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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是西晉朝的人,我的爹爹當初還曾經對你做過那樣的事,沒有顯赫的家世,沒有背景和財力,我和你不相配的…… ”忽地被他豎起的手指止住話端,微寒的夜風中,他的聲音顯得那般不真實:
“如果要這樣算,配不上你的人,其實是我…… 我那樣欺騙過你,背板過你,甚至有過別的女人,你最好的那些年華歲月都浪費在我身上我卻沒能回報你一段真誠的感情…… 所以,不要那樣說,給我點時間,讓我彌補,可以嗎?”
阿惟怔怔地看著他,仿佛又見到了多年前那個纏綿病榻臉色蒼白的羸弱少年,竭力地睜開眼晴擠出一絲寬慰的笑容,撫著她的發對她說:
“阿惟對不起,昭哥哥今日身子有些乏了,沒能陪你到院子裡觀魚,明天吧,明天昭哥哥偷偷把藥往窗外灑了,不喝藥就不會嗜睡,就能好好地陪阿惟了……”
歡喜佛,薄情賦 第一百一十八章 黃雀 l
“可是本王一路過來並沒有遇見父皇,這個時辰他不去德麟殿又是到了何處?”
那內侍看了看左右無人,才大膽地湊過頭來說:
“孝親王,本來今日申時末皇上和公主約定在金粟宮讓袁畫師來畫像的,可是等了許久都沒有見公主的蹤影,這時袁畫師的畫簍不小心打翻,結果皇上隨手撿起了一幅畫打開一看,登即臉色陰霾暴怒不已,斥退伺候的左右人等逼問了袁畫師一番,然後才氣沖沖地離開了金粟宮。”
“可是朝郁儀樓而去?”
“奴才看仿佛是朝著千音樓的方向走,也沒有帶侍衛,只讓總管張公公和袁畫師跟著。”
楊昭心頭突如其來一陣不詳之感,轉身就向千音樓而去,冷不防袖子被阿惟拉住,他回頭道:
“阿惟,你先回德麟殿等我。”
阿惟卻還是沒有放開他,黑眸一瞬不瞬地鎖住他的視線,道:“昭哥哥,你真的喜歡阿惟,想跟阿誰在一起嗎?”
楊昭皺眉,“阿惟,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此刻他只想到顧桓兩日前問他要了御林軍調度的令牌,然後今夜遲遲不見行禮,景淵又攪和到這樁事情裡頭,肯定有些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昭哥哥,我們現在就動身去看日出吧,今夜上山,明日就可以償了心愿……”她不依不饒地揪住他的袖子不放,咬著唇期盼地看著他。
“阿惟乖,別鬧。”他的耐心消磨殆盡。
阿惟反而更用力地抓著他的袖子,神色也更加堅決,“不,我現在就要去。”
“黃公公,”他冷下臉,叫過剛才那內侍,“替本王把上官姑娘送回德麟殿。”說罷一狠心用力揮開阿惟的手,頭也不回地向千音樓快步走去。
千音樓是宮內女眷看戲的地方,這時應該冷清靜寂無人,楊昭來到門口時便見那本就行動不甚方便的明黃身影入了內室,他連忙趕上去,內室本來漆黑一片,這時突然燈光乍明,一聲女子的驚呼和男子的怒吼速然響起,這聲音隨著怒氣滔天的一聲“孽畜”戛然而止,忽地內侍總管張興驚呼一聲:
“皇上,皇上你怎麼了?來人,皇上他,他……”
楊昭心一緊,大步流星地走進內飾,眼前的景象混亂一片,明瀾衣衫不整死死地抱著單薄的床單遮住了一絲不掛的身體,縮在一角雙目無神地顫抖著,而隨意披著單衣在身狼狽不堪的成親王楊旻正拿著明晃晃的寶劍惱羞成怒 地刺向景淵,景淵此時正半跪在地上抱著皇帝倒下的身子,張興已經驚慌的說不出話來。
“楊旻你這是在幹什麼?”楊昭大喝一聲,伸出兩指夾住劍鋒,一掌震落楊旻手中的劍,再順勢一個擒拿手才巴楊旻制住。此時楊昭身後忽然響起密集的腳步聲,景淵抬頭對楊昭說:
“王爺,皇上適才吐血昏迷,若不及時救治恐有性命之危。”
“張興,馬上傳太醫!”這時,御林軍已經趕到門外,統領高進高聲道:“孝親王,皇上可是在裡面?我等接報說千音樓有燈光人影,故前來巡查。”
高進話音剛落,一身大紅喜服的顧桓便闖了進來,一見此情此景當即臉色大變,沖至床前看著渾身青紫一臉淚痕瑟縮發抖的明瀾,再看看被楊昭制住的誠親王,瞬間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隨手檢起地上寶劍便要刺向他,一直發呆的明瀾卻忽然哭著大喊道:
“不要啊!顧桓,住手!”
顧桓的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他回過頭定定的看著明瀾,明瀾無聲地低頭痛哭,他輕嘆一聲,脫下自己的喜袍裹好明瀾,抱著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千音樓。
“別碰她!不許碰她!”楊旻被楊昭死死按住在地上,不顧一切地厲聲叫道。楊昭這才讓高進帶人進來,高進一看倒地昏迷的明光帝,當即冷汗直流,這分明是一樁宮廷的亂倫醜聞,更甚的是皇帝出事了,按往常慣例,不要說他和自己兩個部下,還有那倒霉的畫師和內侍總管,恐怕都得陪葬了。
“誠親王大逆不道,冒犯天威,傷及聖上,高進,把楊旻關鉀到內司監等候審問發落。”
這時,張興領著太醫院院首進來,老太醫顫巍巍地拿出金針在皇帝身上的幾處大穴下針,皇帝的眼帘微微一動,艱難的睜開一道縫隙,嘴巴動了動,像是有話想說。景淵半跪附身聽了片刻,站起來高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