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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沒聽說?我們侯爺在與公主大婚當日遇刺,不治身亡……”

    楊昭笑了笑,對著阿一走出來那廂房的方向揚聲道:

    “景淵,加上這回,你死了兩次了,同樣的把戲這樣重複有意思麼?”

    須臾,廂房中有人笑著應聲道:“是沒什麼意思,也承蒙孝親王看得起,讓人來行刺本侯,成全了本侯扔下了那個與生俱來的包袱。”

    景淵走出來,身上的棉袍洗得潔白乾淨,襯著院中的斑駁雪光,竟是毫不遜色。

    楊昭止住笑聲,打量了景淵一番說道:“如果本王說,刺殺蘭陵侯並非本王的主意,你信不信?”

    “自然是信的。我與王爺在蘭陵畢竟相識多年,交情不淺,若王爺有心為難,此刻已經讓人將我綁了押回西晉買了個大人情給西晉皇帝。”景淵示意阿一陪阿惟進去,自己伸手對楊昭做了個請的手勢,把他帶到涼亭中小坐。

    楊昭看著阿惟消瘦的身影,許久才把目光收回來。景淵輕笑一聲,道:“王爺如今可以隨心所欲地把目光灌注在任何人身上了?”  

    “景淵,無旁人時還是叫我一聲‘孤嵐’便可。”楊昭道:“衝冠一怒為紅顏,你的事我早聽說了,你可有想過從此在安陽落戶?西晉你是回不去了,不如留在這裡入朝為官?”

    景淵搖頭笑道:“好意心領了,我的確想留在安陽,可是無官一身輕,朝堂之事景淵本就不通不曉。”

    楊昭眸光深沉,“你真能放下往日的錦衣玉食浮華富貴?”

    “我本就不是什麼高貴血統,出沒於市井野里又有何不可?”景淵坦然迎上他的視線,“倒是你,打算拿上官惟怎麼辦?她失蹤已久,估計她的父兄不日會派人尋來;而顧桓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

    “爺,夫人她說阿惟姑娘忽然吐得厲害,讓我去請大夫,可又沒說去哪裡請…… ”

    還沒等景淵反應過來,楊昭霍地站起來喊來葉城馬上去把楚源開的方子抓的藥帶過來,自己急急忙忙跟著環兒到廂房去看阿惟。

    

    阿惟坐在床上身子向後倚著床欄,臉色白得嚇人,嘴角還有未擦乾的穢物,阿一正拿著熱毛巾給她細細地擦著,楊昭過來仲手探了探她的額,還好不算燙,然後才握住她的手問:

    “哪裡不舒服了?吐了好一些嗎?”

    阿惟無力地搖頭,目光呆滯,右手揉著自己的心窩處,囈語般說道:“有沒有吃了就能睡過去的藥?我不要醒著,不要……”

    “為什麼?阿惟你這是怎麼了?”阿一眼嘖紅紅,難過地問。

    阿惟低下頭,不肯再說話,阿一換水去了,楊昭坐在床沿低聲問道:

    “你是困了還是累了?為什麼不要醒著?”

    “昭哥哥,你說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她喻著淚問他。他的心猛然一揪,下意識地伸手捂著她的嘴,變了臉色道:

    “胡說!誰讓你說這樣的話的?!”

    “如果不是,那為什麼我這裡會這麼痛,痛得想要裂開了…… 我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要……”  

    這時,阿一把葉城帶來的藥溫好了拿進來,楊昭接過後試了一湯匙覺得溫度剛好合適了才一匙一匙地餵阿惟吃藥。阿一站在一旁看著,卻插不上手,等阿惟喝完了一碗藥,阿一捧來一杯清水給楊昭道:

    “王爺,喝口水漱漱口,不然太苦了。”楊昭接過水,阿一又拿了一杯水給阿惟,楊昭喝了一口放下杯子,道:

    “你去告訴景淵,本王今晚不走了。

    “這……民舍寒酸,屈居了王爺,不大好…… ”阿一很老實地答了一句。楊昭卻笑了,道:

    “十八姬,景淵能為你做的事情,為了阿惟本王也可以做得到,你不相信?”阿一讓環兒抱來一床更厚的被子,再添了兩個火盆,掌燈時分把清粥還有飯菜捧進來,楊昭只淡淡地道了聲謝,阿一見阿惟睡了,說是景淵想請楊昭到花廳一坐,楊昭拒絕了,道:

    “你和景淵歇息去吧,本王看著她就好。”

    阿一回到自己的房間,擔憂地對景淵說:“請神容易送神難,他把阿惟看得那樣緊,恐怕不打算放過她了。”  

    “你覺得他對上官惟這般好,可是發自真心?”

    阿一想了想,走到書桌前望著坐在椅子上看書的景淵,道:“也許他真是想對阿惟好,可是他應該不會讓阿惟自由,因為留住了阿惟,顧桓顧大人還能飛得多遠呢?”

    景淵放下書,抱過阿一坐到自己的膝上去,捏捏她的鼻尖道:“你沒見上官惟多傷心?大概是顧桓不要她了。”

    “我想不清楚,”阿一皺眉道,“但總覺得顧大人跟這葉少東家是不一樣的人,顧大人不像是那種始亂終棄的薄情之人。”

    景淵笑了笑,抱起她走向床帷,阿一害羞地說:“你是怎麼了?現在還早得很你怎麼就……”

    景淵把她放下,開始動手去拔下她的發替,拉下她外衫的扣子,阿一拉過被子蒙著臉嚷道:

    “不要,昨晚你才撕爛了我的兜衣,還沒有買新的,現在又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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