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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就算沒有這樣那樣的意外,易初陪自己的時間終究是有限的,她是人類,會老會死,那易初離開了之後,自己該去哪裡找她?易初死掉了,自己不是又會孤零零的一個了?阮卿言沒辦法想像易初不在的日子,每次想到她都會覺得害怕。
所以這些天她總是跟著易初,生怕自己一個疏忽易初就會有事。之後想到書上或許會記載一些讓易初和自己一直在一起的方法,就去藏書閣翻找。阮卿言也知道自己很傻,可是她還是想找到一個辦法,她相信一定有解決辦法的,她不想眼睜睜的看著易初離開自己。
見阮卿言低著頭,不停的有淚珠從她的下巴掉落,易初有些呆滯的看著她,似乎根本沒想到阮卿言會給出這個答案。之前她一直以為阮卿言不懂感情,也以為阮卿言對自己所說的喜歡不過是隨口而出的戲言。可是在這種時候,易初才意識到,是自己把阮卿言的感情想的太簡單了。
那天商挽臻一聲不吭的走掉,讓易初鬆了口氣,但她還沒有天真的認為阮卿言留在這裡就是喜歡自己的,只是猜想阮卿言留下有特殊的原因。可現在,看著阮卿言為自己哭,為和自己在一起,漫無目地的去尋找那種不可能會有的辦法。易初忍不住緊緊的抱住阮卿言,輕拍著她的肩膀。
“言兒,是我不好,是我想錯了。對不起,對不起。”
“悠悠,你真的很笨,我都說過我喜歡你了,你為什麼一直不信呢。我只喜歡你啊,這種喜歡和對別人的是不同的。我只想和你□□,只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就算其他人再怎麼對我好,我還是最喜歡你,親密的事情也只會和你做。”
阮卿言靠在易初肩膀上,把自己心裡的想法全說出來,也哭的一塌糊塗。抱著阮卿言,易初忽然覺得自己之前也很傻,分明阮卿言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可自己卻在鑽牛角尖,一直不肯相信她。越想易初就越是愧疚,阮卿言哭起來她也難受,可嘴笨的她又不會哄人,便只能捧起阮卿言的臉,吻住她的唇瓣。
果然,一旦被易初吻住,阮卿言就忘了哭,而是抽泣著鼻子,回應著易初。兩個人吻得忘我,一下子就都躺到了床上,阮卿言趴在易初身上,整個人都恨不得把易初纏得緊緊的。她是蛇,蛇的天性便是喜歡纏東西,越是喜歡的東西,便越想要緊緊纏住。而阮卿言對易初,便是如此。
“莫要胡鬧。”感到阮卿言的手又開始亂摸,易初拍了下她的腦袋,輕聲說道。
“悠悠,哭餓了。”阮卿言覺得很多話說開了,易初的笑容也變得好看了。她用腦袋蹭著易初臉頰又開始撒嬌,易初也拿她沒辦法,即便早課還沒做,但在她心裡,阮卿言已經比早課重要了。
昨日的油餅還剩了些,我熱給你,易初去外面弄吃食,阮卿言也跟著去,兩個人坐在院落外的石椅上,阮卿言吃著吃著,忽然想起自己還沒解決的事。她查了好多書籍,發現都沒有說人怎麼可以永生下去。作為妖,她清楚這世上人若想長壽,便得修煉,成為道修。一旦有了法力,人便不再是普通人,就像是易初的師傅靜慧那樣。
“悠悠,老禿…就是你師傅,她真的只有二十多嗎?”阮卿言這才想起要追問靜慧的事,那天在樹林,她算是第一次看到了靜慧的樣貌,本來以為是個七老八十的老禿驢,沒想到居然那麼年輕。阮卿言記得商挽臻說過,那老禿驢可以和她打個平手,阮卿言還沒傻到會覺得一個二十多的人類有如此厲害的法力。
“師傅的事本不允許我與別人說起,不過你既不是寺廟的人,而師傅也沒有在你面前隱藏面貌,想必應該無事。師傅曾經並非是尼姑,而是一個道修門派的人,她天資聰穎,自小便對道有極高的領悟,也是當初那個門派的內定掌門。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師傅忽然離開門派,出家做了尼姑。”
“也的確如你所說,師傅的年紀不小,至少不像是外貌看上去那般,據說道修之人的容顏在法力達到一定境界後便可延緩容貌的改變,師傅這樣的情況,該是如此。”易初給阮卿言解釋道,這是靜慧的秘密,本來寺廟裡也只有自己才知曉。
“那你也去和靜慧去學那什麼法術啊,悠悠這麼聰明,一定也可以的。”阮卿言還沒放棄找到和易初永遠在一起的方法,見她滿臉期待的看著自己,易初的神色有些暗淡,她搖了搖頭,將手裡的茶遞給阮卿言。
“我曾與師傅提過此事,可師傅說我並不適合走道修之路,便作罷了。可能是師傅看我天資愚鈍,不願教我吧。”
“怎麼會,悠悠才不笨,定是那老禿驢不願教你。”阮卿言不肯承認易初笨,她平日說易初笨可以,若是有別人說,她就會生氣。
“好了,你啊,快吃。”易初夾起一塊油餅,餵到阮卿言嘴裡,就在這時,房門忽然被推開,易初嚇得急忙起身,發現來人是郁塵歡,一人一蛇都鬆了口氣,生怕是其他人看到剛才那幕。不過,就算郁塵歡看到,也不免吃驚。
她以前便懷疑易初和阮卿言的關係不一般,只是她萬萬沒想到,那般自律又保守的易初,居然會和阮卿言是這種關係。若放在平時,郁塵歡的確會調侃一番,可這會她已經沒了那個閒情逸緻。易心已經走了許多天,她派了很多人去找,卻都沒有蹤跡,半個月過去,她沒有死心,因為她失去的是對她最重要的人,放棄了便是放棄了自己,她又如何能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