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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施主,你們…”易心想問郁塵歡在做什麼,因為這人曾經對自己說過,自己是有權利問她的,可如今,那話哽在喉嚨里,易心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或者說,她不知道自己問了又能得到什麼。
“沒什麼事,你先走吧。”郁塵歡前半句是對易心說的,後半句的逐客令這是對那個小弟子說的。聽郁塵歡讓她走,那小弟子沒反駁,而是很聽話的點點頭便走了,卻在路過易心身邊時笑了下。
“易心,你怎麼來了?”那小弟子走了之後,郁塵歡笑著把易心拉過來,輕聲道。易心的臉色本來有所緩和,聽到她這麼問,又沉了下來。“郁施主是說,我不該來嗎?”易心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明知道這話很無禮,可她還是想這麼說。
“當然不是,你是我的易心,你想什麼時候來都可以。”郁塵歡自然能看出易心的反常,心裡已是有些後悔。今天她看易初不在,便想找寺廟內的其他尼姑解解悶,其實她也不想做什麼,只是看到那些小尼姑正經的樣子就想逗一逗樂,卻沒想到偏偏會被易心撞見。
“恩,那我就先走了。”易心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在這個時候告訴郁塵歡自己的打算,最終她還是膽怯了。因為就連她自己都在這一刻產生了動搖,方才那幕雖然沒什麼,可是卻讓易心覺得十分難受。或許是她想的太簡單,也太片面了吧。
“易心怎麼這麼急著走?反正今日沒人會打擾我們,不然我們做些其他事情可好?”郁塵歡意有所指的說道,伸手摸上易心的肩膀,她覺得自己也多多少少有些魔障了。分明有那麼多女子送上門,可她卻全都瞧不見,單單只覺得易心十分可愛。想到兩個人又有幾天沒親昵過,郁塵歡便又想和她做那事了。
“郁施主,是否在你心裡,我只是陪你做歡愛之事的人?你要帶我離開,可你有沒有想過,我要以什麼身份同你回郁家呢?”易心忽然開口,直視著郁塵歡的眼睛問道。她的眼睛很大很亮,那發亮的眸子裡都是自己。被這樣一雙眼睛盯著,反而讓郁塵歡覺得有些壓力,那些哄人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自己的確沒想過要讓易心以什麼身份和自己回郁家,哪怕父親知道自己平日裡愛玩,但她對外的身份終究是郁家的千金。她不可能讓外人知道自己喜好女子,更不可能對易心有什麼身份上的安排。她當時只是想把易心帶回去,讓她在郁家吃好喝好便可,還真的沒想過要給易心個身份。
郁塵歡的沉默讓易心笑了出來,她覺得自己真是太傻了,分明什麼都仔細安排過,就差點把自己給了郁塵歡。若不是看到今天這幕,或許她已經和郁塵歡說了自己要和她離開的意願了吧?易心難過,可面上已經不會再體現出來,因為在郁塵歡不辭而別的那段時間,她已經學會了掩飾和克制。
“郁施主,我今日有些忙,就先離開了。”易心說著,有些急促的離開了郁塵歡的房間,她出了院落,想要跑回自己的屋子,可她剛踏出一步,手腕忽然被人扯住,她回頭一看,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方才在郁塵歡房間裡的那個小弟子。易心記得她比自己小了兩歲,似乎是靜字輩。
“易心師姐,我是靜圓。”似乎是看出易心不記得自己的法號,那小弟子先開了口,也鬆開了抓著易心的手。
“你何事嗎?”易心能看出她是特意等自己,而她等自己的原因,或許和郁塵歡有關。
“易心師姐似乎很受郁施主的喜歡呢,郁施主平日總說最喜歡與我在一起,可每次易心師姐來了,都會把我趕走,能夠讓郁施主這般喜歡的易心師姐,想必是很厲害的。”
“你想說什麼?”聽著靜圓的話,易心眉頭微皺,她總覺得這個小弟子似乎是知道自己和郁塵歡的關係,才會這般說。
“易心師姐何必這麼緊張,我知你破了戒,其實我也一樣。你放心,我不會與易初師姐說此事。只不過,若你真的以為郁施主在乎你,可就大錯特錯了。郁施主不過是來寺廟玩玩,至於她想玩什麼,玩多久,都是由她決定。即便易心師姐此刻被郁施主喜歡著,怕是過不了多久,便會膩了。”
“你想說的就只有這些?”聽了靜圓的話,易心忽然笑起來,這笑容之中經隱含了幾分不屑。平日裡熟悉易心的人都知道她很少會這麼笑,對待別人也都是一副溫和的樣子。而此刻的易心讓靜圓覺得有些陌生,還有點害怕。
“我只是想告訴易心師姐,郁施主和我們不是一類人,郁施主是洛城首富的千金,她是瞧不起我們的。就像這鐲子,她能送我,也能送其他人,可易心師姐卻什麼都沒有呢。”
“如果你說夠了,便去祠堂抄寫經文。”易心丟下這句話轉身離開,一路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她所有的防備,直到關上門的瞬間才全部卸去。她坐在地上,用手摸著脖子上的那條鏈子,這是郁塵歡送她的第一個東西,也是唯一的一個。
她本以為自己在郁塵歡心裡是特殊的,可是今天看到的,聽到的,似乎並非如此。易心搖著頭,讓自己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那不過是一個鐲子而已,或許郁塵歡只是戴膩了,就給了她,而自己的這條鏈子,卻是郁塵歡特意買來給自己的。
只要…只要自己同意了和郁塵歡離開,就再也看不到靜圓了,郁塵歡雖然愛玩,雖然花心,可是她心裡一定有自己,一定是在乎自己的。沒錯,自己為什麼要想那麼多呢,只要能跟在郁塵歡身邊,她就是屬於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