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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起來吧。”程剛重重的嘆了口氣,讓程暮鳶起來,自己則是又坐回到那正中央的椅子上。“謝謝爹。”程暮鳶站起身,順勢摘掉了面上的白紗,絕美的容顏衝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比起五年前,如今的程暮鳶已是雙十年華。褪去了當年的青澀,多了女子的沉穩於內斂。那高貴的氣質不言而喻,如慾火之鳳凰,也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楚飛歌清楚的看見當程暮鳶摘掉面紗時,那個身材嬌小的女子眼裡一閃而過的驚艷。
“許久不見了,媛兒,小墨,沒想到你們竟長的這般大了。”程暮鳶說完擠出個勉強的笑,卻是讓看了的人越發難過。“姐!”程媛的眼淚終是奪眶而出,她顧不得在場的其他人跑上前把程暮鳶死死的抱住。
曾經熟悉的氣味躥入耳中,程媛記得她還是嬰兒的時候便是這個人一直在身邊照顧自己。幼兒時得了水痘,身上的膿皰癢的難受,也是程暮鳶日日夜夜的照顧自己,守著自己不讓她去撓。如今,五年不見,又怎是一個想念可以概括?
“呵呵,媛兒還是這麼愛哭呢。”程暮鳶伸出手摸著程媛的長髮,就像是哄自己的孩子一般哄著她。“姐,你終於回來了,我們都以為是那個皇帝困著你不讓你出來,如今我們一家人終於可以團聚,以後就再也不要分開了好不好?”
程墨看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說道,看到程暮鳶,程墨也是激動萬分。雖然身為男子的他並沒有像是程媛那般哭的梨花帶雨,卻也是濕了眼眶。“是啊,姐,我真的好想你,我有好多話想要和你說,真的不要再走了好不好?”
面對程媛和程墨的要求,程暮鳶自是不捨得現在拒絕他們,看了眼還跪在那裡的楚飛歌,瞬間轉移了話題。“爹爹,其實這次回來,是鳶兒有一事想求。”直到這個時候,程媛和程墨才注意到跪在那邊的楚飛歌。
“姐,這個小孩就是你的...你的...”程墨撓著腦袋卻是再也說不下去,他們都知道程暮鳶是為了什麼才會嫁給楚翔,更能想像程暮鳶在這宮中吃了多少苦。這個孩子,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並不是程暮鳶自願而生。
“沒錯,她是我的孩子,叫做楚飛歌。小歌,這是你的外
祖父,舅父和姨母。”程暮鳶給他們互相做了介紹,楚飛歌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便用那奶聲奶氣的聲音叫了三個人。那聲音膩的猶如糖漿一般,直讓程暮鳶脊背一涼。
“恩...你好。”程墨憨厚的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楚飛歌的頭。而相比於他的反應,程媛則是冷淡了許多,只是象徵性的點了點頭便又去和程暮鳶膩歪在一起。
“鳶兒,我想你這次讓我幫忙的事,應該就是和她有關吧?”程剛一邊盯著楚飛歌一邊問道。“沒錯,孩兒這次來是想請爹爹找人給這孩子解毒。”程暮鳶隨即便把楚飛歌中毒的經過以及發毒時的樣子說了一遍。只見程剛走下來看了看楚飛歌的手心,這一眼便是沉了臉色。
“其實我對於毒這方面的事也不甚了解,只是長年行走江湖,聽說過一些罕見的劇毒而已。聽你的描述,我想她應該是中了曾經鬼毒門十三絕中的第七種奇毒七穢。”
“這是何毒?”程暮鳶皺眉問道,別說是這七穢,就連鬼毒門也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聽說。
“鬼毒門,乃是三十年前在江湖上極其臭名昭著的門派。他們以下毒見長,以煉製奇毒為人生的一大樂趣。在成立的最開始,還有許許多多的門派去他們那裡購買毒藥以用來打擊對手,但是隨著各種劇毒的蔓延擴散,鬼毒門也成了眾矢之地。”
“因為他們煉製毒藥的同時從來不會煉製相應的解藥,也就是,只要中了這鬼毒門的毒,便是無解,只能等死。各大門派的人中毒之後都會不死心的去找鬼毒門的人解毒,最後往往只會得到一個答案—等死。久而久之,越來越多的反鬼毒門人士聚集起來,在一夜之間滅掉了鬼毒門上上下下幾百人。同時,鬼毒門最有名的毒藥十三絕也從世間消失。”
“那按理說,這毒應該已經滅絕,小歌又怎麼會中這種毒?”程暮鳶實在不願相信楚飛歌中的是無解之毒,這個剛與自己相認,自己甚至還沒來得及對她好的孩子就要離開她了嗎?想到楚飛歌可能會死,程暮鳶的心就是一陣劇烈的絞痛。比起切膚之痛,更甚。
“雖然當初所有的人都以為鬼毒門的人已經滅絕,但當他們檢查屍體的時候,卻發現在這所有的屍體裡,唯獨少了那鬼毒門的門主慕容漣裳。很多人都說她並沒有死,而是躲在了暗處伺機東山再起,更有人說她是跳下了鬼毒門後山的萬丈深淵,屍骨無存。”
“雖然各種各樣的說法應有盡有,但卻依然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說明她是生是死。所以這鬼毒門十三絕,也不知是真是
假。”
“爹爹,聽你這麼說,那便是連這毒的品種都無法辨認嗎?”程暮鳶的眉頭皺的更深,如若連是什麼毒都不知道,又何談醫治?
“我所說的話,還只是片面的。據說那鬼毒門十三絕的奇毒每一個都是按照他們的毒性來排名。中毒者的手心也會產生相應的變化,剛才我看她的掌中有七顆黑球,才會妄想猜測是那七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