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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明念帶了一點貪婪的眼神打量著江州,「再猶豫我就真的餵你吃了。」
年輕男人一向說到做到,江州躊躇片刻,終於動了。
明念看著他拿著勺子小口小口的舀湯喝,嘴唇那麼紅,舌尖那麼粉,下巴那麼白皙小巧,沒有一處是不精緻的,簡直像個擺在展覽台上的手辦娃娃。
越看越覺得自己不是養了個「男朋友」,而是一隻十分符合自己審美的小寵。
明念不由得想起剛剛跟江州在一塊兒的時候,江州乾淨的像一張白紙,又倔又純,不要他的房也不要他的車,似乎只要每天看到他就很高興一樣,讓自己在感嘆果然是個初出茅廬的大學生的同時也感到江州很是愚蠢可笑。
那個時候他三十歲,已經是而立之年,見識過太多男人女人,而江州僅僅二十三歲,初出校門,處處帶著青澀和稚嫩,兩個人年齡差距大,階級差距也大,自己一時興起說的「男朋友」只不過是看了明晚晚的幾分薄面,外加哄著這十分軸的小男生玩一玩罷了。
誰能想到江州是真的當真了,並且似乎是為了證明這段感情的純潔不要他的錢呢?
而兩人交往沒多久,明念就提出了上床。
他本就是重欲的人,能忍一個月已經是看在江州年紀小的份兒上格外開恩了,而當小男友脫光了瑟瑟發抖的躺在床上時,本以為興趣相比較之前會略顯薄弱,但意料之外的是他那習慣了駕馭各種熟男熟女的身體竟然蠢蠢欲動,英姿勃發。
於是壓上去,就要挺腰,江州卻突然哭了。
哭也是哭的很安靜,默默的流淚,打濕了整張臉,在燈下反著光。實在狠了才會忍不住的身體抽動幾下,讓明念莫名生出了幾分不舒服的感覺,眼前的人太乖巧了,也太膽小了,他似乎是從小就沒有被人好好的對待過,所以縱使現在是個應當放肆一點兒的場合,也仍然只會用壓抑的哭泣來表達內心的不安。
於是他罕見的放柔了聲音,替他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問他是不是怕疼。
江州卻含著淚望著他,說了一句話。
那句話讓他懵了。
他聽見江州說,他想在上邊。
……明念先是不可思議摻雜著憤怒,接著就是感到荒唐可笑,或者還有幾分震驚於江州的膽大包天。
在他的情事生涯里,他已經做慣了主導者,從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壓他,他也絕對不允許任何一個人生出讓自己雌伏的念頭,結果面前這小崽子,毛還沒長齊就口出狂言,竟然,竟然……想破他的身子?
可笑!
他翻身下床,抽了根煙,讓自己冷靜冷靜。
再回頭時,便看到江州已經穿上了衣裳,哆嗦著手指給自己系扣子,臉上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是麻木摻雜著漠然的,再看見他看過來時,才小心翼翼的問:「你,你願意嗎?」
明念心裡便突然生出了一點疑竇。
他感覺江州好像並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麼乾淨簡單,便問:「是第一次嗎?」
然後看到江州搖了頭,說:「不是。」
不是,竟然不是!
明念握緊了拳頭,忍著心中驟然湧上來的怒氣和酸氣,咬著牙問:「所以,以前也是在上面了?」
江州大概是覺得他的表情太嚇人,遲疑著點了頭。
怪不得,怪不得!明念牙都快咬碎了,怪不得說要壓他說的那麼理所當然!原來是個慣犯!
他那天十分憤怒,覺得自己被小孩兒耍了一樣,摔門出去便找了別人泄火,但當他像往常一樣把那些塗著厚重脂粉的男人女人壓在身下,聽著他們誇張亂叫時,心裡竟然生出了濃重的膩味,腦子裡不由得還是會想起江州,想起他的乾淨與漂亮,仿佛不染一絲纖塵,與之相比自己上過的那些玩意兒似乎都成了俗物,竟然是失去了興趣。
於是躊躇了很長時間,又去找江州。
這次先是帶了點強硬的先發制人要搶著上了他,但江州只要一像那天一樣淚流滿面的望著他,他心裡的火就像是被淚水淋濕了一樣,不尷不尬的卡在了那兒,再也沒法發泄。
如此往返折騰幾次,最後連他自己都煩了,心想下位就下位,一個小孩兒而已,難不成自己還真因為這屁大點兒事兒把剛弄到手的肉給放跑了?況且要真是自己壓他,就那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小體格,還不得掉一層皮?
相比之下自己皮糙肉厚的,似乎結實耐用不少。
於是打定主意了之後就選了個風和日麗的日子把人拽到床上,手腕一綁,一跨腿,坐了上去。
沒錯,就算是下位那也是十分具有支配地位的下位,在床上玩什麼花樣,用什麼姿勢,江州都必須聽自己的。
不得不說,該爽到的是真的有爽到,畢竟江州雖然看上去薄薄一片,但細枝結碩果,該雄偉的地方還是非常有資本的。
並且因為天生就白,連帶著那處也十分粉嫩,就連下口都輕鬆很多。
更別提那持久力也比同齡人要強出一大截兒,每次都弄的床單濕透才罷休,爽到渾身無力頭皮發麻,像是出去打了一場大仗。
但是只要一想到他這技術是在別人身上練出來的就十分不爽。
由此在床上做的更過分,似乎帶了些懲罰的心思,故意折騰江州,並且弄的江州似乎是慢慢的有些怕了他的手段,漸漸的竟然很排斥和他上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