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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姑,你還說你不想罰我,你剛在我背上貼了什麼?”阮卿言慌張的摸著方才被易初碰過的地方,她覺得易初定是又對自己使壞了,否則幹嘛忽然碰自己,還有那個黃色的符咒,雖然沒看到全貌,可阮卿言多少能猜到,定是老禿驢留給她的。
“你無需驚慌,那東西對你並無壞處,你坐好,我想問你些事情。”易初重新把阮卿言叫回來,心裡卻覺得這蛇妖未免太過窩囊了些。分明是個活了千年的蛇妖,卻連自己都害怕。若出了寺廟,指不定會被誰欺負了去,真是讓人不放心。
“尼姑,你若想罰我直說便是,不許偷偷摸摸弄手段。”阮卿言輕聲說完,不停的摸著後背,發現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之後才放下心。
“我說過不會罰你,出家人莫打誑語。我今天叫你過來,是想問你,你可覺得這寺廟內的生活太過無聊,你本是自由的妖,每日在這裡呆著,很枯燥吧。”
“尼姑你怎麼忽然這麼問,我一直都覺得這裡很無聊啊。不能吃肉不能喝酒,而且還沒什麼有趣的事物。哪像我們樂妖谷,每天都有好玩的,還有其他小妖和我聊天。要不是你師傅那個老禿驢把我關起來,我現在的日子可是過的瀟灑呢。”
一說起塵緣寺的不好,阮卿言便打開了話匣子,有無數話想說。聽著她的數落,易初始終看著阮卿言,不否認也不開口打斷。阮卿言說完,發現易初一直認真的看著自己,忽然覺得是不是自己說的有些過分了呢?其實…塵緣寺唯一好的一點,就是有易初吧。
“尼姑,你不要太難過了,雖然我覺得塵緣寺不好,可是你對我很好。若是我一直不能走,但有你陪我的話,我還是覺得不那麼難熬的。”阮卿言說的並不是安慰,而是她真心這麼覺得。要她離開塵緣寺,她的確是願意。可是想到易初,她心裡卻有幾分不舍。她想帶易初也離開,要是能帶她回去樂妖谷就好了。到時候自己一定找厲害的妖,讓易初長出頭髮,變得漂漂亮亮的。
易初不知阮卿言心裡所想,卻聽到了她說喜歡自己陪著她。想到這幾個月自己與她相處的事,易初恍然發現,自己本是平靜的生活似乎都被阮卿言給打亂了。曾經不接受任何香客食物的她,如今會坦然接受,帶回來給阮卿言吃。還從後山挖了紅薯,時不時給她解解饞。在客棧外,自己更是去買了肉給她,只因為她想要。
想到自己的這些行為,易初搖了搖頭,她看向正在低著頭整理衣擺的阮卿言,心裡竟是生出些微妙的感覺。這樣的情感易初在以前從未有過,她有些想抱抱眼前這人。即便她的真身是蛇妖,可易初已經沒辦法再把她僅僅是當做一隻妖來看待。在她人身的時候,她已經把她當成了一個女子。
這樣的想法,是錯,亦是大忌,更是自己心魔而起的緣由。
“蛇妖,你回去收拾一下,稍後我要出寺,你隨我同去吧。”
“尼姑你要出去?還是去上次的地方採藥嗎?”聽易初要帶自己出塵緣寺,阮卿言又興奮起來。她覺得易初可好了,又帶自己出去,下意識的便跳了起來,抱緊了易初。這次她發現易初的身子剛開始還僵了一下,隨後竟是任由自己抱著了。
“易初,我還是要變成蛇跟著你嗎?”阮卿言覺得易初對她好了,連帶著稱呼都變了,聽她好好的叫自己法號,易初也沒說什麼,只點點頭,便先行去了寺廟門口。站在門前,易初摘下脖子上的玉佩,貼在門邊的石柱上,很快就有一道暗黃色的符文顯現出來,她伸出手,猶豫了許久,還是將那道符文摘了下來。
“阿彌陀佛,師傅,弟子這次,終究是違背了你的囑咐。”
“易初,你在幹嘛?”見易初對著石柱說話,蛇身的阮卿言蜿蜒著爬上易初的肩膀,輕聲問道。
“無事,我們出去吧。”
易初沒解釋太多,便帶著阮卿言出去了,在出了那扇門之時,阮卿言只覺得身上好像有什麼東西消失了,變得很輕盈。她把頭探出來,發現易初沒阻止自己,便沿著易初的手腕爬到她的肩膀上,盤成一團窩在那。
“易初,我們要去哪?”阮卿言很好奇易初要帶自己去哪裡,她剛剛從自己的包袱里拿了好多銀子出來,是平日裡從郁塵歡那順來的,省得一會易初不給她買肉吃,她自己也有錢買肉。
“蛇妖,我忘了些東西,需要回去拿,你在這等等我。”
忽的,易初開口說道,聽她的話,阮卿言總覺得易初怪怪的,平日裡易初那麼仔細,怎麼會落東西呢?可是阮卿言倒也沒多問,她怪怪的從易初身上爬下來,在路邊等著她。見易初走的有些急,阮卿言想了想,這才想到,自己好像不能離易初太遠,不然會被反噬,而方才,易初分明是要回寺廟去的。
這麼想著,阮卿言急忙追著易初爬回去,卻發現易初早已經走的沒影了,顯然是已經進了寺廟,為什麼自己沒有被禁錮反噬呢?阮卿言好奇的盤在寺廟外等著,可半個時辰過去,易初竟是還沒出來。阮卿言無聊的在周圍爬來爬去,想問易初怎麼還不出來,後來實在等不及了,她便準備回去找。
當她打算爬進寺廟之際,一堵無形的牆死死的堵著她,讓她根本沒辦法進去。發現這個事實,阮卿言急忙化作人形,又重新走過去,發現這一次的壓力比蛇身還要大,她剛靠近,就被撞得向後退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