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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急迫的推門而入,那臥房竟是空無一人。楚飛歌微微一愣,然後便看到了那張放在床底的紙條。“留此多有不便,我已回冷宮。”簡簡單單幾個字,交代了自己的去向。那上面的字跡清晰沉厚,端正雄渾,顯然是出自內力深厚之人的手筆。而程暮鳶的筆跡,楚飛歌也是再熟悉不過。當下,便用內力震碎了那張紙條銷毀痕跡,運起輕功朝冷宮飛去。
“鳶兒!鳶兒!”才一到冷宮,楚飛歌便開始扯著脖子喊程暮鳶的名字。一雙桃花星眸到處瞟著心中人的身影,腳步卻是不停,就連身前走過的人,也是沒有看到。只聽得“砰!”一聲,兩種截然不同的慘叫響起。
“誒呦!”
“誒呀!”
楚飛歌揉著被撞疼的頭看著被自己撞倒在地的人,嬌小的身子,翠綠色的長裙,一臉受氣不滿的樣子,這...不是許久不見的小翠!又是誰?
“小翠姐...那個不好意思...我...”楚飛歌撓撓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要知道,程家堡雖然身為四大家族之一,卻從來不擺架子。不管是程剛,還是程暮鳶,平日裡都是待人和善,對待每一個下人如同親人一般。
楚飛歌知道小翠是打小就跟在程暮鳶身邊的人,而程暮鳶對她也如同姐妹一般,還叫自己不要把她當成丫鬟。如今,她這麼一撞,可千萬別把這人給撞出個好歹。如若真的如此,她這罪過,還真是大了。
“小小姐啊,不是我說你,就算你急著要見小姐,也要看路啊。小翠我年紀也不小了,我這老胳膊老腿,被你這年輕人撞一下是小,那要是撞殘了,我以後可怎麼服侍小姐呢?你還在那看什麼啊?趕緊扶我起來啊!”
“啊!是是是!”聽到小翠的話,楚飛歌趕緊去扶她起來。如若這一幕被平常那些服侍楚飛歌的太監宮女看到,還指不定會嚇掉多少顆大牙。這還是她們那個萬金之軀,平日裡就連皇后都不放在眼裡的飛歌公主嘛?怎麼會被一個...其貌不揚,年紀輕輕的小丫鬟欺負成這樣?
“好了好了,小小姐,雖然你的人在小翠這裡,可我知道,你這心啊,早就飛到小姐那裡去了。誒...反正我剛回來,也累的很,你就去幫我服侍下小姐吧。”小翠說完,便扭著
她那摔疼的腰走了,一邊走還一邊喃喃自語著說楚飛歌幾日不見,力氣又大了不少,以後定是沒有男人敢娶她了。
殊不知,這幾句話都被耳力極好的楚飛歌聽了過去,瞬間黑了一張臉。
“鳶兒,我來了!你...”終於打發走了小翠,楚飛歌迫不及待跑進程暮鳶的房間,只是在看到那床上盤腿而坐,凝神打坐的程暮鳶立刻收了聲。同樣是練武之人,楚飛歌自然是知道程暮鳶在修習內功。如果在這時候打擾練功之人,很可能會導致走火入魔。
“呼...”須臾片刻,榻上的人才有了反應。那一雙黑眸緩緩睜開,本來深沉的眼仁在看到楚飛歌的一瞬間,溢滿了寵溺。“怎的來了也不叫我?等了很久?”程暮鳶輕聲問道,來不及擦拭的額頭上還布著一層薄汗,嘴角旁那一抹淺顯的笑意分外勾人。
“也不是很久,剛才我進來,怕打擾了鳶兒練功,就沒再出聲了。怎麼樣?累不累?”楚飛歌走上前與程暮鳶並肩坐在床榻上,扳過那人的身體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同時掏出懷中的手帕輕柔的替程暮鳶擦拭著臉上的汗液。
“還好,打小就是這樣的,早就習慣了。程家堡的內功心法,本是曾祖父與曾祖母精心撰寫於書,代代相傳。如若不是你已經拜了邢老前輩為師,我還真是想要把這功法傳給你。不過同為四大家族,想必那藍峰同盟的武功心法,也不會差到哪裡。”
“呵呵,鳶兒對我真好,總是想要把最好的留給我。其實我當初練功的目的,就只是為了保護你而已。我不想再拖你的後腿,更不想讓你為了保護我而受傷。我經常在想,還好我和師傅學了武功,如若我還是當初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在富貴村時,又怎麼能救下你呢?”
楚飛歌的一席話,聽得程暮鳶心頭一震。雖然她早就知道楚飛歌喜歡自己很久的這件事,卻沒想到,這孩子竟然會為了自己而付出如此之多。這樣一份沉重深厚的感情,在這世上著實難得。也越來越讓她,痴迷而難以放下。
“小歌,你這樣對我,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報你。”真的很慶幸,這世上有你,而這樣好的你,屬於我。“鳶兒,你又在說傻話了,我愛你,哪需要那勞什子回報?只要你每天晚上都聽我的話,那就好了哦。”
知道楚飛歌又在耍不正經,程暮鳶從她的懷中掙脫而出,眼神卻是在不經意間瞄到了手腕處的淤青。“這是怎麼回事?是誰傷了你?”程暮鳶剛才還滿是笑意的一張臉頓時垮了下來,她抓起楚飛歌的手
腕仔細端倪,才發現這傷竟是被用力過猛而硬抓出來的。
再看那指印,明顯是出自小孩子之手!試問這宮中,能夠傷到,敢傷到楚飛歌的人本就沒幾個,更何況是小孩子?只一瞬間,程暮鳶便想到了一個人——王淑嫻之子,楚麟!
另一邊,楚飛歌察覺到程暮鳶不大好的臉色,頓時知道她是動了氣。不想把事情鬧大,她急忙抽回手掩飾著。“呵呵,鳶兒別這麼生氣嘛。其實這也怪我技不如人,才會被那臭小子給傷了,你就別管了,我總會找機會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