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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阿一一定是不情願地被人擄走,不如派人去搜,一定能找得到。”
“搜?”他冷笑,“你想讓天下人都知道本王新郎官還沒做成就已經戴了綠帽子?還有,如果找不到人,是不是讓本王去向賓客賠禮道歉?你丟得起這個面子本王丟不起!要不是你的好提議,今日怎會有如此局面?那該死的阿一,要是被本王找到了,看本王不把她的手腳都……”
她急中生智,撲通一聲跪下,“王爺息怒,都是阿雲的錯,阿雲自作聰明,讓王爺蒙羞,要責罰就責罰阿雲好了。阿一走了,王爺可以從王府里挑一位德容兼備的女子李代桃僵,先平息了今日的風波就好。” 司馬燁沉默著,而她早已一身冷汗盡出。
“李代桃僵?本王的笑話你還沒看夠是不是?還想把別人摻和到這事情里?本王要的是側妃,不是阿貓阿狗都能當的……”
“那王爺的意思是?”
“要找替身,這裡就有一個,”他坐在太師椅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只是不知道人家情不情願。”
阿雲嗅到了一點陰謀的味道,可是司馬燁也說得對,這件事要是把別人摻和進來只會更複雜;可是要是把自己套進去了,以後還能有脫身的機會嗎?
“怎麼?不願意?”她默不作聲讓他皺起了眉頭,“本王不喜歡勉強人,如此便作罷吧!”
“王爺,”她面無表情地開口道:“阿雲只是想,阿雲畢竟不是王爺心許之人,鳩占鵲巢,委屈王爺了。” 他走到她面前,俯身捏起她的下巴,好笑地說:
“阿雲,你說,誰是本王心許之人?”
司馬燁,你還要裝嗎?當初心心念念要接進府的人是阿一,如今答應娶作側妃的人也是阿一。她阿雲從來都只是混作寶珠的那顆魚目,自知之明還是有幾分的。
“王爺的心思,阿雲不敢妾加揣測。”她道。
“也是,”他的目光漸漸轉冷,“你是榆木腦袋石頭心,你能知道什麼?”
阿雲不曉得他的心情怎麼說變就變,驟然間晴轉暴雨,委屈地看著他,目光哀怨又有那麼幾分楚楚可憐,他無可奈何地暗嘆一聲,放開她站起來吩咐候在門外的閔立道:
“去淮備祭祖事宜,誤了吉時可不好。”
在莊嚴肅穆的司馬氏宗祠的歷代祖先牌位前下跪時她的手心都是汗,而身旁的他幾不可聞地輕笑一聲,在她耳邊道:
“你確定你要燃香爇拜?磕了這頭,生生世世都是我司馬燁的人,不後悔?”
今生的事都還說不定,何談來生?只是現今形勢比人強,不由得她不低頭。於是她硬著頭皮答道:
“不後悔。”
難得一見地他的嘴角翹起一個滿意的弧度,側面看著竟然覺得這樣的笑容和他英氣冷峭的俊容是如此的匹配,她入神地看著他的笑意一點一點蕩漾開來,渾然忘了今夕何夕,直到手中被塞入三枝檀香,抬頭見一旁的贊禮官一臉的無奈,而司馬燁輕輕說了她一聲:
“笨蛋,還不跪拜?”雖是責備,然而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寵溺和愉悅。
就這樣,她從夫人變成了側妃,破天荒地拜了堂入了洞房。
脖子快要斷掉了,紅燭都已經燒去了三分之二,阿雲心裡咒罵著自己的不良運氣,一邊擔心著阿一不知道是吉是凶,而肚子早已餓的咕咕響。頭昏昏沉沉,她深深吸了口氣,一伸手就要把鳳冠揪下來,忽然被人輕輕按住,身前是一襲大紅蟒袍挾著幾分酒氣而來。
“我來。”他道。
全身的神經一瞬間再度繃緊,阿雲僵著身子不敢動,他掀開鳳冠的珠簾,黑眸幽幽帶笑定定的看著她粉若桃花的臉。她抬眼迎上他的視線,心撲通撲通不聽話地亂跳,他問:
“鳳冠很重?”
她扁著嘴苦惱地點頭,司馬燁回頭煞有氣勢地看了喜娘一眼,那喜娘顫巍巍地跪下說道:
“王爺,規矩是這樣,喝過交杯酒撒過帳就可以摘下鳳冠了。”
她打個眼色,丫餐連忙捧上兩杯酒,喜娘在他的默許下站起來說:“喝過交杯酒,祝王爺和側妃娘娘長長久久,百年好合。”
那杯酒芬芳清冽,進了阿雲空空蕩蕩的食道後一路燒殺搶掠,她只覺得胸口處的跳動更加猛烈,震動著自己的神經,怔怔的望著司馬燁替她取下鳳冠拔下簪子,束縛已久的黑髮如瀑散下,喜娘和丫鬟撒帳後知趣地默默地退出新房。
驀地安靜下來,而她的心卻更加不安,酒意上浮司馬燁眸色愈加深沉,盯著她的眉眼,然後是她嫣紅帶著蘋果色光澤的唇……
“王爺,需要更衣嗎?珍瓏——”嘴唇一下子被他的手指輕輕按住,他站起來張開雙臂,說:
“你來。我不喜歡別的女人碰觸自己的身體,以後你要記住。”
阿雲伸手去解他腰間玉帶,那扣子遍尋不著,他的手在她背後輕輕一攬,她整個人都貼到他身上去了。男人硬朗的身軀炙熱的溫度透過喜服傳到了她的身上,她心如鹿撞,偏生他還低頭貼著她的耳朵問:
“你摸夠了沒有,嗯?”
聲音嘶啞性感,惹得她渾身的血液上涌沖向頭部,大腦這瞬間完全失去了控制,兩隻手被他的手握住拉向後腰,準確無誤地讓她摸到了扣子。她慌忙解下玉帶,一不小心玉帶啪一聲掉在地上,她連忙彎腰去撿,司馬燁輕笑出聲,一手撈起她的身子,攔腰把她抱起就向那張金絲楠木大床而去。她大驚,“王爺,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