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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快腳步!被那些東西追上就完了!”即使不知道這些蛇的品種,也不知道它們會不會帶毒,但唯一可以確認的就是它們極其危險。就算不帶毒,被這些蛇每隻咬上一口,不被吃干抹淨,也會失血而亡!
“鳶兒...”被程暮鳶背在背上的楚飛歌低聲喊著她,因為不用自己走路,所以楚飛歌有時間去看那些蛇群的動靜。然而小小年紀的她何曾見過如此可怕的場景?就算是那些程家堡的男弟子都一個個嚇得面色鐵青,更別說楚飛歌這麼個從小嬌生慣養連個蟲都沒見過的小公主。
“我會保護你。”簡單的五個字,卻是瞬間讓楚飛歌放下心來。很多時候,不需要說得太多,只要是在乎的人說出的一句話,便可以摒除所有的不安。楚飛歌相信程暮鳶,相信她能夠保護自己。她不再看身後的蛇群,而是抬頭看著程暮鳶的側臉。
因為逃跑的慌亂,程暮鳶用來綁束頭髮的紅繩早就不知道丟到了哪裡。極腰的黑色長髮沒了束縛鬆散開來,被風打亂在空中飄浮,看上去竟是美麗至極。即使楚飛歌知道現在並不是欣賞的時候,卻就是管不住自己的雙眼,只能像凝固的墨跡一般定在那裡。
“啊!救我!救我!”正當楚飛歌看的出神之際,比剛才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慘叫聲自身後響起。程暮鳶停住腳步向後看去,這才發現這些蛇群早已經在不知不覺追到了距離他們不過幾丈的距離。
一個程家堡的弟子被蛇群團團包圍住,開始啃噬他的身體。準確的說,應該是屍體!那個程家堡的弟子在發出了一聲慘叫之後便身首異處,數不清個數的蛇堆聚在他的身上咬著他的肉體,吸食著他的鮮血。
聽力極好的程暮鳶聽到那蛇群進食的聲音便是一陣乾嘔,頓時發現她們竟在這裡發呆忘了逃跑!“還看什麼!難道想變得和他
一樣嗎!?走!快走!”這第二聲快走是對一個站在那裡的程家堡弟子說的,程暮鳶對他有些印象。好像是和死去的那個人極好,兩個人不管是做什麼都在一起,平時稱兄道弟喜歡喝酒,有時候趕路趕得累了也會唱歌給大家聽,關係好的猶如鐵打的手足!
“他...他死了!死了!為什麼不救他!?你們為什麼不救他!”那個程家堡弟子拽著程暮鳶的衣領一陣狂吼,驚得其他人也過來勸服他。眼看著那些蛇群已經吃光了那個人準備朝他們進攻,一個人有些著急的動了怒火,猛的給了那個拽著程暮鳶衣服的人一拳。
“你他媽的發什麼瘋!他死了就死了!你要想去陪他沒人攔著你!老子想活!你別在這裡擋道!”
“你再說一遍!你混蛋!”那被打的男子先是一愣,然後急忙反應過來和那名程家堡的弟子混打在一起。
也就在他們打鬥的同時,那蛇群早就已經準備好,又重新朝他們湧來。“走!”程暮鳶不再理會打鬥在一起的兩個人,既然他們不給自己留活路,她自然也不要以身犯險的去救他們。人都是自私的動物,儘管也有無私的時候,但那是對最為重要的人和值得救的人!
不停歇的跑了整整三個時辰,就連程暮鳶都覺得腳步有些輕飄發虛,意識到了極限。再回頭看看那些程家堡的弟子,早就已經累得癱倒在原地,只怕就是現在來了蛇群,他們也決計不願再動了。
這個時候,程暮鳶向後望去,這才詫異的發現周圍極其安靜,沒有了剛才的蛇群,也沒了嘈雜的鳥聲和呼呼的風聲。這安靜,來得太過於詭異,竟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一般,讓程暮鳶不寒而慄。
她用雙手緊緊的攥住腰間的劍,一雙眼睛沒有了平日裡的那份淡然與憂鬱,反而是變得英氣十足。驚覺程暮鳶的變化,楚飛歌環著她的手也不由的緊了些。這樣的程暮鳶與平時的她截然不同,就像是毛蟲破繭成蝶一般,有了新奇的蛻變。
只是楚飛歌卻是不知,這才是程暮鳶本來的樣子。放蕩不羈,桀驁不馴。如雄鷹展翅,魚翔淺底那般。世俗,不是綁束她的理由,只有情。
“大家都小心一點,這裡安靜的不太一般。”程暮鳶提醒了那些仍然還在休息的程家堡弟子,自己則是跳上了身邊的那顆大樹上,觀察著周圍的一切。時間悄然無聲的過去,天色漸暗,臨近日落。程暮鳶坐在樹枝上只覺得周圍越來越冷,甚至是讓她都跟著打了得瑟。
“小歌,你冷嗎?”程暮鳶問道,就連她這般深厚
的內力都覺得冷了,楚飛歌這麼一個孩子又不會武功,又怎麼受得了。然而過了許久,都沒有等到楚飛歌的回答,程暮鳶回頭望去,就見她驚恐的看著不遠處的叢林發呆,小嘴已經凍得發紫,卻就是不答話。
“小歌!小歌!”直到程暮鳶拍了拍她的臉楚飛歌才回過神,然而她才一回過神就使勁往程暮鳶的懷裡鑽,小小的身體顫抖著好像嚇到了一般。“怎麼了?”程暮鳶不安的問道,同時朝楚飛歌剛才看著的地方望去。
“鳶...鳶兒!那裡有蛇!好大的蛇!”其實,不用楚飛歌說,程暮鳶也是親眼看到了。那是一條大概有兩個人身體那般寬大的蛇,如拳頭大小的綠眸泛著陣陣寒意,一條鮮紅的信子來回吞吐著,發出嘶嘶的響聲,讓人不寒而慄。
如若沒猜錯的話,這裡很可能是蛇窟!而那條巨蛇很可能是這裡的蛇王!他們跑了一下午,竟是跑到了蛇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