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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溪說到這裡,就想起自己的爸爸,神色忽然哀戚起來。
“好,你說了要跟我結婚,我就把這當做求婚了。”
楚弦笙故意颳了一下柳溪的鼻子,轉移她的注意力,笑得很賊。
“你……胡說,我哪裡就求婚了,壞蛋!”
柳溪臉一下就紅了,握拳捶她胸口,捶了沒兩下,又忍不住靠進她懷裡,舒服得嘆了口氣。
“求婚……在我的日程表上還要靠後一些,看來我得把這項議程提前了,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
楚弦笙摟住她,在她耳邊親吻著,語帶挑逗,卻又蘊含著無限溫柔。
今天她本來想跟柳溪說很多很多話,但到了現在,心裡想的話沒說幾句,滿足感卻酣暢淋漓。
“我愛你,小溪。”
楚弦笙輕輕的說,咬字很輕,但每個字都發自肺腑,仿佛帶著滾燙灼熱的心血。
她忍了那麼久那麼久,終於可以把這句話說出口,而不怕被拒絕或是被傷害。
這種安全感,來自於柳溪這段時間來對她的依賴和信任,更來自她們共同經歷過的許多事情。
兩個人的心漸漸的靠在一起,有過爭吵,有過危機,更有過心有靈犀的甜蜜,有過靈魂伴侶的相依相伴。
柳溪是她從小就偏執的、一生認定的伴侶,在少女時代里,她就曾經抱著柳溪的照片,在深夜裡,在黑暗中,一遍遍的在心裡默念過:我愛你,小溪。
直到此刻,她力重萬鈞的說出這句話,卻是舉重若輕。
柳溪驚訝的抬頭看楚弦笙,覺得楚弦笙此刻的眼神不同於之前,竟然帶了一絲悠遠的蒼茫感。
這句話好似從遠古時空穿越而來,讓整個房間的氛圍都變得不同了。
這是柳溪第一次從楚弦笙嘴裡聽到這三個字,卻毫無唐突感,只是感動和甜蜜。
她輕啟唇瓣,小聲說:
“我也愛你,小笙。”
兩人下樓吃飯時,張姨跟蔣叔躲在廚房裡不敢出來。
楚弦笙去叫他倆:
“過來吃飯了。”
張姨連連擺手,擠出尷尬的笑容:
“不了不了,今天我倆就在廚房吃,不打擾你們。你們好朋友……”
蔣叔眼疾手快的捅她一下,張姨一下子改口:
“你們兩口子,小別勝新婚的,自己去吃哈,自己去吃……”
蔣叔捂住了臉,不忍直視。
楚弦笙則是抿嘴一笑,跟兩位老人真誠的說:
“謝謝你們的理解,我一定會好好對小溪,不會讓她受一丁點委屈的。我們也是在一起沒多久,沒有要瞞你們的意思,你們不要介意。”
張姨笑得滿臉褶子都跳起舞來:
“不介意,不介意,你們的事情本來就不該我們來管,我們就是……那什麼,別累壞身體,多補充營養,還要注意衛生啊。”
蔣叔捅都懶得捅了,全程捂著臉不參與這場尷尬至極的對話。
楚弦笙也是被張姨逗笑了:
“哈哈哈,張姨說得好,我們一定聽話,注意衛生。”
見楚弦笙一個人走回來,柳溪有點羞澀的笑著問:
“張姨他們知道了?”
楚弦笙點頭。
柳溪好奇道:
“他們說什麼了沒?”
楚弦笙憋著笑:
“讓我倆注意衛生。”
柳溪愣了半晌,臉瞬間就紅了,連忙輕咳一聲低頭扒飯。
楚弦笙夾了一筷子紅燒魚給柳溪:
“張姨還說多補充營養。”
柳溪覺得這紅燒魚都不是滋味了,非常尷尬的吃了。
楚弦笙盯著她吃完,捧起她的臉頰,親了一口她的嘴,邪惡一笑道:
“這料汁看起來好好吃。”
柳溪氣鼓鼓的瞪她:
“你這樣讓我怎麼吃飯?”
楚弦笙放開手,盯著她,眼神寸步不離的看著她吃飯,不時還給她夾菜。
忍著渾身的不適感,柳溪努力忽略旁邊要吃人一樣的眼神,食不知味的吃完了飯,立刻起身跟楚弦笙說:
“收拾一下,跟我去公司。”
楚弦笙覺得很有意思,挑起眉毛,抬手做了個敬禮的手勢:
“好的,柳總裁!”
柳溪一秒破功,甜甜軟軟的笑了。
楚弦笙真的像個小跟班一樣跟在她身後,幫她把車子開出來,給她開車門,一路認認真真的開到公司門口。
兩人走進停車場的電梯裡,柳溪小聲問:
“緊張嗎?”
楚弦笙心裡當然是緊張的,但她多年修煉的功力不是蓋的,外表很是淡定:
“當然不會。”
柳溪笑盈盈看著,也不拆穿她,只是悄悄挽住了她的手。
這一次,她們可能要在全公司面前正式出櫃了,雖然之前已經人盡皆知,但正式宣布的感覺就是不一樣,況且還有名字事件。
別說楚弦笙緊張,柳溪自己也有點兒緊張,兩人心跳的頻率都趨於一致。
電梯門一打開,正對著公司前台大門口,楚斐就站在那兒等著。
楚弦笙驚訝的瞥了一眼柳溪,柳溪沖她鼓勵式的點了點頭。