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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婭湲,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到了這種時候,誰都沒有必要再裝模作樣,樊恆掏出槍,對著歐婭湲說道。見他扣動扳機,歐婭湲欲要閃躲,就在這時,樊恆卻悶哼一聲,捂著手腕半跪在地上。看到他手上溢出的鮮血,歐婭湲還沒來得及去看子彈是從哪裡打來的,便有一個身著黑衣的女人站到她面前。
女人的年紀看上去不大,似乎在25歲左右,見她平靜而淡定的凝視著自己,歐婭湲不知道她是敵是友,顯得格外警覺。“歐小姐,我是席的朋友,今天特意過來幫你。這裡很危險,我已經在小島後面準備了遊艇,你最好馬上離開。”
在白沫澄說話的期間,不停的有殺手衝過來,只是,對方卻像沒事人那般,仿佛根本感覺不到背後的殺意。歐婭湲正想要出聲提醒她,然而,每一個想要舉槍對準白沫澄和自己的人均是被一槍爆頭,躺在了地上。看著他們眉心中央的子彈,歐婭湲這才明白,白沫澄之所以會如此放心,是因為遠處有狙擊手在幫她。
“好,謝謝了。”歐婭湲不再多說,轉身朝著白沫澄所說的海岸走去。在臨走之前,她不安的在舞台周圍望了一圈,卻並沒有尋找到單瑾璇的身影。剛才的情況太亂,她甚至來不及反應,那人就不見了蹤跡。想來,自己已經吩咐了手下不要傷她,她應該是安全的吧?
“汀甯,你和我一起嗎?”歐婭湲問汀甯是否願意同她一起走,卻見對方掏出一直藏在西裝里的雙槍,對她揶揄的笑了笑。
“歐姐姐,你自己走就好了,這裡有些不聽話的人,還等著我教訓呢。”
“恩,你小心,別玩得太過火了。”
“知道啦,不會誤傷到你的小情人的。”
聽到汀甯的調侃,見她興奮的拿槍掃射著敵人,歐婭湲點頭朝著小島後面走去。與空間有限的舞台不同,小島外面的情況顯然更亂。遍地的鮮血和屍體說明這裡正在進行著怎樣一場惡戰,歐婭湲用刀子將拖地裙擺划去,急速朝著遊艇所在的位置走去。然而,才剛穿過樹叢,便有一把黑漆漆的槍口出現在她眼前。
看著樊恆得逞的笑臉,歐婭湲也跟著笑出來。哪怕生命受到威脅,她也不覺得有一絲一毫的害怕。或者說,她早就已經忘了恐懼是什麼感覺。有太多人勸阻過自己,包裹歐琰也不希望她過來出席這場婚禮。可最終,她還是來了。
歐婭湲不想被人當成膽小鬼,也是想給這場持續太久的僵局劃下句點。也可能,她只是想看看單瑾璇穿婚紗的樣子,便這麼大搖大擺的來了。說起來,前兩個理由倒是正經了許多。
“歐堂主,或者說,小姨,你最近還別來無恙吧?”樊恆笑著和歐婭湲打招呼,臉上的表情卻格外扭曲。看著他猙獰的面容和身上的鮮血,歐婭湲自然知道他這麼千辛萬苦,不在乎傷情的來追自己不是為了和她問好的。
“有話可以直說,樊恆,我不想和你浪費時間。”
“是,你的確不該浪費,因為你馬上就是要死的人了!”樊恆的情緒很激動,亦是因為歐婭湲的話引起了他的不滿。歐他大聲吼道,迫不及待的拉動消防栓,連一刻都不願意等。他等了太久,太想要體驗勝利的滋味。扭曲的笑讓他曾經的秀氣消失全無,猶如地獄派來的使魔。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只是零點零一秒的微弱差距,卻決定最後的生死。
心臟被穿透,可意識卻還有短暫的保留。樊恆瞪大了眼睛看著沒有任何動作的歐婭湲,從對方漆黑的瞳孔中,他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的那個屬於單瑾璇的倒影。原來,歐婭湲之所以會無所顧忌,是因為她早就注意到了單瑾璇的存在。
“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裡受了傷?”從剛才亂鬥的一開始,單瑾璇就躲在暗處保護著歐婭湲。或者說,從這場婚禮的開始到現在,她的注意力都不曾從歐婭湲身上挪開過分毫。數秒之前,她眼看著樊恆用槍對準歐婭湲,她的心是繃緊的,而憤怒更是大於緊張。
她說過,既然歐婭湲來了,自己就要保護她的周全。不論是誰,只要對方的存在會威脅道歐婭湲,她就會毫不猶豫的將其除掉。
“沒事。”見單瑾璇走過來欲要觸碰自己,也不知是怎的,歐婭湲下意識的向後躲了一下。這個動作雖然細微,卻沒有逃過對方的視線。心裡的酸澀在身體中央划過,仿佛一道雷射刺穿心臟,讓單瑾璇連笑容都變得格外勉強。她收回伸出去的手垂落在衣角旁邊,再緊緊的攥住。
“抱歉。”低聲的道歉沒有得到回覆,見歐婭湲站在那裡側頭看著海面,一時間,兩個人竟是無言以對的站在那裡,氣氛尷尬如冰。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歐婭湲說著,看向把頭壓得極低的單瑾璇。這是她們自上次分開以來,自己第一次如此細緻的觀察她。
她穿著白色的婚紗,成熟了,卻也變得陌生了。曾經的稚氣在時間的過渡中消失殆盡,此刻的單瑾璇全身都透著女孩轉變為女人的成熟。高挑的身材,清秀而不失英氣的臉。這些都是自己懷念且喜歡的樣子,如今卻成了想要逃離開的魔咒。歐婭湲知道,自己必須要狠下心來,徹底擺脫單瑾璇,拋棄心中那份根深蒂固的執念。
樊恆死了,他死在自己的面前,死在單瑾璇手裡。這麼多年,樊恆一直都是自己心裡的刺,眼中的釘。歐婭湲始終忌憚著樊恆,不是因為他的權勢,而是上一輩子他和單瑾璇的關係。歐婭湲始終沒辦法忘記上一世的單瑾璇是如何為了樊恆而疏遠自己,逼迫自己徹底放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