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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白芷,雖然你是宮主在乎的人,但今日我有些話,不得不說。宮主愛你,關心你,甚至為了你差點送掉性命。如今,好不容易你們可以在一起,可你如今所做之事,卻不像是愛人該做的事。宮主脖子上的傷可是你弄的?你知不知道她的身體…”
“暗影,夠了。”見暗影越說越多,甚至要把自己不願讓傅白芷知道的事說出來,花夜語幾步上前,將她的話打斷。
“宮主…”
“別再說了,你退下吧,這裡的事我會處理。”
“是,屬下告退。”
見花夜語的眼中多了幾分警告,暗影只好悻悻退下去。見她離開,花夜語站在傅白芷面前,竟是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她低著頭,用手緊緊的抓著衣擺,和方才氣勢十足的模樣完全相悖。那茫然無措的樣子被傅白芷看在眼裡,繼而看向她那身染血的衣服,重重嘆了口氣。
“昨晚的事我很抱歉,還好傷口不深,不會留下痕跡。你換身衣服,我幫你處理下吧。”這一次傅白芷是真的想要讓花夜語留下,聽她這麼說,花夜語並未走動,而是依舊低著頭站在原地。那倔強的樣子讓傅白芷眉頭微皺,她想也沒想,快速將花夜語打橫抱起,便放到了自己屋內的床上。
花夜語始終閉著眼睛,凌亂的髮絲披散繁亂,蒼白的臉帶著些憔悴,可那微紅的鼻尖卻暴露了她的緊張,看上去倒是有幾分可愛。傅白芷先是把她身上的衣服脫掉,這傷口昨夜沒處理,如今那血早就凝固,不僅僅是外袍,就連裡衣和肚兜都染了血。
“我幫你把衣服除去。”傅白芷說著,把花夜語身上的衣服一層層脫掉,就連肚兜也一併摘了去。看著那乾淨的身體,以及脖子上刺目的傷痕。傅白芷用毛巾把那周圍的血跡擦掉,用手輕輕碰了下傷口,便發現花夜語的身子猛地顫了下。
“很疼嗎?”傅白芷將擦拭的力道放輕,直到把血跡徹底擦乾淨,才緩緩鬆了口氣。這屋子裡的藥很多,雖然冥絕宮是以毒聞名,但其救人的東西和法子也不少。看著那上面擺放的瓷瓶,傅白芷找到金瘡藥,便打開拿了過去,小心翼翼的塗在花夜語的傷口上。
只是那藥才剛碰到花夜語的傷口,對方便皺緊了眉頭,隨之睜開眼。見花夜語有些為難的看著自己手裡的藥,傅白芷更是困惑。莫不是這人還在生自己的氣,也不願自己為她上藥?
“阿芷,這並非是金瘡藥,可能是誰放錯了位置,這藥…分明是煉毒時才會用到的。”花夜語低聲說著,神色倒也舒緩了一些。她之所以始終不肯同傅白芷說話,並非是生氣,也沒有怪她。而是花夜語不知該說什麼,又該如何面對傅白芷。
昨夜的事讓她認清了事實,或許她永遠都找不回曾經的那個傅白芷,更無法用自己的行動和感情來打動她。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選擇在外面用另一種方法來陪著傅白芷,經過這一夜,花夜語終於清楚,若想讓傅白芷恢復,這些簡單的方法,怕是不行的。可其他法子,除了廢掉武功,她更是不清楚。
傅白芷好不容易才練就了冰心訣,若要她這麼快就廢掉,花夜語於心不忍。更何況自廢武功要擔上極大的風險,稍有差錯便會氣盡而亡,即便好一些,筋脈也會受傷,或許再也無法修習內功。想到這些,花夜語不僅僅是失望,更是絕望。
若有一天,她真的沒辦法讓傅白芷恢復,至少也該把那些不必要的麻煩,從傅白芷的身上除去。
“抱歉,我…我並不知曉這是□□,你可還好?”聽到花夜語說這是煉毒所用的藥,傅白芷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即便她沒了感情,可面對這種事的時候所表現出的樣子,卻還是自己記憶中的模樣。想到曾經,自己和她第一次見面,便是她為自己塗藥的時候。即便傅白芷沒說,可花夜語當時就隱約能感覺到,師姐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師姐了。
“沒事,這藥雖是煉藥用,但沒甚傷害,阿芷可以拿旁邊的那個。”花夜語說著,而這一次傅白芷總算是拿對了藥。傷口的蜇痛總算好了些,花夜語任由傅白芷用紗布將自己的脖子包紮好,安靜的凝注她的一舉一動。最後還是忍不住,輕輕抱了上去。
或許是習慣了,或許是傅白芷在強行忍耐。這一次她終於沒有表現出排斥,而是自然而然的抱住自己,讓花夜語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阿芷,再抱緊一點。”
“好。”
“阿芷,你給我講一講你以前的事行嗎?”
“好。”
花夜語不想這麼快就離開,也不願放過此刻的時光。她讓傅白芷除了所有衣服,自己也不著寸縷。兩個人的身子緊緊貼著彼此,抱得很緊,仿佛只有這樣不加任何阻礙的擁抱,才能讓花夜語覺得安心。
“阿芷,你說你不屬於這裡,那你曾經的世界,又是怎樣呢?”
“那個世界同這裡完全不同,那裡沒有所謂的江湖,而是一個個公司,團體。男子和女子可以自由婚配,而女子和女子之事,在那個世界,也比之現在更容易被認可。”
“如果有機會,阿芷就帶我去看看,可好?”
“我想我或許永遠都回不去了,不過在這裡也不錯。反正在那邊我沒有任何牽掛,去哪裡都是一樣。”再次想到對自己來說仿若上輩子的事,傅白芷表現的異常平淡。沒錯,在那裡就算她失蹤或者死掉,沒人會在意。可在這個世界…就算她沒了情感,她依舊在意花夜語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