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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書意:???
秦時月:很震驚嗎?
秦時月:姐姐,你沒聞到我渾身散發的單身氣息嗎?
鄭書意:不是,我覺得他可能不太適合你。
秦時月:?
秦時月:為什麼?
鄭書意:他目前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秦時月:哈哈,我秦時月最不相信的就是男人這種鬼話。
鄭書意:……
秦時月:姐姐,幫幫忙呀?
鄭書意:怎麼幫?
秦時月:你幫忙約他出來呀,我就跟著你。
鄭書意:也行,但是他比較忙,我不確定他什麼時候會有時間。
秦時月:沒關係,我不著急。
秦時月:你就問問他今晚有沒有空好了。
鄭書意:「……」
那還真是一點都不著急。
鄭書意:今天肯定不行。
秦時月:為什麼?
鄭書意:我病了。
幾秒後,秦時月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你病了?怎麼了?嚴重嗎?」
鄭書意:「沒事,就是有點發燒。」
秦時月:「看醫生了嗎?」
「嗯。」鄭書意說,「在醫院掛水。」
秦時月:「都掛水了還不嚴重啊?!有沒有人陪你啊?」
「沒事,小毛病。」
鄭書意一抬頭發現自己的第一袋藥已經快滴完了,於是說道,「我要叫護士了,先掛了啊。」
「哦,好的,你好好養病啊。」
——
換上第二袋水時,鄭書意已經很困了。
可她不敢睡,一個人在這裡,若是睡著了都沒人幫她叫護士。
過了十來分鐘,她實在撐不住了,燒得短路的腦子終於想到了辦法。
她預估了一下這袋藥大概滴完的時間,然後設置了一個鬧鐘,這才靠著椅子安心地閉眼。
很快,四周的聲音漸漸消失,她腦袋一歪,沉沉地睡了過去。
——
當鬧鐘響起時,她先睜開了眼睛,迷茫地發了一會兒呆,意識才緩緩回籠,想起自己睡前在做什麼。
於是她第一反應是抬頭去看藥水有沒有滴完。
然而她抬眼的那一刻,卻發現時宴站在她身旁。
人滿為患的急診室里,他穿著單薄的白襯衫,只孑然站在那裡,就讓鄭書意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可是他的身影太真實,太具象,
以至於鄭書意以為自己看錯了,或者是還在夢裡沒醒過來。
她恍惚地看著他,他卻半弓著腰,似乎沒注意到鄭書意的眼神。
更像是做夢了。
鄭書意想觸碰他一下。
剛抬手,卻被人摁了一下。
「別動啊。」
一道女聲響起。
鄭書意尋聲側頭看過去,藥袋已經癟了,而護士正在彎腰給她拔針。
手背上異物感抽離的那一刻,鄭書意才發現自己身上蓋著一件西裝外套。
帶著時宴慣用香氛的外套。
鄭書意慢慢反應過來,眼前是什麼景象。
直到時宴接過護士手裡的棉棒,按住鄭書意的手臂時。
他才看了過來,輕聲道:「一個人來醫院打點滴也敢睡覺,你心可真大。」
毫無理由地,鄭書意的眼睛酸得像被醋熏過。
她突然很想哭。
半晌,她才啞著嗓子,哽咽著開口:「你怎麼來了。」
說完這句話,她已經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無法自拔,幾乎是不受控制地,帶著些委屈與抱怨,又說道:「不是叫你別出門嗎……」
時宴鬆了棉棒,見針眼沒有出血了,才慢慢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鄭書意。
他的語氣很沉,也有些無奈感。
「你不就是我命里的大劫嗎?」
第四十七章
鄭書意是他命里的劫。
在時宴邁進診斷室的門, 看見鄭書意安安靜靜地靠著椅子睡覺時,他就認定了這一點。
他一言不發地盯著她看了許久。
好像從一開始,他對鄭書意就在一步步地妥協。
到現在, 他似乎已經退到底線之外了。
想明白這一點, 時宴忽然釋然了。
關於喜歡鄭書意這件事,他真的沒什麼好說的,只能認栽。
——
急診室里人聲喧鬧, 有人來,有人走, 留下帶著水漬的腳印。
鄭書意垂著頭,沉默許久。
時宴的話,把鄭書意再次打入無地自容的境地。
仿佛在一遍遍地提醒她,曾經做了什麼,並且一字一字地理解之後,鄭書意能感覺到他的失望與挫敗。
他那麼驕傲一個人,產生了被她玩弄的感覺, 那一句「劫難」說出口時,他應該也很難受吧。
可是他既然來了。
即便他認為她是命里的劫難,他還是來了。
在鄭書意心中那一塊兒屬於他的黑暗秘境裡,他的出現就是一道光。
他沒有徹底離開,斷了他們的聯繫,就還有可能。
不知道是不是病中的人更多愁善感, 思及此, 鄭書意在無邊的酸澀中品到了一絲甜,卻更想哭。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 指尖已經染上了潤澤的感覺。
就在她的淚水要奪眶而出時,坐在她旁邊的一個女生突然陰陽怪氣地出聲:「惹, 來醫院屠狗,這是人做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