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
到了郁塵歡的院落,才剛踏入,易初便聞到其中刺鼻的香氣,她輕微的皺了下眉頭,剛走幾步就有幾個人攔在自己面前。
“這位師傅,你有何事?”
“我來找郁施主,有些事想與她說。”
“師傅且等等,我這就去問小姐。”
那人聽易初要找郁塵歡,點頭進了房間,可易初總覺得,那幾個人方才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和揶揄。不等易初細想,郁塵歡已經慢慢走了出來,身後竟還跟著一個寺廟內的其他小弟子。易初認出那個小弟子,正是今早郁塵歡送與她東西的那個。
那小弟子看到易初在,十分驚慌的鞠了一躬便跑出去,易初此刻才終於明白,為何方才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那般奇怪。他們都知道郁塵歡在做什麼,也知道她和易心還有方才那個小弟子的事,卻…視若無睹。
“郁施主,我有些事,想和你談談。”
“哦?那易初師傅隨我進來吧。”郁塵歡說著,已經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意思是讓易初隨她進屋。眼看著那幾個下人不懷好意的笑著,郁塵歡對他們揮揮手示意他們下去,全然不理會易初是否有察覺到異常。
“易初小師傅隨便坐,想喝什麼?”到了屋子裡,郁塵歡慵懶的靠在床頭,衣衫凌亂半解,易初只是搖搖頭,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從這個角度,郁塵歡能清楚的看到易初的臉,其實從剛來塵緣寺之初,她就覺得易初是這寺廟中最漂亮的尼姑。
沒有頭髮作為裝飾,反而能夠將一個人的五官看的更加清楚。毫無疑問,易初的五官漂亮且精緻。雙眉細長整齊,眼睛很大,即便雙眼總是充滿淡然,卻不發暗,反而亮的有神。因為性子淡薄的原因,她的神態也總是同一副模樣,粉嫩的薄唇也總是輕輕抿著。
一板一眼的舉動配上這副只能用柔美來形容的五官,讓人覺得高雅又禁慾。如果不是易初太油鹽不進,郁塵歡想要染指的第一人選,必定是易初。她料想若易初到了床上,定是比所有人都要有趣。這個性格,這張臉,還有那輕輕柔柔的聲音,郁塵歡想要掌控,打破。若真的做到,怕是十分有趣。
“郁施主已經在寺廟內借宿許久,可打算離開。”易初不會拐彎抹角的說話,而郁塵歡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太過灼熱,也讓她不想多做逗留。聽著易初這般明顯的逐客令,郁塵歡坐起來看她許久,輕聲笑起來。
“我聽聞塵緣寺十分好客,只要是前來借宿之人,從不會拒絕。更何況,塵緣寺每年的支出,有大半都來自郁家,易初師傅這般直接的攆我走,不太好吧?”
“塵緣寺好客,但只對於有向佛之人的人。郁施主你,不適合留在這裡。”
“你知道了?”聽易初說的如此直接,郁塵歡也不再賣關子,她知道易心不會和易初說和自己的事,唯一的可能便是今早自己和易心的所做作為被看到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易初覺得郁塵歡不僅僅是心性浮躁,且性格也有大問題,分明她都與易心做了那事,如今卻又招惹其他人。想到方才從她屋子裡離開的小弟子,易初在心裡不住的嘆氣。
“哦?既然知道了,我也沒什麼好藏著的。方才那個我還沒做什麼你就來了,不過也是她主動找上我的。至於易心,她很可愛,我不想傷害她。同樣的,我也不打算離開塵緣寺。”
“佛門清淨之地,怎容你當做兒戲。郁施主若想,大可去找別人,又何苦傷了易心。”
“呵…佛門清靜之地?你是不是接下來還要說,向佛之人不沾染七情六慾?易初,你可知易心最開始也是這般同我說的,不過最後還是被我伺候的舒服極了。你要不要嘗嘗那種滋味,定會讓你終生難忘。”郁塵歡沒再叫易初敬稱,而是直接喊了她的法號,話落之後竟還大著膽子,過去挑起了易初的下巴。
感到她身上的香氣隨著她的靠近變得濃郁,這股香是女子家胭脂水粉的香味,不難聞,卻香的過分刺鼻,且帶著十足的侵略性。易初忍不住想起阮卿言,那蛇妖身上的香氣也是很清晰,可聞起來卻很舒服,完全不會給人刺鼻的感覺。察覺郁塵歡逐步逼近,易初皺緊眉頭,向後退一步,和她對視。
此刻的易初同往常給人的氣息不太相似,所有人都知道易初的性子淡薄,卻不知道易初也會生氣,也會發怒。而此刻,便是她最為盛怒之際。見她凝眸看著自己,黑色的眸子凝起陣陣冷意,分明易初沒做什麼,也只是個沒權沒勢的尼姑,可易初此刻的眼神,卻讓郁塵歡覺得心慌。
“郁施主,塵緣寺不是你玩樂之地,若你再肆意妄為,怕是真的容不得你了。”易初說著,聲音還是那麼緩慢又細軟的感覺,可夾雜了一股子讓人無法抗拒的意味。郁塵歡愣了下,不由自主的退後幾步,在壓迫下竟是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易初見郁塵歡妥協,這才鬆了口氣,轉身離開這裡。她覺得身子很乏,分明沒做什麼,卻好似幹了一天的累活一般。到了自己的院落,易初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急忙朝床榻上看去,果不其然,屋子裡,院落里,桌上,床上,都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
想到自己只顧著易心的事,居然把阮卿言給忘了,易初急忙走回易心那。怪不得,她之前總覺得忘了什麼,原來竟是忘了在屋子裡吃東西的蛇妖。如今已經過了一個時辰,想到那蛇妖知道自己把她丟下,指不定會氣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