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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歌!小歌!你怎麼樣?你怎麼那麼傻!幹嘛要替我擋那一下!”程暮鳶摸著楚飛歌因為疼痛而慘白的臉,無比後悔自己剛才站在原地發呆的行為。如若不是她因為懼怕那蛇王蠱而亂了分寸,楚飛歌也就不會為了保護自己而受傷。
“沒事的,鳶兒我沒事的。這點傷算不了什麼,等到你打贏了那條大蛇,咱們定是要把它烤了送給魏國那些士兵吃。”楚飛歌的一句話,就把程暮鳶欲要流出的眼淚給逼了回去。這人,既然還能開出這種玩笑,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你在這裡好好休息,不許再亂動,我找你洛姨來照顧你。”
“不用找了,我在這。”程暮鳶的話才說完,洛嵐翎就已經蹲在楚飛歌的身邊,緊皺著眉頭替她檢查肩膀上的傷口。
“嵐翎,幫我看好她,別讓她再亂動。”
“恩,我知道。等一下,暮鳶。這個給你,也許會用得上。”
洛嵐翎說著,便往程暮鳶手心裡塞了一包東西。攤開一看,竟是一包石黃。程暮鳶看了看那邊的蛇王蠱,又看了看洛嵐翎不懷好意的眼神,一下子就像是明白了什麼一般。“嵐翎,虧你想得的到。”
在這世上的萬物,很多時候都會遵循相生相剋的道理。就好比被蛇咬中,幾步之內,定會有解毒的草藥。這蛇王蠱,就算它體積再大,毒性再強,也終究是蛇所練成的蠱。既然是蛇,就不可能會不怕石黃這種它的天敵。
這樣想著,程暮鳶的手上也握了幾分勝算。她緩緩朝那蛇王蠱逼近,因為剛才她的喉嚨被自己刺傷,牙齒也被楚飛歌砍掉了幾顆,所以並不太好過。直到察覺出程暮鳶接近,才停止了在地上的遊動,警惕的望向她。
看到這蛇王蠱對自己有所忌憚,程暮鳶臉上的笑意更甚。果然,就算是蠱毒,也會有害怕的
東西。如若它真的是能做到天不怕地不怕,即使被自己傷成這般,也敢過來咬自己,那才真是難辦。
“鳶兒!小心!”身後,傳來楚飛歌擔憂的叮囑,程暮鳶並未回答,只是在心裡點了點頭,然後便朝那蛇王蠱衝去。相比起這毒物,她還有人的智商和思考能力。再怎麼說,也不會輸給這種東西。
那蛇王蠱見程暮鳶這般毫不猶豫的朝自己衝過來,新仇舊恨加在一起,頓時就失了理智,不管不顧的迎了上去。這一人一蠱的速度都是極快,就連在那旁的楚飛歌和洛嵐翎都要費些功夫才能看清她們的動作,就更別提那些沒有內功的士兵。
對於蛇來說,它最強悍的武器便是牙齒,速度,和毒素。只是這三樣殺招,在程暮鳶的面前根本無法施展。轉眼間,那蛇王蠱全身便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劍傷,朝外流著潺潺黑血。相比起它曾經的體積,程暮鳶深深覺得現在的蛇王蠱好對付許多。至少,變小了的它倒是沒以前那般駭人。
“嘶嘶嘶!”蛇王蠱吐著信子,再一次張著黑森森的嘴朝程暮鳶咬去。看到它那大張著的嘴,程暮鳶急忙把那包石黃投入它口中。而這樣的動作,也許是那蛇王蠱太過於自負,認為這世上再沒有什麼能傷到它,竟是直接把那包石黃當做暗器給咽了進去,惹得在旁觀戰的楚飛歌笑的幾乎趴在地上。
在給對方餵下石黃之後,程暮鳶便繼續和那蛇王蠱開始交手。只是隨著程暮鳶的速度越來越快,那蛇王蠱竟是有些被落在後面的趨勢。直到身體內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灼燒感,那蛇王蠱才察覺到自己被程暮鳶餵了什麼。一時間,怒火中燒,也顧不得忌諱程暮鳶,就猛的朝她衝去。
只是它躥動的速度越快,那體內的石黃也擴散的越快。很快,那蛇王蠱便再也無力動彈,甚至連肚皮下的那一大片肉,都被侵蝕出了一個大大的口子。看到那蛇王蠱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樣子,程暮鳶拔劍朝她的頭斬去。一時間,黑血四溢,到處都是令人作嘔的腥臭。
而楚麟身為那蛇王蠱的宿主,自然也不會好過到哪裡去。反噬的痛苦,讓他癱倒在地上動彈不得。就只能瞪著那雙布滿恨意和不甘的眼睛,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楚飛歌,一副恨不得能衝上去把對方生吞活剝了的模樣。
“楚麟,按照規矩和常理來說,我本該殺了你這個大逆不道,叛國投敵的孽障。可是說到底,你終究是我的弟弟,是父皇的親生兒子。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讓你對我們的恨意如此之
深,可無論如何,你都不該做出如今這等事。”
“呵呵...楚飛歌,話說的好聽,可你又懂什麼?你一向都父皇疼著,護著,又怎麼會明白我的痛苦!自我出生以來到現在,楚翔那個老東西正眼看過的時間,根本就不超過十次!你懂得這是什麼感覺嗎?你明白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所無視的感覺嗎?”
“從小到大,母后就一直告訴我,要把你打敗,要把你身上父皇的寵愛全搶過來。那個時候我不明白是為什麼,就吵著說不要。只是這兩個字而已,母后竟然罰我跪在外面一天一夜!那個時候我懂什麼!?我只是一個幾歲大的孩子而已!憑什麼要承受這麼多!?”
“再到後來,我看到楚翔對你的寵愛,對你的偏心,對我的視而不見,我就越來越恨你!楚飛歌,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你搶走了什麼!又比我們這些孩子擁有了多少東西!所以!你不需要在這裡惺惺作態,想殺我,就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