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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家之犬居然還想妄圖想要對抗我們,可笑,真是可笑,來啊,把他們活捉,拿回去練藥人。”
“住手。”正當兩方要開戰之際,儘快趕回來的沐紫瑛忽然出現,冥絕宮之人自然認識她是陸淵最信任的手下,他們亦是要服從,當下便停了手。
“敢問沐右使為何阻止我等剷除蒼穹門喪犬?”暗日風低聲問道,話語裡大有不肯罷休的駕駛,聽他口口聲聲說著喪犬,沐紫瑛臉色本就不好,聽過後更是差了幾分。
“主上有命,這些人留著還有用處,不必斬盡殺絕,反正蒼穹門已毀,留幾個人也無妨,你們現在便該做的,應該是快速剷除赫連家其他的勢力,而不是在這裡浪費時間。”沐紫瑛低聲說著,故意將手中的魂笛亮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tiquma:99ae
☆、第79章
“初兒,為師始終把你當做最疼愛的弟子,沒想到你終有一日,也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的向佛之心已破,這塵緣寺,再也容不得你了。”清冷的祠堂迴響著靜慧師太的說話聲,還有一些小弟子議論的聲音。
易初抬起頭,看著身前滿臉失望的靜慧,有些踉蹌著退後了幾步。自小時候起,她便知道自己是個被遺棄的人,是師傅把她撿回來,照顧她長大,教她佛法。起初她也並不喜歡這枯燥乏味的事物,可是易初總是能看到靜慧眼裡的對自己的關心和期待,她不忍心讓師傅為難,對自己失望。久而久之,易初把所有的情緒隱藏起來,她不再尋求任何東西,一心只向著佛門,無欲無求。
“師傅,徒兒知錯,這一切都是徒兒定力不夠。但言兒她沒有任何過錯,求你放過她。”易初低聲說道,後面已是用了懇求的姿態,聽了她的話,靜慧師太眼裡閃過一絲失望。她把袖子一甩,一條滿身是血的蛇掉落在地上,黑色的鱗片白色的頭,正是阮卿言。易初看到阮卿言傷痕累累的樣子,急忙把她抱在懷裡,她還尚存著一點點氣息,可已經是彌留之際,就連和自己說話都顯得那麼困難。
“師傅,求你了,放了她吧,徒兒願意承擔一切罪責,求你放了她。”
“孽徒,竟是到此時還不悔改,這蛇妖蠱惑你心智,定是留不得!”靜慧師太說什麼,易初已經聽不到了,她只是看到阮卿言被冰層凍住,慢慢的在自己面前化為碎裂的冰塊。那一瞬間,自己的心仿佛也碎成了渣。
“師傅…不要!言兒!言兒!”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易初大聲的喊著,卻發現這裡並不是祠堂,而是自己的房間。她急忙看向一旁的阮卿言,就見對方正擔憂的看著自己。
“悠悠,你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阮卿言本來睡得正香,可易初忽然發出的喊聲讓她以為出了什麼事,蛇的警覺性讓她一下子驚醒了過來。她伸手摸著易初光滑的脊背,上面有自己昨晚留下的痕跡,還有一層冷汗。阮卿言急忙拿過一旁的帕子幫易初擦乾淨,摟著她重新躺回床上。
“言兒,對不起,我吵醒你了。”易初把頭靠在阮卿言肩上,輕聲說道,這才發現她們還不著寸縷的抱在一起,難免有些羞澀。昨天晚上,她們折騰到了半夜才休息,阮卿言不停的索求,自己也像是豁出去一般,什麼都滿足她。
感到手臂和腰肢的酸疼,還有腿心那時不時傳來的刺痛,易初對痛本就不甚敏感,可這疼不似傷口的疼,反而是帶著些酸麻的疼,著實有些難耐。她昨夜並沒有睡好,一直都在發夢,且夢境的內容都和方才的夢有些相似。她夢到師傅知道了自己和阮卿言的事,便把阮卿言…
想到那些可怕的場景,易初心裡更加不安,她瑟瑟發抖的窩在阮卿言懷裡,露出的鮮少會有的脆弱。她自責,愧疚,同時也害怕著。自責於自己就這樣違背了門規和師傅的教導,又對阮卿言存著無法說出口的愧疚。自己是個出家人,是個普通人,始終沒辦法永遠陪著她,卻又讓她喜歡上自己。而最後的害怕,便是對她們未來的恐懼。
易初心裡壓著太多的情緒,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辦才好。若要她像易心那般還俗離開塵緣寺,她是萬萬做不得,畢竟師傅就只剩下自己一個弟子,若自己都離開了,師傅便會失去最後一個弟子。
可是她也不能就這樣讓阮卿言一輩子陪著她,在這個無聊的塵緣寺里陪她從年輕到衰老,從生到死,即便妖的壽命是無限的,可這樣做,對阮卿言來說又是何其殘忍。自己怎麼能自私的把她困住,讓她失去自由。
“悠悠,你在難過對不對?是因為方才的夢嗎?”阮卿言就算笨,卻也能感覺到易初此時很難受。她抱緊了她,想讓易初溫暖一些,這樣的動作讓易初有些感動,心緒卻更加複雜。
“言兒,你有想過以後的打算嗎?”
“打算?什麼打算?”聽易初這麼問,阮卿言不懂了,她目前的打算就是和易初每天膩在一起,時時刻刻都不分開。
“我的意思是,你想過我們以後該怎麼辦嗎?”
“悠悠一定是覺得我從沒想過吧,其實啊,我一直都有在想的。我想和你在一起,找個機會從老禿驢那裡取回我的東西,之後帶著你回樂妖谷。那裡有很多厲害的妖,但是他們都很好。我可以帶你回去,然後問他們讓你修煉長壽的辦法,這樣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