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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飛歌不忍再看那人的臉,作勢要把尚武恆的身體蓋住,誰知在這個時候,那個明明已經死了的人,竟是張開了雙眼,朝自己撲來。
任誰,都不會想到會忽然發生這樣一幕。楚飛歌詫異之餘,與向自己衝來的尚武恆四目相對。對方曾經漆黑明亮的視線,已經變得渾濁不堪。向上翻著的眼珠,證明他已經沒了生命跡象。
可究竟是什麼東西?竟然在死後還能動?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護駕!護駕!”太監大聲的吼著,一群穿著盔甲的侍衛衝進來,均是在看到尚武恆後,微微一愣。“還愣著幹什麼!保護皇上!”眼看著楚飛歌就要被尚武恆抓到,那太監急忙吼著。侍衛也顧不得什麼將軍不將軍,皇夫不皇夫,反正皇上最大。於是便抽出刀,朝尚武恆砍去。只是一般的侍衛,又怎麼能打過尚武恆,只是幾下的功夫,就被對方輕鬆打敗。
正當一個侍衛起身準備再進攻之時,雙手卻被尚武恆死死的攥住。他奮力的掙扎,想要掙脫開對方的鉗制,可那尚武恆的力氣竟然這般巨大。一陣陣劇痛從身體四周傳來,伴著一聲慘叫,是漫天的血雨。楚飛歌看著眼前那無比血腥的一幕,尚武恆,竟然是徒手將一個士兵給活活的撕碎!
紛亂的碎肉和血塊噴濺在衣服上,臉上,一陣陣濃厚的腥臭味讓楚飛歌幾欲作嘔。那個士兵已經斷了氣,只是那唯一沒被撕碎的腦袋,完好的滾落在地上。那腦袋上的臉,還保持著他生前的表情,痛苦而驚恐。楚飛歌凝視著轉身朝自己走來的尚武恆,對方的灰黑色的臉,早已經被血染紅。沾滿血肉的雙手,分外噁心。
“怪物!怪物!”一些大臣看到這幕,早已經嚇得四處跑開。而楚飛歌,則是慢慢向後退去。她不知道自己面臨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只是有一個猜測,嚇得她幾乎穩不住身體。現在的尚武恆,就像是一個被人操控的怪物一般。而能夠做到這種事的東西,就只有那極其陰邪的蠱毒!
“告訴我,魏國的將軍是男人還是女人!”楚飛歌抓過坐在地上早已經呆愣了的探子問道。“鞀噬...是...是個身材極其矮小的男子,但是他戴著面具,看不清樣貌。”這樣的消息,讓楚飛歌的心裡猛然一顫。她抬眼看著距離自己不過幾步的尚武恆,攥緊了手中握著的劍。
“武恆,謝謝你,總是這樣幫我。”
“皇上不必言謝,臣所做的,都是分內之事。”
“哦?那如果,我要你為我去死呢?
”
“呵呵,如果皇上要臣死,臣自然是不得不死。只不過,臣只希望死在為皇上而戰的沙場之上。”
“對不起...對不起...”楚飛歌喃喃的說著,腦海中,滿是曾經與尚武恆說過的話。“對不起!武恆大哥!武恆大哥!”楚飛歌說著,把內力全部聚集於劍上。雖然死後的尚武恆力大驚人,卻是沒有了正常人的思考能力。他任由楚飛歌把軟劍直直的插入自己的心臟之中,一點都不知道閃躲。
同一時間,源源不斷的黑血從尚武恆被楚飛歌刺中的傷口中溢出。接下來,便見一條死掉了的黑色小蟲從其中掉落,證實了楚飛歌一直以來的猜想。
“將尚將軍遺體火化,好生安葬。”楚飛歌說完,就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大殿,也不管身後的大臣太監如何叫她,卻就是不肯回頭。而她要去的地方,便是程暮鳶還有洛嵐翎住著的別院。
“鳶兒,你起來了嗎?”楚飛歌一進屋,就笑意盈盈的對程暮鳶說著。這個時候,房間裡還有洛嵐翎,慕容漣裳兩個人。“小歌,外面的局勢怎麼樣?你怎麼還有時間過來呢?”程暮鳶看到楚飛歌那一副放鬆的樣子,緊張的問道。
“鳶兒你看這話問的,外面的局勢可好得很,又怎麼會出事呢。武恆已經擊退了大半敵兵,就要回來了。我們兩個退隱的事,也都準備好了呢。現在我來這裡,就是告訴你們,趕緊收拾一下東西,從冷宮的那條密道出去。等我處理好這裡的事,就去找你們。”
“此話當真?怎麼會這麼快就解決了?”程暮鳶疑惑的問道,顯然是不太相信楚飛歌說的話。“誒呦,當然是真的,鳶兒你們趕緊先離開,等我處理好這邊的事,就去找你們了。到那個時候,鳶兒你可要天天做飯給我吃的呢。”
楚飛歌一邊說著,一邊幫她們收拾東西。只是那行動和言語中的急迫,卻是沒逃過洛嵐翎和程暮鳶的眼睛。一路被楚飛歌推著去了密道,程暮鳶還來不及和楚飛歌說一句囑咐的話,人就已經被推得的老遠。
“鳶兒!等所有事情處理好了,我就去找你!”隨著密道的門砰的一聲被關嚴,楚飛歌說話的聲音也被完全阻隔在門外。程暮鳶和洛嵐翎相視一望,面色皆是異常沉重,卻還是聽從楚飛歌的話,朝密道的出口走去。
聽著裡面越來越遠,最後消失不見的腳步聲。楚飛歌傻傻的笑著,同時握緊了腰間的軟劍。
鳶兒,小歌一定會去找你的,一
定可以。
尚武恆一死,對於整個大楚國來說,都是一個噩耗。眼看著戰事逐漸蔓延至皇宮中,已經有不少的敵軍士兵沖入這朝堂之內。楚飛歌坐在龍椅上沉沉的望著刀光劍影的戰場,下一刻,已經飛身躍至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