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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蝶來得匆匆,去得倒不匆匆。姚美花是標準的家庭主婦,自從洛淮姚上大學後,她最多的就是時間了。偶像好容易來一趟怎麼能這麼輕易地就回去了呢?於是姚美花每天都要帶著沈蝶在這小小的縣城裡溜達一圈,吃小吃,跳廣場舞,不要太熱鬧。
顧准看著他媽這「樂不思蜀」的模樣有些牙疼。
「怎麼啦?」洛淮姚一邊吃冰淇淋一邊關注他的表情。
「我媽玩嗨了都忘記要回家了。」顧准答道。
洛淮姚這就不理解了:「那不挺好的嗎?讓阿姨開心開心。」
「那不行。」顧准瞬間就急了,「她不回家誰幫我看工程?」
「啥?」
顧准好笑地瞥了眼被冰淇淋冰到的洛淮姚,笑得格外開懷:「幫我看工程。」
見洛淮姚還在懵逼,他湊過去一字一頓地回道:「裝、修、婚、房、的、工、程。」
「婚房?!」洛淮姚聞言驚呼一聲,他眨巴著眼看向顧准,心中隱隱升起一個答案。顧准這是要跟他結婚?
「冰果!」顧准伸手彈了下洛淮姚的腦門,「恭喜你,答對了。」
他眼中帶笑,漂亮的桃花眼彎成了月牙。洛淮姚愣愣地看著他溫柔至極的眸子,心跳猛然加快。世界好像被按下了禁止鍵,街道上的喧囂不見了,烈日下的燥熱不見了,徒留徐徐吹過的微風,調皮地掀起顧准潔白的衣角,又偷偷推了推洛淮姚手中的冰淇淋,讓甜膩的味道順著洛淮姚的手指往下滑落。
就在洛淮姚愣神的功夫里,顧准突然探頭,一口就將他手中的冰淇淋球全部包到了嘴裡。
「恩?」洛淮姚低頭看看手上只見脆皮的冰淇淋,又抬頭看看被冰得原地直跳的顧准,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的冰淇淋沒了?!
「靠!」洛淮姚氣得將脆皮往嘴裡一塞就要用沾滿融化的香草汁水的手去摸顧準的臉。
後者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這個企圖,一個激靈瞬間就彈開了。
於是兩個已經成年的人在街道上上演了一出「你追我趕」的小學生戲碼。
「洛淮姚!」
洛淮姚停下追趕的步伐向聲源處看去,只見肖岸背著吉他正站在陰影里,見他看了過去肖岸便慢慢走了出來。
「有事?」前方的顧准見洛淮姚停下腳步便又折了回來,見是上次飯店裡的那個男生站在對面,他直接伸手摟上洛淮姚的肩膀,語氣不善。
肖岸自然看到了顧准宣示主權般的動作,他眼睛一眯,調笑道:「你兩這是……」
「不關……」
「這是我男朋友。」洛淮姚指了指顧准,大大方方地介紹道,「那是我高中同學。」
肖岸沒想到洛淮姚會承認得這麼幹脆,他心中突然湧起了一股複雜的情緒,似酸非酸,還有點不甘和氣惱。
「你喜歡男人。」肖岸肯定地說道。
「不不不!」卻不想洛淮姚直接搖頭,「我喜歡他。」
「只喜歡他,其他男人我看著沒感覺甚至還有點嫌棄。」洛淮姚聳聳肩,笑得很無奈,「比如你。」
肖岸:「……」
不想再和肖岸廢話,洛淮姚揮揮手就拉著顧准要撤退。對面的肖岸見他要走,一著急直接喊道:「洛淮姚!」
「你能給我個機會嘛?」
「什麼?」洛淮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肖岸這話是什麼意思?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真心,肖岸直接追了上去,他站到洛淮姚跟前,毫不猶豫地就要吐露一番心聲。
「不好意思。」顧准出聲打斷,隨後站到中間隔開兩人的距離,「我想沒什麼好說的。」
「你就算想說,他也不想聽。」
「山水無相逢,後會無期。」顧準點點頭,摟著洛淮姚的肩膀就往往前走,根本不在意路上行人投過來的好奇視線。
他們正經地談戀愛,沒偷沒搶沒觸犯法律和道德,當然問心無愧、無所畏懼。
「哎。」洛淮姚用胳膊肘搗搗顧准,故作不懂的樣子問道,「你幹嘛不讓他說啊?」
「說?」顧准冷笑一聲,猛地收緊手,「說什麼?讓他當著我的面跟你告白?」
「當我是死人嗎?」
洛淮姚:「……」
見顧准心情不佳,說話都咬牙切齒的,洛淮姚很聰明地選擇了閉嘴。
姚美花女士和貴婦沈蝶天天流連在南城的小吃店和服裝店,偶爾還去做做美容泡泡澡,日子不要太舒心。而顧準則是跟著洛淮姚去重溫他的少年時光。
「喏。」洛淮姚指著前面門牌都有些破敗的小門面,目光中滿是懷念,「那就是我初中休息時最常的地方。」
「哦?」顧准挑挑眉,「去看看?」
「走啊。」洛淮姚一擺頭,兩人接連走了進去。只見狹小的空間裡整整齊齊地擺了兩排電腦,罵人聲間或傳來,顯示屏的藍光幽幽地照在一張張表情各異的臉上。雖然人多,但是氣味倒不難聞,也沒人抽菸。
顧准有些好奇:「這裡面禁菸?」
「對呀。」洛淮姚徑直往吧檯走去,「老闆娘聞不了煙味,老闆不給抽菸。」
兩人選的是最裡面的座位,比較安靜,也沒有人打擾,可以安安靜靜地看電影。沒錯了,兩人到網吧來是來看電影的……
「你這也太浪費了吧?」洛淮姚點擊著滑鼠,不贊同地搖搖頭,「來網吧不打遊戲看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