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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妤踉蹌了兩步,站穩了才沖他發火,「有完沒完了?我怎麼樣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勞你在這兒指手畫腳的。」
喬致遠的臉色又沉了幾分,說話更陰陽怪氣的了,「不打自招了吧?剛才那個財務部長,錢是不少,不過你家那檔子事可不是錢多就成的,要是錢能解決你也等不到現在,老早賣身救父了。有權的,能撈你爸的,都是人精,犯不著為了女人給自己找不自在,畢竟女人一抓一大把,不是什麼稀罕物。就拿我家喬老大說吧,你就是脫光了送上門去,他連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你信不信?」
「喬致遠你管的太寬了吧!」江妤是有些心虛的,雖然不至於像喬致遠說的那麼不堪,但不可否認其實本質都是一樣的。
喬致遠一眼就看穿了她的虛張聲勢,略顯急迫地問了一句,「你跟那個什麼財務部長談妥了?」
他認識姓魏的,應該也知道姓魏的什麼德行,所以她跟姓魏的站一塊,他就以為他倆談交易?江妤不曉得他這是什麼鬼邏輯,只是在他陰霾的目光對視下,讓她有種莫名的錯覺,難道……
江妤不敢順著這個念頭往下想,雖然她確實打過這樣的主意,但總覺得希望太過渺茫,她不想把全部的期望寄托在一個虛無縹緲的可能上,所以才狠下心退而求其次的。其實喬致遠從來都不是她的第一人選,起初只是想把他當成跳板,主要目的是喬致謙。那時她還想著用正當的途徑為父親鳴冤昭雪,所以並沒把喬致遠說的那套放在心上,甚至對他還有了一些偏見。現在想想,喬致遠這人也沒別的,就是現實了些。才不過兩個多月的光景,她就後悔當時沒聽他的了。
在知道喬致遠過去那段不為人知的感情糾葛後,江妤覺得如果一定要有那麼一個人,那麼喬致遠就是最好的不二人選。只是她不覺得喬致遠對她有那個意思,最多就是比路人多了些好感,但喬致遠是絕不會為了那一絲半點的好感就拿小胳膊擰大腿的,否則就不會有醫院走廊里舊情人久別重逢的那一幕了。
江妤被他輕易看穿心思還是有些惱怒的,收起了那些亂八七糟的心思,口氣有些沖地說:「妥沒妥都是我自個兒的事,什麼時候你對我的事這麼上心了?別跟我說你看上我了?」
在喬致遠跟前她的心思實在太小兒科了,喬致遠輕而易舉的就看穿了,他換了個站姿,吊兒郎當的點頭笑道:「還真是……沒到手始終惦記是回事,到手了沒準就不稀罕了。合著我還不如那個什麼狗屁財務部長招人待見?哥哥自襯床上那套活兒也不比誰差,還怕不能讓你美了?保不齊你都捨不得我下床呢!」
江妤心裡一片淒涼,虧得剛才還對他抱有那麼一絲美妙的遐想,這會兒真是什麼想法都沒有,只剩下一肚子氣。
「得了吧,喬致遠……」江妤是那種溫文爾雅,一看就是好人家教導出來的孩子,但關鍵時候也是有脾氣的,火氣『噌』地一下子上來了,不管不顧地口不擇言道:「你就能跟我耍橫,有能耐跟你哥橫去呀。沒你哥沒喬家,你跟我一樣,連這兒的大門朝哪兒開都不知道。我爸進去了,我家落魄了,但也輪不到你指三指四的。是,我自己沒能耐救我爸,就想找個有能耐的男人幫我,那又怎麼樣?你覺得這是墮落,你看不過去,又沒那個能耐幫我,就阻止我去找有能耐的人。說到底,是你心理扭曲。你看不得我走你舊情人的老路,你不想承認自己的無能,你也就在我這樣的弱者跟前顯唄你的能耐。喬致遠,你有能耐怎麼被家裡逼得跟舊情人分手,你有能耐怎麼舊情人做了老男人的情婦你乾瞪眼,你有能耐怎麼不去跟你哥鬧去……」
江妤的話還沒說完,就覺得嗓子一緊再也說不出話來。喬致遠一團怒火在胸中翻騰著,憤怒的臉扭曲成暴怒的獅子,一隻手像一把鉗子似的死死地掐著她纖細嬌弱的脖頸,他眼睛放著駭人的狠厲,牙齒咬得格格作響,每說的一個字都像是要把這個字碾碎嚼爛似的,「別給臉不要臉,江妤,我現在掐死你跟碾死一隻螞蟻似的,用不好償命用不著坐牢,你信不信?」
他的力道很大,好像真的要擰斷她的脖子,江妤覺得呼吸越來越艱難,想要咳嗽又咳不出來,雙手下意識地去扯他的手,可是怎麼的都拉不開。江妤特別難受,開始渾身無力,眼皮越來越重,有種睡著了的感覺。這一刻,江妤很後悔,就是再氣不過也不該說那些話激怒喬致遠。她死了,爸爸不是更無望了嗎?爸爸總說她不是做大事的人,她確實也做不來,做大事的人怎麼會為吐一時口舌之快就斷送了性命呢?爸爸果然有先見之明,只是她現在好像也來不及後悔了。
第22章
「呦,喬二少,這是鬧的哪一出兒啊?」身後忽地響起了第三道聲音,喬致遠一怔,猛地醒過來,才意識到自己正狠狠掐著江妤脖子,
江妤已經沒法呼吸了,喬致遠趕緊鬆開手,張了張嘴想解釋兩句,但又不知道說點什麼,最後一臉懊惱自責地看著江妤。
江妤渾身無力地跌倒在地,猛烈的咳嗽,時不時地乾嘔。胸腔劇烈的收縮膨脹,張著嘴拼命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她心裡一陣後怕
,剛才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她就死了,被喬致遠掐死了。江妤看著手足無措的喬致遠,眼神充滿了謹慎和戒備,臉上帶著劫後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