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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允許你直呼本宮的名諱,低賤的妖。”
“雖然我的血統比不得你,可被你這般說,我倒還是有些難過。”商挽臻早就知道第五初燁不待見自己,倒也習慣了。畢竟她一直主動和第五初燁說話,就是為了對方能夠看自己眼,回復自己一句。如今她做到了,便開心了。
商挽臻沉迷的看著第五初燁,完全忽視了其他人的存在。而郁塵歡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著分明被罵了低賤居然還一臉幸福傻笑的商挽臻,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真沒想到鳳凰神族也要來摻和這事,你們不是自譽高貴嗎?竟也對神之傳承感興趣?”婪椎看著第五初燁,微微皺起眉頭,這一次御命塔的事根本已經超乎了最開始的預期,妖界雖然來的都是雜魚,可他之前已經感覺到有不少難對付的老妖精把靈識探了過來,怕是不會罷休,若只是妖還好,可這會居然連鳳凰神族的王女也來了,那傳承的神煌之火大概在頃刻之間就能覆滅了整個洛城,若真的動起手來,可不是好對付的。
“魔族的,若你們想活命,便把那人類留下,否則便是與整個鳳凰神族為敵。”這個時候,站在第五初燁後面的其中一個女子發了話,在她們看來,第五初燁並不想和低劣的魔族對話,她們來此,也不過是幫她開口說話的。
“呵呵,好一個與鳳凰族為敵,不過是區區鳳凰族而已,真當自己是上神嗎?你…”婪椎本想繼續說下去,可下一秒,他卻艱難的發不出聲來。他伸手摸向脖子,那裡是一個巨大的血窟窿,僅在一個呼吸間的功夫,便把用了魔身的他傷及至此。他甚至沒有看清第五初燁是什麼時候出了手,就已經結束。
“鳳凰神族的第一王女果然名不虛傳,今日,魔族便不再插手此事了。”斷看著婪椎,伸手將呆滯的易初放下,瞬間便消失隱沒,連個影子都尋不見。看著魔族的兩個離開,再看看早就四散逃竄的妖,白眉道長看了眼商挽臻,一行人也搖著頭走了。一時間,整個塵緣寺空了。就只剩下阮卿言,商挽臻,郁塵歡和易初。
“結束了…這一次是真的結束了。”見所有敵人走了,商挽臻坐在地上,輕聲道念著,她看向已經轉醒的阮卿言,就見她正艱難的撐著身體,想要起來。
“小蛇,你現在還不能動。”若要說受傷,只怕除了靈力耗盡的湟逐靜,最重的便是阮卿言。
魔造成的傷害同其他妖或人絕不一樣,阮卿言身上的傷癒合的很慢,幾乎沒有好轉多少,見她始終睜著眼睛看著易初,商挽臻沒辦法,只能把她扶起來,帶到了易初身邊。
“悠悠。”阮卿言其實始終都保持著意識,她也知道靜慧為了救她們,已經…死了。對人來說,死是很可怕的,因為她們只有一次生命,即便輪迴,卻也不再是同個人。阮卿言跪在易初身邊,看著易初呆滯的神情,自己的心也跟著絞痛起來。
“悠悠,若你想哭,便哭吧。”阮卿言忽然伸出手,把易初緊緊抱住。哪怕她的身體因此而發疼,斷掉的手臂也發出再次折斷的脆響,可這些疼她都忍得,因為她明白,這個時候易初才是最痛苦的。發覺懷裡人依舊不為所動,阮卿言知道,易初的心在迷失中,她在忍,忍耐著她不想被人看到的脆弱。
“沈璃悠,你不是那麼懦弱的人對不對?你說過要做你自己的易初,做我的沈璃悠。正因為弱小才更要努力,沒有誰會怪你,你現在這樣,只會讓靜慧更難受。”阮卿言捧住易初的臉,把她帶到自己面前。兩個人四目相對,易初愣愣的看著那雙金色的眸子,分明最開始還是清楚的,可漸漸的,卻反而變得越來越模糊了。
水汽順著眼眶將整個眸子蓋住,易初知道,她也明白所有的道理。可是,她還是沒辦法不憎恨自己的懦弱,一切皆是因她而起。阮卿言的傷是如此,師傅的死是如此,塵緣寺被毀也是如此。這個她珍視了二十年的歸宿,僅僅在三個月,毀於一旦。
“哭出來吧,有我呢。”阮卿言抱著易初,把她的頭按在自己肩膀上,聽著懷裡壓抑的哭泣聲,她忍著喉嚨里甜膩的血,輕輕親吻著易初的臉頰。就在這個時候,一股炙熱的氣息漸漸蔓了過來,幾個人不約而同的抬起頭,看向靠近的第五初燁。她並沒有踩在地上,而是懸在距離地面一些距離的空中,沉默的看著易初。見她不願開口,跟在她身後的女子上前幾步,站到易初身邊。
“人類,你可願與我們一同離開,你體內有神之傳承,日後便會成為被覬覦的存在,只有隨我們離開,才是你最好的歸宿。”女子把話說完,又回到第五初燁身後。聽到她這番話,易初微微愣了下。她能感覺到留下來的這幾個所謂的鳳凰神族對自己沒有敵意,也不是像其他人那般來搶自己的。
她們說的對,自己若留下來,的確會吸引更多的妖魔來找她,或許為了保護自己身邊的人,自己同她們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可是…易初這個想法才起,腰肢卻被阮卿言緊緊的摟住。她回過頭,對上的便是阮卿言深邃的視線。
“悠悠,別離開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可以有那樣的想法,但是…別丟下我獨自離開。”阮卿言的這番話讓易初微微愣住,她沒想到對方居然猜透了自己的心思。其實這也並不奇怪,即便阮卿言平時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可易初知道,在對待自己的事情上,對方的心思卻細膩如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