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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兩年還不夠,你到底還要睡多久呢?父親最近一直在催我嫁人,你如果再不醒來,我真的就要隨便找個人嫁了,到時候在婚禮上把你氣醒。”
“如果你真的會這麼做,倒也是件好事。”歐婭湲話音剛落,病房門忽然被人推開,看著從外面走進來的夏千青,歐婭湲皺起眉頭用棉被將單瑾璇的身子遮去,她可不想讓單瑾璇的身體被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看到。
“千青是來看小瑾的?”對於夏千青曾經做過的事,歐婭湲雖不至於去責罰,卻還是耿耿於懷。她知道對方曾經背叛過自己,卻無法去坦然的除掉這個背叛的人。說到底,夏千青的背叛也不過是變相的對自己實施懲罰而已。
“我是專程來看你的。”
“你每天都可以在公司看到我,有什麼看的?”
“雖然每天都能看到公司里的你,但我知道,只有在她身邊,你才是真正的你。一個會撒嬌,會難過,會把心事說出來的你。”
“你想說什麼?”聽著夏千青的話,歐婭湲別過頭看向單瑾璇,或許,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此刻的眼神有多麼溫柔。
“雖然早就知道過來會看到刺眼的一幕,可我還是來了。歐,這兩年你這麼忙,卻從不會忘記來看她。你把你的喜怒哀樂隱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只有到這裡才能看到一個真實的你吧?”
“是,只有在她面前,我才不需要任何掩飾。因為我知道,我的一舉一動,她都會看穿其中的深意。”歐婭湲說著,笑著摸了摸單瑾璇的臉,目光滿是貪戀。
“我來是想告訴你,樰歐堂國內的事務我都交給汀甯打理了,我想去外國分部待一陣子。”
“好,你去吧。”聽到夏千青的提議,歐婭湲並沒有覺得詫異,而是乾脆利落的答應下來。她們雙方都清楚,彼此已經無法再給出最純粹的相信。歐婭湲對夏千青有了戒備之心,而夏千青對歐婭湲和單瑾璇的事始終有所介懷,只有這樣分開才是最好的選擇。她們還是姐妹,還是最好的朋友。
“恩,飛機是明早的,我就先走了,如果她醒來,你打電話告訴我吧。看到你和她能幸福,我也就放心了。”
“千青,謝謝你。”
“不需要,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彌補而已。”
隨著夏千青的離開,病房又恢復了安靜。替單瑾璇穿好衣服,再把她扶坐到輪椅上,歐婭湲便推著她走了出去。今天的太陽的確很好,閃耀的掛在天上,卻不會給人燥熱刺眼的感覺。站在花園的路邊,歐婭湲將單瑾璇置身在陽光下,微笑著看她。
此時此刻,單瑾璇的臉終於不再死氣沉沉,而是有了一絲人氣。她白皙尖瘦的臉頰帶著自己最愛的模樣,安靜,執著,柔和卻又充滿堅強。她和單瑾璇之間還有很多話需要說清楚,而自己心中對單瑾璇的怨念也還有一息尚存。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兩年來,歐婭湲也漸漸找回了失去的勇氣。
她還是在氣單瑾璇,氣她的不辭而別,氣她一次又一次以保護的名義傷害自己,氣她的很多很多事情,氣到恨不得踹她幾腳,捏她幾下,或是把她壓在床上□□到幾天幾夜都下不來。只不過,這些怒氣也要等到單瑾璇醒來再說,畢竟自己捨不得碰現在如此脆弱的她。
“歐。”就在歐婭湲看著單瑾璇發呆的時候,熟悉的聲音把她從幻想中拉回了顯示。望見身後的席卿渃,還有被她打橫抱在懷裡的沐桐。歐婭湲倒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她們兩個。視線落在席卿渃懷裡的沐桐身上,或許是那個懷抱太安穩,她此刻還在沉靜的睡著。
她的左眼依舊戴著眼罩,只是從曾經陰翳的黑色變成了淡淡的黃色,上面還有類似卡通的圖案。她把身體蜷縮在席卿渃的懷裡,長長的黑髮隨風擺動,看上去全然沒了曾經的囂張跋扈和陰戾,反而嫻靜了許多。
“你怎麼會在這裡?”歐婭湲記得,沐桐的傷雖然很重,卻是早就好了的。
“她最近身體不是很好,我帶她來檢查下。”席卿渃說著,心疼的看了眼懷中的沐桐。兩年前,她把她從那個如煉獄一般的地方救出來,那時的沐桐全身浸血,左眼被徹底廢掉了,全身都是深刻到足以見骨的傷痕,就連雙腿也被生生的打斷。
當時的席卿渃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絕望的滋味,她以為沐桐會就此離開自己,去到一個她再也摸不到看不見的地方。可上帝到底是仁慈的,她給了沐桐生命,更給了自己一個機會。只是,哪怕養好了傷勢,沐桐的身體狀況卻始終不是很好。
一年中,有半年的時間她都是躺在床上度過的,身體無法提起力氣,更沒辦法吃帶一丁點油膩的菜。每次看到沐桐虛弱的樣子,席卿渃都心疼的要命。這次沐桐一昏迷就是昏迷了整整三天,她再也沒辦法聽對方的說什麼休息一下就好的話,只能趁著她睡覺的時候把她帶來醫院檢查。
“既然這樣,是該徹底的檢查一下。”歐婭湲說話的時候,沐桐竟是意外的醒了過來。她睜眼看了看席卿渃,露出一個笑容,卻在看到歐婭湲的時候變得格外彆扭。
“小渃,你幹嘛抱著我到處走?”沐桐最是要強,自然無法接受自己如此弱受的一面被歐婭湲看了去。她掙扎著要從席卿渃的懷裡出來,而後者怕她激動傷身,急忙從了她的意思見沐桐理了理頭髮,又恢復到曾經趾高氣揚的模樣看著自己,歐婭湲記得,這人應該是和自己一樣大的年紀吧?怎麼像個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