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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洛姨,你小心,這些蠱人比之前又強了好多。”
“恩,我知道,你也小心,那蠱師的內力比你高出許多,不要和她硬拼。”
兩人討論完畢之後,便各自奔向屬於自己的對手。那白衣女子看到楚飛歌朝自己這邊跑來,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縱然很快被她掩飾過去,卻還是被坐在一旁的程暮鳶盡收眼底。那笑著實詭異的很,而她看著楚飛歌的眼神,也讓人琢磨不透。
“我真沒想到你們竟然能夠堅持這麼久,究竟是我的蠱人太沒用了呢?還是我看低了你們?”
“廢話少說,休要拖延時間!”楚飛歌不等那白衣女人說完話,就拔劍朝她刺去。
“呵呵,既然你這麼急著要來送死,我也不
介意早點送你上路。”
眼看著劍鋒直逼而來,縱然速度極快,但那白衣女子卻還是輕易的避開。動作帶起周圍的風,吹起了白色的裙擺和面紗。那脖頸處熟悉的傷痕又一次暴漏在空氣中,被程暮鳶收入眼底。
楚飛歌的劍招乃是邢岳天自創的滄擎劍法,此劍法的絕妙之處,便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第一招,往往是虛招,而第二招,才是殺招。眼看著對方輕鬆的躲過自己這劍,楚飛歌並不惱火,反而是反轉手腕,用劍鋒刺向白衣女子的後腰。
後者的反應極快,察覺到楚飛歌的動作,一躍而起,玉足輕踏於軟劍之上,竟未讓那劍彎曲分毫!“怎麼?程暮鳶的女兒,就只有這點能耐嗎?廢物一個!”話音落地,白衣女子的雙腿突然蹬出,直直把還在發愣的楚飛歌踢飛的老遠,正好掉入了那蠱人當中。
本來,蠱人就是憑著氣味狩獵的動物。如今楚飛歌的身上混了無數鮮血,必定會引起那些蠱人注意。而她才剛剛受了那白衣女子一腳,根本無法動彈。眼看著其中一個蠱人朝自己的脖頸處咬來!楚飛歌用盡全力推著他的頭,卻是有更多的蠱人一擁而上把她圍了起來。
“小歌!”程暮鳶焦急惶恐的聲音在遠處響起,楚飛歌看著那個跌跌撞撞欲要爬起來救自己的人兒,欣慰的笑了笑。她的鳶兒,果然還是在乎她,不忍心看她死掉的。“鳶兒!我沒事!”我會保護好自己,也會保護好你。我不會死,更不能死。
我還要,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
身體的力氣慢慢流逝,被踢的那處胸口隱隱作痛,楚飛歌知道剛才那一腳一定是踢斷了內里的幾根肋骨。“啊!”手腕被其中一個蠱人狠狠的咬住,對方漆黑的牙齒嵌入肉里,酥麻脹痛的感覺只在一瞬間就席捲了全身,是中了這蠱毒!
“楚飛歌!我不許你有事!你聽到沒有!?站起來!快點站起來!我都說過了我不要你!你為什麼還總是來糾纏我!快點走好不好!快點走!”這一次,程暮鳶的聲音已是帶了哭腔。
她看著被蠱人包圍的楚飛歌,心幾乎要從嗓子裡跳出來。這是一種怎樣的害怕,程暮鳶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只是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如若這個人在今天因為救自己而死,那程暮鳶也絕對不會苟活於這個世上。
小歌,如若你死了,我便隨你而去可好?只盼望下輩子,我能好好補償你。把今生欠你的親情,愛情,全部還給你。
“鳶兒!我沒事
!我會救你一起離開!你不要哭!不要哭!”你哭了,我會心疼。楚飛歌抬眼看著遠處的洛嵐翎,她此刻也被無數個蠱人圍在中間,根本沒有機會過來救自己。而自己呢?被咬住的手腕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氣,身體也沉得如同灌了鉛一般。難道,今日就是我楚飛歌的死期嗎?
“呵呵!怎麼可能!我不會死!我不會死!”楚飛歌大聲的吼著,用盡全力踢開咬住自己手腕的蠱人。下一刻,一隻欲要咬住她脖子的蠱人狠狠的摔倒在旁邊。一箭穿心,沒有絲毫偏差。一眨眼的功夫,又是幾支剪飛射而來,每支都直插蠱人的心臟。
楚飛歌摸掉嘴角邊的血,就看到那個一直跟在洛嵐翎身邊的黑衣女子翩然而至。黑色的長髮被風吹起,露出蒼白的臉。而那總是沒什麼表情容顏,此時竟帶著幾分玩味的笑意。在月光的反射下,這個女人的身影,就如同奪命的鬼魅一般。
美,卻又殘酷。
楚飛歌看的呆了,她隱約感覺到,這樣的她,才是這個黑衣女子的真正姿態。九年前那狼狽的窘迫,還有平時悶語不吭聲的樣子,都只是她的掩飾而已。這個女子,並非善類,她天生,就是一隻毒蠍!
“你還好嗎?”那黑衣女子說到,眼睛卻並沒有看她。而楚飛歌也知道,她的眼睛並看不到任何東西。那剛才的箭,卻又是如何能夠射的那般精準?縱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楚飛歌也聽邢岳天說過。真正的高手,可以折枝成劍,無眼勝有眼。難道這黑衣女子,就是真正的高手?
“過去那邊,礙事。”看到楚飛歌沒什麼反應,那黑衣女子又開口說道。縱然和她平時說話的語速一樣,沒有什麼起伏,但楚飛歌依然能夠感覺到一股低氣壓在女子的周身蔓延開。“是,前輩。”於是,楚飛歌灰頭土臉的跑回程暮鳶的身邊。
“小歌,你可有怎麼樣?”楚飛歌剛坐下,程暮鳶焦急擔心的問道。顫抖的雙手想要摸自己,卻又在幾番遲疑中放下。“鳶兒可是擔心我?”楚飛歌不管是否有人在場,抓過程暮鳶的手就放在自己的臉上來回摩擦著,同時一臉享受的把雙眼眯起來,那副樣子,就如同曬陽光的貓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