知道?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懶懶散散道:「你猜?」
那邊人便哼笑了一聲:「夜店?」
明念:「……沒,擱家呢。」
那邊人停了停,笑了聲:「跟你那小男朋友?」
平時明念除了泡在公司和夜店基本上就沒什麼別的去處了,如果是回家一定會帶上江州,畢竟這是兩個人的歡愛基地。
明念對在家做好像有什麼執念似的,別的床伴也就算了,哪兒都能來,唯獨江州是只能在這塊兒地方,並且這塊兒地方其他床伴還沒資格踏足。
這在他周圍的兄弟圈子裡已經是心照不宣的事實了,所以周驁珩問出江州這個名字明念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
明念「嗯」了一聲,看看浴室,可惜道:「不過今天恐怕碰不了他了,真是可惜。」
那邊立刻問:「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一不小心把人給弄哭了,哄了快一個小時了,才抽抽搭搭的去洗澡。」明念嘆了口氣,「一會要是強上,還得再把人弄哭一回,好不容易哄好的,算了。」
第12章
沉默了一會兒。
明念敲敲手機:「吱個聲,您是在那邊睡著了嗎?」
那邊輕輕咳嗽了一聲,好像是喉嚨有點干,出來的聲音有些奇怪:「怎麼弄哭的?」
「問那麼多幹嘛?你什麼時候跟樊慶林一樣八卦了?」明念不怎麼樂意分享他和江州之間隱秘的小情趣,沒錯,飆車把江州嚇哭在他心裡也屬於小情趣的一種,畢竟平時只有在床上能見人哭的梨花帶雨,下了床就是一副鐵骨錚錚一滴眼淚都不掉的漢子模樣,今天這齣雖然讓他驚心了一瞬,但也算新鮮了。
「……別把我跟樊慶林相提並論。」周驁珩聲音有點冷,「他那個傻叉。」
樊慶林公認了腦子最不夠用,好像天生跟智商有仇似的,成天一副眾人皆醒我獨醉的傻缺模樣。明念笑了聲:「行行行,知道你嫌棄他,不提了。」
又問:「你有事兒?大半夜的給我打電話,你知不知道要是平常這個時候我正干點兒別的什麼事兒就不接了。」
周驁珩無聲冷笑,瞥了一眼自己被紗布包了一層又一層的腿,大言不慚:「我腿斷了,你來看我吧。」
「腿斷……」明念一驚,正要問出了什麼事,就聽到浴室巨大的撲通一聲響,身體比腦子更先反應過來沖了進去,「怎麼了怎麼了?」焦急的聲音也落在了周驁珩的耳朵里,「是不是摔了?」
江州光著腿坐在地上,旁邊的花灑還在噴著水,洗手池邊的洗面奶沐浴露面霜等一系列花花綠綠的瓶瓶罐罐都已經亂七八糟的被掃在了地上,其中一個還掉到了馬桶里。
明念皺著眉就要過來扶他:「怎麼這麼不小心?」
江州靠著牆,也覺得自己又蠢又笨的令人生氣,拿個花灑還能腳滑摔倒,現在腰疼的幾乎要岔氣了,又看見明念衝進來把自己都給看光了,更加鬱悶不悅,吸了一口氣,抖著嗓子:「別碰我,疼!」
儘管語氣不怎麼好,但到底是因為哭過沒多久,聲音又嬌又軟的,還帶了點哭腔,聽上去不像是在生氣,倒更像是委屈巴巴的撒嬌。
那聲音透過手機電流聲傳到另一邊,周驁珩閉了閉眼睛,喉頭髮緊。手機平放在了被子上,他靠在床頭,手伸進了被子裡。
病房裡暗色燈光下英俊立體的側臉神色漸漸複雜,既是自虐,又是貪戀,伴隨著一點點升起的潮紅,變成了沉溺其中的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