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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推門而入,便是一股子花香迎面而來。粉色的床幔隨著吹入的風來回漂浮,繡著戲水鴛鴦的紅色錦被整齊的鋪在床榻之上。看著這間顯然是經過精心布置的房間,反倒是把房中人的失落襯得更加明顯。
程暮鳶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凝眸想了許久,才回過神來。轉頭看著除了自己以外便空空如也的房間,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縱然她也不明白為何楚飛歌會被選為入幕之賓,但只要想到此時自己的愛人正和另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單獨共處一室,心裡便是說不出的難受。
伸出手捂著胸口,那裡明明還在有力的跳動著,卻是冰涼一片。程暮鳶很討厭這樣的自己,討厭自己這般不成熟,這般為了楚飛歌吃醋嫉妒。從未得到過,就不會害怕失去。相反的,擁有的越多,便也越害怕失去的那一天。
自己與小歌,本就是一場孽緣。自己是她的母
親,大了她整整十五歲。十五歲,只是聽起來,便是一個可怕的差距。今年,自己已是二十有九,不管是身體還是容貌都走向衰老。而那人,卻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年輕女子。
縱然現在的她還會迷戀自己的成熟,但是十年之後,當這副成熟不再,取而代之成年老色衰之後,她是否還會像如今這般愛戀自己?守護自己?
女人,患得患失是她們的天性。即使是程暮鳶,也絕不例外。
眼看著夜色漸深,卻還沒有等到楚飛歌來找自己。沒有心中想念的人在旁,忙了一天的身體自是毫無倦意。視線落入桌上擺著的那壺酒上,程暮鳶一直不懂為何會有那麼多人喜飲這種東西,然而當那一杯杯酒下肚,神智飄離的越來越遠時,程暮鳶終是明了。
於是,當楚飛歌告別了茹蘭回到程暮鳶的房間時,看到的便是趴倒在桌上已經神志不清的程暮鳶。起初,楚飛歌還以為是程暮鳶出了什麼事,然而在看到桌上還剩下的半壺酒之後,便只能頭疼的把程暮鳶的身子扶起來。
“唔!你是何人!?不要隨便碰我!”此時,程暮鳶還是留有幾分理智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人扶起,一向警惕性極高的她自然是要開口詢問一番。當然,現在的她也只能開口問問而已。
“是我,鳶兒!你怎的喝成這樣子?明明知道自己不勝酒力還喝這麼多,明天定是要頭疼的。”楚飛歌難得做一次大人,便嘮嘮叨叨的說個不停。程暮鳶睜開眼看著面前的人,後面楚飛歌在說什麼她根本就沒聽,就只是望著楚飛歌的臉,不肯挪開視線。
“楚飛歌!你是壞人!明明是你做錯了事!為什麼一回來就要說我!”程暮鳶不滿的反駁道,一雙美眸啜淚,裡面寫滿了委屈。這下,可是把楚飛歌嚇得愣在了那裡。要知道,一向成熟淡然的程暮鳶又何曾露出過這種表情。
還有,剛剛那句話,是鳶兒在對自己撒嬌?
“鳶兒...你...你...”
“什麼你你我我的!你不是覺得那個花魁好看嗎?你不是想要當那個花魁的入幕之賓嗎?為何這麼早就回來了?為何不留在那裡過夜?楚飛歌!我告訴你!想當年,老娘年輕的時候,也不比那花魁差上分毫!”
聽到最後一句話,楚飛歌差點把肚子笑暴。眼看著懷中人一臉認真的樣子,她實在是覺得這樣的程暮鳶可愛的要死。“是是是,我的鳶兒怎麼會比那花魁差分毫,即使是現在,鳶兒也比她強了不止千萬倍。”
楚飛歌笑
嘻嘻的說著,一雙手把站立不穩的程暮鳶抱入懷中。而此時全身乏力的程暮鳶,也只能把自己全身的重量交付在楚飛歌身上,順從又乖巧。當那軟軟的身體再次靠向自己,身體便不可抑制的熱起來。這種熱,與平常的熱絕對不同。這一次,是自身體內部燃燒起來的熱,是對懷中人積攢了十年的慾火。
“鳶兒...對不起。”楚飛歌開口道歉,但聲音依然沙啞。她抬起程暮鳶的臉面對自己,眸光相觸,許久不曾散開。對方本該渾濁的眼神,也逐漸清明開來。“小歌...”美人雙唇微啟,吐出那如何叫都不會膩的名字,下一刻,四唇相貼。
不知是誰先躺到了床上,也許是雙雙而入。
楚飛歌把程暮鳶壓在身下,兩個人卻都是沒了動作。
“鳶兒,可以嗎?”心裡藏了許久的問題,終於破口而出。楚飛歌知道,自己是動了情。但若是今晚的程暮鳶還不同意,她也決計不會強迫。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哪怕只能一生一世這樣純潔的相守,也是她這一生最大幸福。
然,身下人並未開口回答,只是伸手環住楚飛歌,獻上自己的香吻。
相比之前的那些吻,這一次顯然是熱切了許多。兩個人用力的擁著對方,力道大的甚至連骨頭都在隱隱作痛。縱然是這樣,卻誰都不肯鬆開誰。火熱的唇瓣互相摩擦,濕滑的小舌自上而下,從左至右的交纏在一起。真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嗯...”當那不可抑制的呻吟迴蕩在房間中,楚飛歌抬起頭看著程暮鳶因為親吻而潮紅的臉,小腹已是熱的如同喝下一杯岩漿一般。“鳶兒!鳶兒!我要你...我要你...”楚飛歌像是瘋了一般快速除去自己身上的衣衫,那其中的迫不及待顯而易見。
還好男裝比起女裝來說簡單了許多,否則,楚飛歌這套衣服怕是又要重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