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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底是心有疑慮,所以他今天背著秦樂之,偷偷來這裡等著鄭書意。
「岳星洲,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還挺善良的?」鄭書意緊緊握著行李箱的拉杆,以控制自己不會一巴掌扇上去,時不時還要看看時宴車子的動靜,「還來勸誡我?你先把自己洗乾淨吧!讓開!人家在等我,我要走了沒工夫跟你在這裡嘰嘰歪歪!」
因為鄭書意頻頻往那邊看,岳星洲自然也發現了那輛車的存在。
那個標誌,那個車牌,他怎會認不出。
「他……」
看他緊緊盯著那輛車,鄭書意忍不住翻白眼,「看什麼看?沒見過豪車?」
岳星洲眼神在鄭書意和對面那輛車上來回逡巡,吞吞吐吐地說:「他不是……你們……」
「對,那才是我正兒八經的准男朋友。」
鄭書意晃了晃腦袋,「怎樣,這個你也要管?」
岳星洲震驚得說不出話,好一會兒,才難以置信地吐出幾個字:「書意,你怎麼、怎麼會跟他……」
「怎麼了?我們情投意合男才女貌,還得您審批一下?」
說完,鄭書意徹底沒心思搭理他了,直接邁腿就走。
岳星洲的話卻像一記重錘落了下來。
「書意,你是不是在報復我?」
鄭書意腳步一頓,愣怔片刻,才緩緩回頭,嘴角帶著些譏誚,「岳星洲,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她頓了一下,又說:「哦,不過你確實早晚得叫我小舅媽,以後大家就是親戚了,你最好最對長輩尊敬一點,別動不動就拉拉扯扯的。」
說完,她拉著行李箱,直奔對面而去。
岳星洲眼睜睜地看著司機下來給她開了車門,然後將行李箱搬到後備箱。
在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岳星洲一動不動地站在小區門口,看著那輛車開走,尾燈閃爍,塵埃揚起,腦子裡還一直迴蕩著那句「小舅媽」。
——
然而時宴並不在車上。
「時總有點事,今天中午就過去了。」司機說,「這邊我把您送過去。」
莫名被岳星洲纏了一陣,鄭書意心情本就不好,再知道這個事情,情緒愈發低落。
她還以為時宴跟她一起過去呢。
「嗯,知道了,謝謝。」
她應了一聲,便靠著車窗不說話了。
撫城並不遠,三小時的車程,直接開車反而是最方便的。
路上無聊,司機便找著話題跟她聊了兩句,發現她不太有性質,便閉了嘴,給她放了輕緩的音樂。
鄭書意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一路順暢,終於在晚上十點到達酒店。
司機陪著她辦理入住後,酒店大堂經理又親自把鄭書意帶到了房間。
既然時宴主動提出帶鄭書意過來,酒店自然也是他的秘書訂的,鄭書意兩天前就收到了簡訊。
獨自入住這間套房,也在鄭書意意料之中。
要真住一間房,那還不是時宴這個人了。
只是她有些好奇時宴在哪裡。
鄭書意:我到酒店啦!
兩分鐘後。
鄭書意:你在哪裡?
這兩條消息如同石沉大海,一直沒有回應。
鄭書意在酒店裡呆坐了半小時後,心裡終於憋出一股煩躁。
事實上,從她一個人站到撫城這個陌生城市時,整個人就有些落寞。
明明是時宴要帶她來,卻把她一個人孤零零地丟在酒店裡。
況且――
鄭書意摸了摸肚子。
她連晚飯都沒得吃!
——
此時此刻,煙霧繚繞的包廂里,酒過三巡,依然有服務員不停地更換碗碟,添上新酒。
這兩天世界各地業內人士雲集撫城,自然少不了有人躥局應酬。
席間觥籌交錯,推杯換盞,話題不斷,橄欖枝四處交投,所有人都應接不暇。
偏偏在座的都是重量級人物,或多或少都有利益關係,無人會在這時候分神。
直到十點多,席間有人出去上廁所,時宴才抽空問陳盛鄭書意到了沒。
陳盛朝他點點頭。
抬眼間,時宴應了對面一位合作方的話,同時看了眼手機。
近一個小時內,鄭書意斷斷續續給他發了幾條消息。
鄭書意:唉,有的人在大魚大肉,有的人卻飢腸轆轆。
鄭書意:我沒問題的,我可以的。
此刻身旁的服務員又往他面前的杯子裡添酒。
時宴快速打了兩個字:在忙。
隨後,放下手機。
「抱歉。」時宴突然站了起來,聲音打斷了對面人的交談,「我有點事情,先失陪了。」
說完,他舉杯飲盡新添的酒,便轉身走出包廂。
走廊上人少,時宴正側頭跟陳盛說著話,突然迎面遇見先前去上廁所的人。
這位跟時宴私下關係交好,說話也隨意得多。
只是他此時有些醉意,腳步不穩,見時宴離席,便問道:「走了啊?」
時宴說是,「有點事。」
男人又問道:「什麼事啊?」
時宴往電梯處看了一眼,神色淡淡:「餵貓。」
「什麼?」男人以為自己喝多聽錯了,「你出差還帶貓?這麼粘人?」
時宴不欲與他再纏,邁腿前行,但也不忘回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