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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心,我知你氣我,可我真的很喜歡你。昨日我見你哭著離開,便知道是我傷了你,這是我今天下山買的,我覺得你會喜歡。”郁塵歡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條纖細的鏈子,那鏈子用細細的白銀製成,墜子是鏤空的心型,易心看到便覺得十分好看,稚嫩的臉上露出一分欣喜,沒逃過郁塵歡的眼睛。
“我幫你帶上。”郁塵歡說著就要為易心戴上,後者這才回過神,急忙推開。
“郁施主,我…我身為出家之人,不可隨意收別人之物,我…”
“我不是別人,我是你的。”話音一落,易心的臉色變得通紅,見她低垂著頭不敢說話,郁塵歡笑著把鏈子戴在她脖子上。
“謝謝郁施主。”除了感謝,易心不知該說什麼,而郁塵歡倒也不在意,她看了眼桌上的糕點,易心見她的視線,急忙拿過來,捧到郁塵歡面前。“這是我和我師姐做的,你要嘗嘗嗎?”易心說的很小心,可眼裡的期待卻無法遮蓋。
“好啊,你餵我。”郁塵歡說著,笑起來張開嘴,看她把眼睛閉起來,整個人顯得有些孩子氣,易心紅著臉把糕點送進郁塵歡嘴裡,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郁塵歡的舌尖舔過自己的手指,似乎還在上面繞了一圈。
“很好吃。”郁塵歡笑著說道,視線落在易心的手指上。
“那…那你都拿去吃吧,我要去誦經了。”易心急忙把一盤子糕點塞到郁塵歡懷裡,匆忙的走了。端著這盤糕點,郁塵歡知道自己今天的目地已經達到,她笑著走回自己的院落,下人見她回來,急忙迎上去。
“大小姐,你回來了,這糕點是?”
“沒什麼,你們拿去分了吧。”
“是。”
☆、第11章
暖陽照在身上,把全身的慵懶都勾勒出來,讓本就沒什麼骨頭的阮卿言恨不得黏在地上不願起來。易初在不遠處掃地,遠遠的就看到阮卿言化作蛇身趴伏在地上曬太陽,十分享受的眯著眼睛,時不時吐吐信子,顯然是舒服極了。
“今日有誦講,你可去聽?”所謂誦講,是塵緣寺每月都會有的經文誦讀,這事以前是由易初的師傅靜慧師太來主持,如今便成了易初的活。她覺得這幾日阮卿言未免過的太舒坦了些,每日不是吃就是睡,平日裡在房間裡照鏡子,陽光好的時候便出來曬太陽,這樣安逸的生活不助修行。
只可惜,易初的問話沒有得到回答,阮卿言的沉默已經作為回復。見她不願去,易初也不強迫,她輕輕的掃著地上的灰塵,掃到阮卿言那邊時,卻見這蛇妖還躺在地上不起來。易初將掃帚掃過去,眼見就要碰到蛇尾,卻被對方極其敏捷的躲了開,易初微楞了下,又掃到她的頭,蛇妖又歪歪腦袋躲了去。
一來二回,阮卿言就是不從那處陽光最好的地方挪開,見她翻著肚子躺在那,易初看了會,淡淡的笑起來。她從出生之後便被父母丟在了寺院門前,唯一留給她的只有一個裝著她名字的信封。而那名字,也逐漸被師傅起的法號所取代。
易初並不氣將她丟棄的父母,從小在寺廟長大的她,性子也淡薄的異於常人。她鮮少會生氣,笑更是少之又少,可少卻不代表她不會笑。這會見到阮卿言那懶惰的樣子,她竟是沒來由的笑起來,那笑容很淡,散去很快,卻還是被阮卿言捕捉到。她沒想到易初會忽然對自己笑,而且笑起來的樣子倒是蠻好看的。
“尼姑,你笑什麼。”見易初收了笑容,阮卿言變作人站在她面前,好奇道。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你現在這樣,未嘗不是好事。許多妖以害人來增進修為,你卻是我見過唯一一個沒什麼索求的妖。佛祖曾說,有時候無所求,並非不好。”
易初淡淡的聲音飄過來,她們兩個此時靠的又很近,聞著易初身上的清香,阮卿言明白她說什麼,卻又有些不認同。其實她並非毫無所求,比如易初,便是對她極具誘惑的存在。阮卿言始終在想自己當初為什麼會忽然恢復了法力,能夠幻化人形。想來想去,或許是易初的血起了功效。
這個只是猜測,阮卿言還沒有證實,也沒辦法去證實。易初身上有保護她的東西,自己若是做出想要傷害她的事,便會被阻攔,更不要說是取血。然而,除了血,易初身上的味道亦是香極了,對阮卿言來說就像是極其美味的食物。
讓她想吃了易初。
“尼姑,我餓了。”阮卿言輕聲說道,也對著易初笑了下。她本就長了一張極為精緻又妖嬈的五官,笑起來的時候便將那份藏在骨子裡,說是種族天賦也不為過的魅惑展露出來。光逆著照在她臉上,將她狹長的眉眼照出幾分光影,金珀色的眸子閃閃發光,精緻的唇瓣微微向上勾著,分明是勾人十足的笑,說出來的話卻帶了幾分稚氣。
易初愣愣的看著阮卿言,即便是她,也被這漂亮的笑容吸引,更不要說是外面那些意志力不堅定,且*過重之人。發覺自己居然會在心裡對阮卿言的皮囊產生一些微妙的感覺,易初在心裡念了句阿彌陀佛,她覺得自己修行仍然不夠。出家人不該動這樣的心思,皮囊只是軀殼,她該對誰都一視同仁,即便這蛇妖很漂亮,自己也不該太過關注。
“廚房裡還有齋菜和饅頭。”平復了心態,易初淡淡的說道,可她之前的恍惚卻沒逃過阮卿言的視線。變人的這些時日,阮卿言已經完全習慣了人身,也找了許多時間把人的習慣學習了去。她知道易初剛才看著自己發呆了,心裡也滿意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