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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呀,我餓了,你放開我我起來吃飯。”
“鬼吃飯的麼?不是吃香燭的?”
“嗯,吃、吃香燭……”
“可是小孩不能碰香燭,不能玩火……”他茫然地說,“不過你這麼可憐,我做做好心送你兩口陽氣吧……”
陽氣?什麼東西……陽、陽氣?!
阿惟剛反應過來時顧桓已經低下頭捏著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雙唇。
這一瞬間阿惟整個石化掉。混著酒氣的男子麝陽氣息侵近,他的唇很柔軟,蜻蜓點水般的吻很輕盈,像是憐惜,又帶著幾分陶醉。
“唔——”阿惟空出來的兩手推不開他,只得徒然地捶打著他,他一手滑到她的腰間稍稍用力擠掉了兩人之間尚存的空隙,另一手五指插入她發中抵著她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阿惟死死地咬住牙關不放,他擱在她腰間的手輕輕摩挲觸及她的敏感之處,她難耐地輕呼一聲,他卻趁機氣吞山河席捲宇內,她丟盔棄甲潰不成軍,身子下意識地躲閃偏生摩擦著他發熱發燙的身軀……
阿惟狠狠一咬他的唇,他吃痛,力氣鬆了一半。
她趁機推開他,他勾著她腰的手卻沒有放鬆,他向後倒去她也隨之壓在他身上。他醉眼惺忪而她氣得理智全無,揪著他的衣領揚起手就想給他幾個耳光。
“大人,陳侍衛派人送——”雜亂的腳步聲響起,門哐的一聲被推開,文安的聲音戛然而斷,隨即驚聲尖叫:
“你們、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阿惟的手頓住,那巴掌始終沒有落下也沒有機會落下。她望望一下子衝進房間裡的眾人,再看看自己騎在顧桓身上的動作,顧桓衣衫散亂臉頰微紅醉的一塌糊塗,而自己衣衫整齊姿勢彪悍一副強攻狀態……她的臉色瞬間由白轉紅,張口對為首的文安說:
“我、我……是你們公子先欺負人的……”聲音乾澀沙啞,然而聽在別人耳中卻多了幾分情慾味道。
“大人遺落的公文已經送到,在下還要回去向陳統領覆命,先告辭了。”軍士模樣的人拱拱手,鄙夷不屑地看了阿惟一眼,轉身便走。
屋內剩下了文安、孟微、阿惟面面相覷,還有不省人事的某人。
這場風波就在文安崩潰的神經孟微驚嚇過度的目光中不了了之,後來阿惟泡在浴桶里痛恨反省,自己的初吻竟然送給這麼一個痞子無賴。更離譜的是文安竟然告訴她,顧桓平日不敢沾酒,因為一喝醉了就會變成七八歲孩童的心智。
也就是說,她今夜是被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屁孩奪去了初吻,而那人一覺睡醒之後還是不用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任的!
果然,第二天顧桓醒了,捂著發痛的頭連聲質問文安為什麼他的唇角會破了。站在屋外的阿惟氣得到柴房抓了把柴刀就要往裡沖,孟微死死攔住她低聲道:
“你是想提醒大人昨夜你和他發生了什麼事嗎?你想對我們大人負責任是不是?”
一言驚醒夢中人,阿惟額上冷汗頻出,二語不說扔下柴刀轉身就走。
“走了?”顧桓接過文安遞來的毛巾捂著發痛的眼睛。
“走了。公子你也真是,想救她乾脆把她送到風城,何苦要自己吃苦吃虧?”
如果阿惟聽到這句話,不氣炸了也得氣的吐血。
“陳啟泰那邊有什麼動作?”
“就像公子想的那樣,昨夜你前腳一走,陳啟泰後腳就把胡越找來仔仔細細地問了得髒病的女子的事情,胡越語焉不詳他便命胡越去挖出河邊埋著的屍體,幸好已經火化只依稀辨出身高和性別;也問了胡越上月衙門走水的事,幸好公子當初替阿聰把事情壓了下去,胡越只知道確有其事。宴席間讓人偷走公子懷裡公文,藉此到衙門窺探,不想見著公子和阿惟……陳啟泰如今一行人巳經整理好行裝準備往滇南而去。還需要顧東繼續跟著嗎?”
“不必了。胡越當時可有說起一同進誠的小尼姑?”
“有,顧東還聽到,陳啟泰暗中留了人帶著畫像去蘭陵侯府比對十八姬的模樣。”
“讓顧南去一趟,製造點小意外不讓他接觸到蘭陵侯府的人,如果還產生點什麼誤會,那便更好。”
“是,文安這就吩咐顧南去辦。不過公子,這謠言今日一大早便傳遍了蘭陵,你看這如何是好?”
顧桓笑了,眸中精光閃過,狡黯有若千年狐狸,道:“斷袖便斷袖,蘭陵城已經有個風流好色的侯爺,也不在乎多一個分桃斷袖的縣丞。”
歡喜佛,薄情賦 第二十五章
“晚霞,你教教我,這個字是什麼?什麼斯干,幽幽南山?”碧紗櫥里晚霞正忙著把被鋪全部換過新的,阿一拿著那本燒殘了的“孤本”孜孜不倦地追問她,她看了一眼,笑道:
“十八姬,這個字你都不懂啊?不就是念‘佚yi’嗎?賣身進侯府前找還讀過一年私墅呢,先生教過,這句讀‘yiyi斯干,幽幽南山’,信我,准沒錯!”
“晚霞你好厲害哦,還上過學,羨慕死人了……”
晚霞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把這讚美照單全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