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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致遠都有點發愁了,她這麼能哭,以後可得怎麼哄啊。
江妤被他盯的難為情了,撲倒在他懷裡,頭枕著他的肩膀接著哭。
喬致遠撫著她濕漉漉的頭髮,調侃道:「別把鼻涕往身上蹭,我這身衣服貴著呢。」
江妤被氣的又哭又笑的。
兩人像傻子似的在雨里站了半天,路過一對小情侶,女的指著他們對男的說,「你看人家多浪漫!」
浪漫?喬致遠差點沒笑崩了,以至於上樓洗完澡之後接連了好幾個噴嚏,想到這句話還覺得好笑呢。
江妤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其實就是喬致遠的襯衫,穿在身上有點像連衣裙。想到剛才兩人在雨里那傻樣,現在面對彼此還有點尷尬,尤其江妤還特煞風景地說了一句,「我爸那事挺著急的……」
喬致遠剛被出水芙蓉驚艷的想入非非,這會兒也碎了一地,難免有些脾氣,用毛巾胡亂地擦了兩下頭髮就扔到一邊,口氣挺沖地回了一句,「放心,我答應的事不會賴的。」
小心思被拆穿,江妤又心虛又尷尬,灰溜溜地撿起丟在沙發上的毛巾,磨蹭了過去,擦著喬致遠還滴水的頭髮,嘴上絮絮叨叨道:「頭髮不擦乾很容易感冒的……而且我也沒那個意思……」
她的動作輕巧卻不失力道,喬致遠覺得很放鬆,也就不跟她一般見識了,她說不是那個意思就不是那個意思吧。
第37章
男女之間一旦關係有了質了飛躍之後, 同居就變得理所當然了。起初,江妤三頭跑, 醫院、公寓、喬致遠家, 過了幾天就吃不消了, 喬致遠那裡就不常去了。其實喬致遠在家的時候不多,她過去也不過就是打掃打掃衛生, 如果有空閒就做頓飯。雖說廚藝不怎麼樣, 但喬致遠每回吃的都津津有味,無形中也算是一種滿足吧。江妤也說不上他們算什麼關係,是情侶, 感覺淡了一些, 是朋友,感覺又親密了一些。她留宿過幾次, 不過都是住在客房,在那方面喬致遠並不為難她。儘管有時候他表現的很想要,但都壓抑住了。至於爸爸的事,江妤沒敢再催,擔心逼的太緊會適得其反。
這樣不松不緊的關係江妤並不反感, 相反的還挺滿意的。只是喬致遠不滿意了,他覺得每天下班開車繞了半個城區來回接送實在太麻煩了, 也很浪費時間,所以就有了同居的提議,於是在一個休假日,江妤就提著行禮搬進去喬致遠的公寓。
相處一段日子, 江妤發現喬致遠這人看著是個挺高大上的成功人士,其實私下又幼稚又彆扭。比如,他喜歡吃零食看蠟筆小新,每回小新又幹了什麼丟人現眼的事,他就笑得像二百五十斤的胖子似的。他一個人犯傻也就算了,還特喜歡拉著她一起看那個倒霉孩子的各種作法。他這個人沒什麼業餘消遣,除了應酬頂多就是健身。最近跟江妤迷上了恐怖片,兩人下班窩在床上捧著筆記本電腦看的津津有味,看完之後還會交流一些心得。
江妤發現自打她搬過來之後,喬致遠幾乎每天不管多晚都會回來,而且從不在外面吃完飯再回來,所以江妤經常睡眼朦朧地給他熱飯。說到吃,喬致遠是個尤其難伺候的人,挑食不說事兒還特多,吃的東西不多,不吃的東西一大堆。如果一不小心做了他不喜歡吃的菜就會不高興,臉拉的老長。江妤廚藝有限,一般的家常菜還行,稍微複雜點的就不行了。她偶爾也會覺得有點對不起喬致遠,畢竟每天工作已經很累了,還要幫她聯繫她爸爸的事,自己應該對他好一些。所以那天江妤破天荒的去附近一家死貴的飯店訂了幾個招牌菜,就這一頓飯花了她差不多半個月的工資,江妤心疼的血流成河。原以為喬致遠哪怕不感動最起碼也會心存感激的吧,哪想滿桌子的美味佳肴這廝只抬眼皮子瞧了一眼,然後就一臉不高興地質問她為什麼不做飯。江妤還真被他唬住了,忐忑不安地說明了原由,喬致遠聽完繃著的臉總算是舒展開了。
後來喬致遠也跟她稍作感慨過,長這麼大還沒哪個女人專門給他做過飯呢。他母親年輕那會兒也是女強人,甭說做飯了怕是連廚房的門從那兒開都不知道。退休了之後也是一家子大大小小的各種不省心,哪還有心思專研這個,再說喬家未來的主母也不需要會做飯。所以從小到大要麼就是吃家裡廚師做的,要麼就是各大酒樓飯店,變著花樣的吃,什麼好吃吃什麼。只是好東西吃多了也有膩歪的時候,現在吃飯更多的時候就是為了填飽肚子滿足生理需求。可自從江妤搬過來之後,一切似乎變的不一樣了。喬致遠忽然有了一種渴望,快下班的時候會時不時地看表,應酬是能推就推,發小們偶爾聚聚也都是點到為止,就連經常一起玩耍的老胡都納悶他什麼時候轉性了。
也許江妤之於他來說有種神奇的魔力,總是讓他情不自禁地依賴。明明她也沒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都是一些尋常的不能再尋常的小事,可他就覺得莫名的溫馨,讓他有種家的歸屬感。前些日子回老宅,全家逼婚的場面現在想起來還覺得毛骨悚然呢,這會兒竟覺得其實安定下來也不錯。喬致遠很少這麼真情實感地想這些,總覺得一個大老爺們整天想著媳婦孩子的沒出息,現在他也不知不覺地加入沒出息行列,連自己都覺得出乎意料。
起初的半個月裡他們一直相敬如賓,只同住沒有同床共枕,雖然喬致遠也暗戳戳過,但都被江妤裝瘋賣傻地唬弄了過去。真正結束這段有名無實的同居生活還是從那天偶遇蔣冬至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