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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那兩個宮女的應允,又向楚飛歌請過安,小翠便馬上腳底抹油跑了出去,同時還不忘用手捂著肚子,讓人以為她真是內急作祟。直到跑到冷宮的門口,小翠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下來,正當她準備大喘幾口氣休息一下的時候,程暮鳶卻像是幽靈一般猛的出現在她面前。
“小...小姐!”看到來人是程暮鳶,小翠應了一聲便直接蹲在地上休息,同時抽出手帕擦著臉上的汗。
“怎麼了?為何弄的如此狼狽?”
“小姐,可別提了,小翠可差點又要交待在那個破皇宮裡了。你說說這宮裡的人怎麼這麼多事啊,見到人先要下跪,不下跪就是死罪。兩個小宮女都能作威作福,簡直是...簡直是!那個什麼狗仗人勢!”
聽到小翠的抱怨,再看到她這副樣子,程暮鳶就知道她是又吃了癟。“那...那個孩子送到了嗎?她可是.
..?”我的孩子四個字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程暮鳶死死的攥著拳頭站在那裡,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懦弱,居然連問一個問題的勇氣都沒有。
“小姐。”休息過後的小翠看到程暮鳶這幅樣子,心裡也跟著難受起來。畢竟是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骨肉,就算再怎麼不待見,心裡也是想的。“小姐,她不是小歌,而是那個新皇后的女兒。”
“哦。”程暮鳶只回了一個字,然後便愣愣的站在原地。還是自己想多了,早就該知道,和她見面是沒有那麼容易的。當初,是自己殘忍的把還在襁褓中的她獨自一人丟在那個危險的皇宮中,如今,五年過去,那孩子早就已經長大,而從未參與她生命中的自己,又有什麼資格見她?
“小翠,你也累了,休息一下吧。”程暮鳶說完,便朝屋內走去。看著她形單影隻的背影,就連小翠都忍不住想要把她抱進懷裡。她明白,程暮鳶並不是不想見到自己的孩子,更不是討厭那個孩子,只是自卑心在作祟而已。
如果不是關心那個孩子,如果不是想要知道那個孩子是否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一向都不願踏出冷宮之門的程暮鳶又怎麼會站在門口等自己回來?也許,只是想要聽到自己帶回來的消息吧?
誒...一聲長嘆,繁華落盡,這紅牆黃瓦的宮中,究竟埋葬了多少女子的花樣年華?
隨著那小人的離開,日子又逐漸恢復了平靜。沒有他人的溫度,沒有嘈雜的聲音,依舊是重複的過著一天又一天。雙腿盤坐於床榻之上,運氣在全身筋脈的遊走,反反覆覆幾個時辰,程暮鳶才睜開了雙眼。
身體仿佛進入了一個新的世界,輕的猶如羽毛一般,就連雙眼也變得異常光亮。程暮鳶知道,這是她的內功心法又上到了另一個層次。入宮這五年來,她沒了笑容,沒了快樂。最後,沒了心。但惟獨一樣東西卻是她不肯丟棄的,那便是武功。
程暮鳶自始至終的都沒有忘記她是程家堡之人的身份,即使這五年來的冷宮生活已經讓她對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但她依然明白,武功,是絕對不可以荒廢的。當年,如果她能夠再強一點,如果她的舊傷沒有那麼嚴重的話,也許湘姐姐就不會死了。
再一次想起李芸湘,那人暖如陽光,溫柔如水的笑臉又浮現在眼前,就仿佛是昨日重現一般。從最初的相遇,相伴長大,互表情愫,直至最後的天人永隔。程暮鳶苦笑著,並沒有哭。她的眼淚,早就在李芸湘死的那
天流光了。
站起身走向窗邊,外面依然是艷陽高照,卻襯得這間屋子越發寂寥陰暗。想起前幾日誤闖進來的小人,程暮鳶只是無奈的搖搖頭。當初說還會來看自己,可是這幾日,卻是沒了動靜。果然,小孩子的話是不可信的。
想及此處,程暮鳶微微有些詫異。她竟然在期待那個小人的到來?還在為那小人的失約而感到失望嗎?
“怎麼會這樣?”程暮鳶呢喃著,這種勢頭並不好,這代表自己好不容易封閉的心欲要再度打開,又要開始期待那種本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了嗎?
呵呵,程暮鳶,別傻了。
作者有話要說:誒...我可憐的鳶兒又自己虐待自己了,作為她的親媽我是真的好心疼啊。
程暮鳶:“小歌歌你在哪裡啊?母后好想你啊?你快點回來陪母后玩啊!”
楚飛歌:“母后啊,不行啊,我在陪曉暴那個死傢伙玩啊,如果不把她服侍好了,她怎麼能讓咱們倆好過呢?”
程暮鳶:“神馬?你居然在陪我們的溫柔無敵美麗暴姐姐玩!你是不是要勾/引她!?我告訴你!她是屬於哀家的!你快去找你的容嬤嬤玩!不要來勾/引我家的暴姐姐!”
曉暴:“嘛嘛...沒關係沒關係,你們兩個一起來好了,其實我不介意...母女那個啥...噗...”
天知道,以上這種場景會在哪年哪年實現╮(╯▽╰)╭
☆、第 33 章
說楚飛歌忘了來看程暮鳶,這還真是冤枉了她。天知道,這楚飛歌是有多想再去程暮鳶那裡。然而天不遂人願,小孩子的身體本來就經不起什麼大風浪,這楚飛歌自小就養尊處優,被楚翔捧在手心裡,哪挨過冷?受過凍?
於是,在吹了一夜冷風之後,即使有程暮鳶的內力替她暖身,楚飛歌也在回宮之後就病倒了。那小臉蛋因為高燒變得通紅,摸上去就覺得燙手。這可讓一干太醫宮女急了個夠嗆,生怕這小祖宗出了什麼事楚翔會拿他們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