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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和恐慌。
看她這樣子,喬致遠心裡也不落忍,想上前安慰安慰,或者解釋一下,可他往前邁一步,江妤就往後挪一步,兩人之間始終保持著兩三
米的距離。
在邊上看戲的第三人慢條斯理地從陰影中走出來,他先瞧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江妤,又看了看喬致遠,笑了笑道:「夠粗暴的,就她這小
身子骨架得住你這麼玩嗎?」
江妤本來對他還心存了那麼一丁點感激,一聽這話,只覺得這人說話比喬致遠還損還缺德,虧得長了一張受看的臉。
喬致遠好以整暇地整了整衣領,又伸手去系鬆了的袖口,也不看人,冷冷地拋出一句話,「滾邊兒去,這兒沒你的事……」
空氣里已經開始瀰漫著一股硝煙味,這兩人都不是善茬,一個是炮仗一個是□□,都是易燃易爆物。
那人走近江妤,皺著眉擠出一副同情可憐狀,嘖嘖地笑了兩聲,眼睛上下打量著江妤,話卻是衝著喬致遠說的,「小模樣夠水靈的,不
是我說你,你這下手特忒狠了,這麼好看的脖子真咔嚓的一下子扭折了多白瞎呀。」
喬致遠沉著臉沒有吭聲,那人碰了一鼻子灰也無所謂,半蹲下,跟江妤臉對著臉,輕佻地挑著眉,盡顯勾引之意。江妤被他瞧得心慌,
往身後挪了挪。他嗤地笑出了聲,竟把手伸了過來。江妤下意識地往後一閃,躲開了他的碰觸。他臉色微變,蠻橫地握住江妤的下巴,笑
嘻嘻地說:「怎的,認生?只給姓喬的摸,我姓蔣的摸不得?」
江妤覺得今晚真是倒霉透了,也許就不該來,各種的不順心,前一秒是姓喬的出氣筒,後一秒又成了姓蔣的炮灰,中間還差點見馬克思
,這一晚上幾經周折,跟拍電影似的。這個姓蔣的顯然是衝著喬致遠來的,而且來者不善,只是不管他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那都是他
們兩個人的事,跟旁人無關,也跟她無關,她犯不著受這份窩囊氣。江妤一肚子火氣這會兒『噌』地竄上腦門,什麼『忍一時風平浪靜,
退一步海闊天空』的鬼話早就拋到九霄雲外了,理智見了鬼,單憑一股子衝勁兒,江妤想也不想,『啪』地一聲,重重地拍在攥著她下巴
的大手上。
她手勁兒不小,又是冷不丁的一下子,蔣冬至吃痛地抽回手,手背瞬時一陣火辣辣的腫痛,他一邊揉著手,一邊瞧著她,嘴上卻跟喬致
遠說著話,「這妞夠辣的,比陸曼可有意思多了。」
可能是『陸曼』這兩個字刺激到了喬致遠那根敏感的神經上,喬致遠立馬就炸廟了,他扔掉夾在兩指之間剛點著的煙,皮鞋踩上去一抿
,一手指著蔣冬至,動作一氣呵成,堪比動作片。他總習慣性半眯著的雙眼此刻瞪得溜圓,眼裡似一片燎原的大火,隔著老遠江妤都能感
覺到他身上的火一般灼熱的怒氣,他警告道:「蔣冬至,你要是還念著點過去的情分就特麼的離陸曼遠點,背後耍的那點小把戲別當我瞎
看不見,跟我玩陰的,你還不是個兒。」
聽他這麼說,蔣冬至也不生氣,臉上始終掛著不著調的笑,這會兒笑的更開了,像是聽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直笑個不停。直到腮幫子
都酸了,也覺得笑夠本了,這才停下來,「喬致遠,憑什麼……」
「……」喬致遠一怔,沒大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蔣冬至略微垂下頭,輕聲地笑了聲,「你以什麼身份警告我離陸曼遠點,她老闆,她心上人,還是她……前任姐夫?」
喬致遠怒極反笑,輕挑著眉,回了一句,「什麼身份都好,至少我還有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你呢,頂多就是個死皮賴臉纏著她試圖引起
她注意的無賴。」
瀟灑的丟下這麼一句話,喬致遠就雙手插兜往廳堂的方向走。
蔣冬至臉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的,衝著喬致遠的後腦勺提醒道:「你的妞不要了?」
喬致遠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道:「她不是我的妞,你要是能領走,她就是你的妞。」
江妤對他最後的一絲好感也消失殆盡了,見識了人渣,覺得眼前這個姓蔣的都比喬致遠那廝順眼多了。然而十幾秒鐘之後,江妤就發現
她錯的有多離譜了。
蔣冬至在喬致遠那兒碰了一鼻子灰,心裡正著窩火,他拿喬致遠沒轍,就只能拿喬致遠身邊的人撒氣了,他嗤笑了一聲冷冷地問:「跟
了喬致遠,那小子出了什麼價?」
江妤不想搭理他,整了整衣服就往回走。
蔣冬至三兩步越過她,擋在她跟前,「我有問你得有答,這叫禮貌懂不懂?」
人渣還講禮貌,這倒是稀奇了。江妤只覺得好笑,不過礙於場面,最起碼的社交禮儀還是要講究一下的,江妤不情不願地答道:「喬致
遠整個就一混蛋,剛才你也看見了,動不動就掐脖子的,好幾次我都差點背過氣去。至於錢就更別提了,別看他人前穿的溜光水滑的,人
某狗樣的,私底下就一個流氓禽獸,摳得要死,我不倒搭他就不錯了,真沒見過這樣的……」
江妤謊話越編越順溜,也假的離譜,好在聽的人也不嫌棄。蔣冬至只當笑話聽,剛才光顧著跟喬致遠鬥法了,都沒注意眼前這個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