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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下作的招數?”她結結巴巴的說,“很下作咩?暢春園的姐妹們都是這樣做的,那些男人都很大方沒跟她們計較,笑得那叫一個寬容呢……春鶯姐,哦,對了,就是暢春園的頭牌,她說一摸就知道那人男人不男人……”
景淵恨得咬牙切齒,早知道一把火把暢春園燒掉算了,竟然敢給他的小尼姑灌輸這樣的下作想法。
“你都摸過誰?!”他的表情猙獰而兇惡。
“沒摸過誰,”她委屈地撇撇嘴,“除了你,只摸過……”
景淵倒吸了一口涼氣,覺得自己下一秒說不準就會把這無知的女人掐死。
“摸過……蘿蔔……”她吞吞吐吐,終於暴露了真相。而景淵好像根本聽不明白沒法給反應,只愣住了:
“呃——蘿蔔?”
“是啊,她們都說男人見到了喜歡的想要的女人就會硬的像根蘿蔔一樣的,沒有男人給我摸,我只好去摸蘿蔔看看……”
景淵的表情好像生吞了一隻青蛙,瞪著她不能言語,而她小心翼翼地瞅了瞅他的神色,嘀咕了一句:
“騙人的,什麼東西嘛,涼冰冰的手感一點兒也不好。”
景淵那一臉的鬱悶終於變成大笑,低下頭伏在她肩窩處悶笑不停,炙熱的身體透過薄薄的衣衫也炙烤著她,清淡的木葉氣息索繞鼻端,阿一的臉無端地紅了,心裡不住的想,阿彌陀佛,幸好沒讓他看見。
“你的心跳的很快。”他忽然說道。
“如果你被一百多兩百斤的石板壓住,心跳能不快嗎?”她都燒到耳根了,頑抗道。
“我比以前瘦了,”他捉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不信,你摸一摸。”
“不要。”她大窘,連忙縮回手,但他卻不放,說:
“那個地方你都敢摸,怎麼,別的地方就不敢了?摸一摸,說不準手感要比蘿蔔好,嗯?”聲音不帶半絲感情,但是怎麼聽怎麼沙啞魅人。
阿一打了個哆嗦,閉著眼睛不敢看他,要賴道:“我不要!你又不是伶人館裡的倌人,怎麼老要別人摸你?好吧,我承認你那兒手感好,特別好,無端的好,可以了嗎……唔……”
聒噪不已的聲音消失在唇舌交纏之間,他封住她的唇吻,細細密密纏纏綿綿,追逐著她的丁香,貪婪地吮吸著她的津液,就是不讓她有一絲喘息的機會,好像過去那些讓人痛苦難耐的日日夜夜都要在這一吻中索取討還回來。
她的反抗是那樣的多餘而無力,雙手早被他一手按住鎖在頭頂,而另一隻手則纏上了她的腰,她嗚咽了兩聲像被逼到無路可走的小狗無力地扭動了兩下身子,景淵這才稍稍放開了她。
胸腔里的空氣早被搜掠一空,阿一像溺水的人得救了一樣大口喘著氣,臉紅的幾乎要炸開了。
“好了嗎?”他蒼白的臉上也顯出微微的粉色,眼神帶著幾許迷離注視著她。她正想罵他登徒子好色鬼,卻冷不防又被他輕輕地吻住了紅腫的唇瓣。
又是一個冗長得讓她渾身脫力一口氣上不來的吻。
熱,渾身熱得好像七月的大地被蒸烤著一樣,她苦苦地據守著一絲清明,撫上他的右臂,閉了閉眼睛把心底僅餘的那絲不忍扼殺掉,手上猛一用力,果不其然景淵的身子痛得一顫,不得不鬆開了她;而手臂再也無力支撐,整個上身頹然倒下在她身上。
胸口被壓得發痛,一口氣堵在那兒下不去又出不來,阿一自嘆倒霉。”喇、喇——喇……嘭——”他們還沒意識到那單薄的床板已經發出了病危通知書,斷裂的聲音終於響起,阿一驚呼一聲,身子隨著木板的斷裂而下陷,景淵咒罵了一句一手按住翹起的那頭床板,勉力支撐著不讓自己的身子壓到阿一,否則她定然會更狼狽地往下墜。
而驚魂不定的阿一仿佛溺水的人要抓住最後一恨葦草一樣,適才下陷時雙手不由自主地圈緊了景淵的脖子,景淵對這難得的主動投懷送抱大皺其眉,這時手上的傷越來越痛,痛得幾乎要裂開一般,他艱難地啞聲道:
“阿一”先放開我。”
阿一眼裡閃過一抹受傷的神色,縮回了自己的手,清澈的眼眸里多了幾分對人對己的漠然,景淵心裡暗嘆一聲無可奈何,要是他鬆了手,小尼姑一定得摔在地上屁股開花了,更有可能,被木板的斷刺所傷……
他正尋思著要小心輕盈地下床好在木板徹底斷裂之前把小尼姑撈回自己懷裡,偏生在這時“嘭”的一聲房門被人大力推開,木門碰到牆上猛地一震,景時彥的嗓音高聲響起:
“乖侄孫,喝藥了!聽說你剛才被小尼姑非禮了——”
“轟”的一聲,床板壽終正寢,徹底斷裂。
“啊——”
“啊——”
兩個聲音不約而同地響起,不過自然是景時彥的聲浪蓋過了阿一的聲音了,他震驚地看著斷開的床板上抱成一團的男女,手一顫,藥碗掉在地上,頓時難聞的藥味在狹小的房間裡蔓延開去。
“你、你們!——”他膛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