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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期間江妤沒再去過602,也沒再見喬致遠。倒是喬致遠托小吳傳過兩回話,不過都讓她回了。前天喬致遠還親自去了一趟值班室抓人, 只是不趕巧, 那天江妤被借去了急診室。喬致遠大概以為江妤是故意躲著他也不再糾纏了,自打以後倒是消停了再也沒去找過江妤。
江妤也落得清淨, 如果不是小吳總在她耳邊念叨著,她大概真要把他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小吳不改八卦本性,一如既往地刨根問底,只是對象從口中的別人轉換到了自己身上,江妤著實吃不消。小吳對自己敏感的八卦神經很是自信, 堅信江妤跟喬致遠之間有JQ。江妤被她的追命連環似的拷問逼得招架不住,就招了一部分, 只說上次喬致遠住院,她正好護理,一來二去的混了個臉熟,也算是認識吧。
小吳除了羨慕嫉妒就是沒有恨, 誰讓從娘胎里爬出來的時候老天爺沒給她一張討喜的臉了。
一連幾天,江妤穿梭在各個手術室忙的不可開交。今天這台手術整整做了四個小時,主刀的醫生累的滿頭大汗,下了手術台差點沒虛脫過去。幸好手術很成功,這個在鬼門關徘徊的病人終於被他們搶救回來了,江妤由衷的高興,雖然她只是一個負責遞手術刀的護士,或許微不足道,但能為救死扶傷這個神聖的職業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江妤還是打心眼裡高興的。
從手術室里出來,江妤已是腰酸背痛了,就恨不得眼前有張床,她非得什麼都不顧地躺上去睡它個昏天暗地不可。摘下口罩才鬆了一口氣,就被迎面過來的人叫住了,「你是……喬致遠的朋友吧?」
江妤聞聲,抬頭定睛一看,竟是陸馨,不由的一怔,半晌才回過神來,「陸小姐……」
陸馨始終微笑著,「我在醫院的走廊里見過你和喬致遠一塊兒……」
原來上一次在她觀察她的同時,她也注意到了她。只是在陸馨坦然的目光下,江妤總是覺得有些忐忑心虛,好像覬覦一件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巧的被主人發現了。
江妤一緊張就習慣性地做小動作,表情也不大自然,慌張地解釋道:「你別誤會,我跟他不熟的,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那天……」
陸馨笑著打斷他,「你不用跟我解釋,事實上我跟他之間才是沒有任何關係了。那天我瞧你們相處的很愉快,我的心總算是踏實了。他也老大不小的了,我真怕他這麼渾渾噩噩的不肯定下來打一輩子的光棍,那我的罪過可是大了,現在他身邊有你這樣知心的人,我可以放心了。」
「陸小姐,你是真的誤會了,我跟他就是單純的護士和病人,沒有別的……」
「現在或許還不是,以後誰又說的准呢?」
誤會就像雪球似的越滾越大,江妤有種百口莫辯的無奈,索性也就不解釋了,便轉了個話題,「陸小姐,是來探病,還是身體哪裡不舒服?」
提起來意,陸馨的手下意識地去摸了一把乾癟的肚子,月份還太小,根本就感覺不到任何變化,但一想到這裡正孕育著一條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小生命就覺得溫暖安逸,好像走在漆黑的夜裡忽然看見了黎明的曙光,就覺得黑暗不再漫長,光明也不再遙不可及了。
「我是來產檢的……」
她有孕的事江妤早就知道了,只是她這麼不避諱的與一個只有幾面之緣的人說起,倒是讓江妤有些意外,一直尷尬的也不知如何接話了。
「那天宴會上我看見你了,本來想得空跟你打招呼,只是沒想到後來會鬧的那樣不痛快,讓你見笑了。」
她越是這樣毫不諱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江妤心裡越是沒底,總覺得沒有誰會無緣無故地信任一個人,更何況她和喬致遠又是那樣的關係。一個『舊人』對一個她以為的『新人』這樣的敞開心扉,實在沒法不讓人多想。
江妤無意與她多聊,就找了藉口推脫道:「婦科掛號的人多,沒預約的話不定能不能排上呢,要不要我幫你預約一下?」
這所第三人民醫院的外科和婦科都是全省最權威的,尤其婦科坐診的大夫,精通中醫西醫,手往脈搏上一搭就什麼病症都一清二楚了,神奇的不得了。本來以老齊的身份跟醫院招呼一聲,她也犯不著掛號排隊這麼麻煩,只是她不想多生事端就沒讓老齊麻煩,可她沒想到掛號排隊的人太多了,大夫坐診一天見的患者有限,就是提前預約也不一定能排上。陸馨一陣猶豫,一面心裡著急生怕身體不適影響胎兒,可又多次掛號排隊都沒見著大夫心裡難免恐慌,一面又不大好意思麻煩不怎麼熟悉的江妤幫這個忙。在心裡權衡了半天,陸馨還是選擇了後者,「那就麻煩你了。」
江妤聽她這麼說倒覺得鬆了一口氣,儘管她並不樂意做走後門這樣的事,「那你先去候診室坐坐,或者去602病房瞧瞧,喬致遠就住在602。」
陸馨驚訝道:「喬致遠住院了?」
「嗯,那天你們走了以後,喬致遠就跟蔣冬至打了起來,兩個人都掛了彩。」
陸馨嘆了一口,想到這兩人都手狠,擔心地問了一句,「喬致遠傷得很嚴重嗎?」
江妤搖搖頭,道:「也不算嚴重,就是皮外傷,養幾天就好了。」
陸馨想了想,瞭然地笑了笑,道:「這麼上趕子住院,他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江妤玩笑似的敷衍了一句,「可能他喜歡醫院裡消毒水的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