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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言兒,你至少穿件衣服再出去啊。”
“怕什麼,大家都是妖。”
“不准,妖也看不得,總之,先穿上。”
易初隨手扯了件衣服,急忙給阮卿言披上之後,兩個人一起去了商挽臻的屋子,她如今沒了靈力,自然也沒辦法設結界,她們很容易走進去。才剛邁進去,便看到一隻通體雪白的小雞正坐趴伏在窗邊,靜靜的望著外面。這畫面本該十分憂鬱,可阮卿言卻忍不住想要笑出來。
到現在她都沒辦法接受商挽臻的原形居然是一隻雞的事實,怪不得這人總藏著掖著,原來是只小白雞嘛,阮卿言忽然覺得她不怕商挽臻了,自己是蛇,能吃好多好多雞呢。
“商挽臻,我來給你送吃食了,你是不是三天沒吃東西?你不吃東西怎麼能好得快呢,趕緊吃點啊。”阮卿言像是獻寶一樣的把易初隨行戒里存的吃食拿出來,可多半卻都是什麼五穀雜糧,比如米啊,苞米之類的。即便被打回原形,商挽臻依舊是妖,她還是感覺不到餓,也不需要吃任何東西。想到自己在阮卿言這蠢蛇的心裡不知被醜化成了什麼樣,商挽臻冷漠的回頭看了眼阮卿言那副得意的樣子,還有一旁的易初。
也不知是哪裡來了力氣,居然慢慢跳飛起來,阮卿言只覺得眼前有一道白色的身影飛過,商挽臻居然已經到了她的頭上,對著她的腦袋就是一頓啄。阮卿言被商挽臻咬的疼,卻還不敢動手,只能到處亂抓亂跑,這才把商挽臻從自己腦袋上弄下來。
“商挽臻,你幹嘛,我給你送東西吃你還咬我。”聽著阮卿言的抱怨,商挽臻不予以回應,而是用那雙極小的眼睛死死盯著易初。見她那很兇的樣子,阮卿言急忙躲在易初後面,卻見商挽臻看了好一會,又跳回到了床上,窩在牆角邊不說話了,只是用屁股對著她們,明顯是不想理她們。
“易初,我們還是晚上再來吧。”阮卿言被商挽臻咬的怕了,擔心易初也被咬,急忙捂著一頭包的腦袋回去塗藥了。眼看著易初笑著把阮卿言抱走,商挽臻回頭看著易初的背影,心卻漸漸沉了下來。她被打傷的同時,似乎有些禁錮也解除了。所以商挽臻自然而然的想起,在鳳凰族那晚的事。
如果猜的沒錯的話,現在的易初,根本不是本來的易初。可是她不明白,那個自以為高高在上的神,為什麼一定要扮演易初。她的目地難道是小蛇身體裡的龍珠?還是其他東西?商挽臻想不明白,而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不允許她直接和阮卿言說,更沒機會說。
這麼想著,商挽臻再次感覺到無可奈何。她不知道幫了自己的第五初燁將會在鳳凰族遭受怎樣的責罰,想必絕不會輕鬆。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和第五初燁有了些進展,如今卻又被迫分開,自己狼狽的樣子也被對方看了去。商挽臻低垂著頭,心裡的委屈和難受讓她有些鼻酸,想到自己居然一大把年紀居然還像阮卿言那蠢蛇一般想哭,商挽臻晃了晃雞頭,重新打起精神,開始凝起靈力修復身體。她需要儘快恢復,能快一點都是好的。
回了房間裡,阮卿言看看頭上腫起來的幾個包,雖然不明顯,但摸上去還是疼的,她不開心的在心裡數落商挽臻,覺得自己去看她給她吃食還被咬,易初把她的反應看在眼裡,便拿出沁瀅花露,準備為她上藥,阮卿言看了眼,頓時急了。
“誒,悠悠,你太浪費了,我又不是什麼大傷,用不得這個的,就隨便找點藥好了。”阮卿言輕聲道,她知道沁瀅花露的珍貴,這點小傷當然不需要,可易初卻沒聽她的,而是執意給她塗了沁瀅花露,見頭上的包瞬間就消失了,阮卿言噘噘嘴,倒是沒再說什麼。
“言兒,想必商姑娘定是太焦急,才會那般做,你可別真的與她生氣。”易初為商挽臻說話,阮卿言倒是不奇怪,自己雖然嘴上說氣商挽臻,可阮卿言心裡可是極為關心商挽臻,單憑她剛才起來便要去看她就知曉了。這麼想著,阮卿言覺得這麼一會的功夫,她就又累了,似乎去了鳳凰族之後,身體總是無力的很。
“悠悠,我想睡覺。”阮卿言低聲道,迷迷糊糊的爬到了床上,見她又把衣服脫得乾淨,裸著身體躺在那,易初的眸色深了下,她輕輕上了床,壓在阮卿言身上,打算做些什麼,可阮卿言卻有些慌張,有些躲避。“悠悠,我有點累,我們之後在那個吧。”如果不是親耳聽到,易初幾乎要以為自己聽錯了話,從來都是重欲的阮卿言,居然會拒絕 那種事。
看到她的確是累了,易初點點頭,在床邊哄著她睡著。房間漸漸變得安靜,只能聽到阮卿言的呼吸聲。想到她方才眼中閃過的慌亂,易初搖了搖頭,總覺得是時候了,總這麼拖下去,不是辦法。易初離開房間,重新回到商挽臻的屋子裡,果然,見自己來了,商挽臻提防的看著她,這是所有生物在遇到危險時的本能。
“你不必慌張,我不是過來殺你的。”易初低聲道,看著商挽臻的樣子,覺得有些滑稽。商挽臻現在無法說話,只能看著易初,在心裡琢磨她玩什麼把戲。
“我知你提防我,不過我現在對你們還沒有惡意。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在離開前,我可將我的力量給你一些,讓你馬上恢復,你可願意?”
易初此話一出,商挽臻的眼裡閃過一絲光亮,卻又被她快速掩蓋下去,她不知道易初體內的神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藥,她為什麼要幫自己,離開又是去哪?可還沒等她想明白,易初已經定住了她的身體,她只覺得全身一熱,本來無力的身體忽然注滿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